苏小意最近觉得身上乏得很，总是懒懒的不想动弹。
舒然还在住院，牧熙泽最近也很少回家，晚上吃饭也就剩她跟牧老爷子了。
牧傲天老爷子见孙媳妇近日总是闷闷不乐，难得耐下性子，在餐桌上安慰了她一番。
“是不是又跟熙泽闹别扭了？”
苏小意心里很想承认，可她毕竟是小辈，每天总因为这些事儿让爷爷操心，她于心不忍。
于是，她摇了摇头。
“没有，爷爷。”
牧傲天让佣人帮苏小意盛了一碗鱼汤，“多喝点汤吧，看你也没吃多少。”
“嗯。”为了让老爷子宽心，苏小意端起碗，将一大碗鱼汤喝了下去。
“小意啊，你跟舒然，熙泽的事儿，我多多少少有听说。”虽然老爷子看上去什么都没关系的模样，实际上，他对小辈们的事儿，清楚的很呢。
家里的佣人，公司的员工，都是他的眼线。
老人家不插手，为的就是让年轻人他们自己解决。
可现在，一家人总是凑不到一块，让老爷子也颇为烦心。
“舒然跟熙泽呢，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他们的关系自然是比别人要好些。”牧傲天叹口气，继续道，“虽然舒然是我们牧家收养的孩子，但是牧家上上下下啊，可没把舒然当外人。”
苏小意点点头，勉强扯起嘴角，附和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作为熙泽的妻子，肯定是不太理解熙泽跟舒然的感情，毕竟他们也不是亲兄妹，可是小意啊，老头子我在这里跟你保证，他们两除了兄妹情，其他没什么的。”
所有人都跟她说牧熙泽和舒然没什么。
可舒然的真面目，他们真的了解吗？
见苏小意脸色并没有好一点，牧傲天老爷子摆摆手，“孩子，跟我来。”
苏小意有些茫然，但还是跟上老爷子的脚步，进了书房。
“熙泽跟你说过舒然的身世吗？”老爷子走到书架，打开玻璃柜，似乎在里面找着什么。
苏小意点点头，“说过一些，只是说舒然是从福利院里领养回来的，小时候似乎是为了救熙泽落水过，特别怕水。”
牧老爷子没应声，从厚重的红木柜子里抽出一本古老的相册。
相册很大，也很重，老爷子抽出来还叫了声苏小意，“来，搭把手。”
苏小意忙接过来，这一接，差点掉地上。
“这么重！”苏小意索性直接抱住相册。
老爷子指着桌子让她放下，“来，放这。”
苏小意将相册放在桌子上，笑问：“爷爷，这里面是先辈的照片么，怎么这么重呀。”
“这里面啊，都是老爷子我年轻时候的照片。来，看这张。”
不得不说，牧家人的基因很好。
老爷子当年的帅气英俊，比牧熙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小意不禁赞道：“我说牧熙泽怎么这么帅呢，原来是遗传了爷爷的基因。”
一句话夸得牧傲天哈哈大笑，“哎呦，你这孩子啊，嘴还是这么甜。来，看看这个。”
老爷子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翻过去，指给苏小意看，“这个呀，你认得出来吗，就是商氏的那个商文博啊。”
“商老爷子以前长这样啊。”苏小意其实对这些豪门子弟的过去没那么想了解，但爷爷的过去，她倒是有兴致看一看。
爷爷说什么，她就附和着，很是懂事。
老爷子介绍了很多，说起了年轻时候创业的故事，也讲了讲和奶奶相遇的经历。
不过，在相册的最后几页，老爷子停下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苏小意见老爷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也不打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良久，老爷子才深深叹了口气，“你看这个，能隐约看出点什么来吗？”
照片已经很旧了，看得出有了年代。老爷子指的是一个年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
苏小意摇摇头，“这是谁啊，我该认识吗？”
老爷子沉声道：“这个，就是舒然的爷爷。”
舒然的爷爷？
难道，舒然的长辈跟爷爷也认识？这么说，他们是世交咯？
“那……”苏小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问吧，显得她很八卦，而且看老爷子，似乎并不想提起那段往事。
不问啊，她又实在是好奇。
“想问什么，你说就是了。”老爷子倒是爽快，看出了苏小意的犹豫，直接让她开口问。
苏小意咬咬唇，问了出来。
“爷爷，熙泽跟我说，舒然是从福利院里抱养的。”
“嗯，这事儿啊。他没跟你说完整。”
老爷子看着相册上的男子，又一次叹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想回忆的往事。
“当年啊，舒然的爷爷舒明朗，跟我是同学，也是好友，我们一起创办了公司，而且，不夸张地说，明朗当时是占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啊。”
“啊？”
苏小意惊呆了。
虽然知道牧家本来就很有钱，可这一段过去，她倒是真的没听说。
舒家，如果牧氏的大股东是舒家，那，舒家应该很有名才是。
“可是，明朗运气不好啊，公司刚盈利，他就病倒了，肺癌。”
这一百八十度的弯转的！
苏小意倒吸了一口冷气，“舒爷爷去世的时候，很年轻吗？”
“刚刚二十八岁，也就，比熙泽打不了多少！”牧傲天老爷子看着老友的照片，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他是有了妻子，也结婚了是吗？”
苏小意问完才觉得自己这话问的简直是愚蠢。
舒明朗要是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舒然是怎么出来的？
“是。”牧傲天老爷子继续道，“然后，明朗妻子带着他的儿子，改嫁了。”
改嫁？
在那个年代，改嫁的还真是少见，但一个女人，自己拉扯着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确实也不好生活。
苏小意没有发表意见，继续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牧氏越来越大。我跟嫂子呢，本来是有联系的，可她改嫁后，改嫁的那家人似乎对她不好，也不愿意让她跟过去的朋友联系，没办法，她就跟我们都断了联系了，那家人后来移民出了国，嫂子甚至给孩子连姓氏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