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曾经的赵宁安也对她说过,可是最后,他要了她父母兄弟的命,如今他的兄长又对她说,这一次,他又想要什么呢?再要一次她的命么?
顾笙抬腿重重一踢,撞上了他的膝盖,赵无忧双腿一软,蹲坐下去,手上力气也小了不少,顾笙趁机挣脱束缚,退后了两步。
这一痛,他神思又清明了些,恍然觉着自己糊涂了。虽然这些年没少调戏过女子,可他从未对良家女子起意,他不禁在心里笑话自己,还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得喜欢你?赵无忧,你可真是个混蛋!
理智虽稍稍回归,但小腹下那一团火却是越烧越旺,他站起身来,望着顾笙小跑着冲出去的背影,强自压抑着自己扑上去的冲动。若是他现在追上去将她拖回来抵在床头,她必定动弹不得,任他予取予求,可是他赵无忧到底还没有这般无耻。
顾笙冲了出去,扶着外头的晾衣杆才稳住了身子,她环顾四周,那几个婆子竟不见了踪影。
她们走了么?现在,她可以逃出去了么?顾笙不确定,她试探性地走到院门口,还没迈出一步,如潮水般一阵高过一阵的疼痒再次袭来,她不得不再次走了回去。
看来,那几个妇人应当是躲在某处观察着她们,只要母蛊还在她们手中,根本无法逃出去!
顾笙掐灭了逃跑的念头,忽闻赵无忧房中阵阵砸床的声音,立即从水井中打上一桶冰冷的水来,提着走了进去。
此时的赵无忧已经将外袍脱了,一头乌发披散着,狼狈不堪地侧身躺在床上,而他的右拳,已经砸得鲜血淋漓。
“你还来做什么?本公子可不保证能一直这么清醒!”赵无忧转了个身朝里,咬牙道。
“我提了冷水来,这儿没有浴桶,你自己淋一下,”顾笙放下水,便准备走。
赵无忧却是喊了一声:“站住。”
顾笙心里一咯噔,终是背对着他,站住了。
久经风月场的赵无忧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这东西强过一般的媚药,来南疆之前,他便曾专门收集过许多关于南疆的消息,得知南疆有一种蛊,乃是情蛊,据说中此蛊毒的人,若不与异性交合,便会爆体而亡,而一旦交合,他便会爱上那女子,他心想,自己可能就是中了此蛊。
若是如此,冷水又有何用?
“你还想活命吗?”赵无忧坐起身来,背对着她,咬牙道。
“何意?”顾笙疑惑地转过身去,望着他佝着的不住颤抖的背影。
“若我猜得不错,她们是要用你的身子做蛊皿,养金蚕蛊,那蛊只能用妇人的血将养。”
这一点顾笙约摸猜到了几分,她拢起袖子,莹白手腕上血红的守宫砂赫然在目。
就在顾笙仍埋头思索之时,赵无忧迅速下了床,这一次,他毫不迟疑地冲过去抱住了顾笙,同时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颈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顾笙反应不及,待回过神来时,首先便是对着他的某处,一脚踢了上去。方才被踢了一脚,赵无忧已有防备,他侧身躲闪了,一个横抱便将轻飘飘的顾笙抄了起来,往床头走。
“赵无忧!”顾笙怒吼,挣扎,却被他几要点燃的双眼震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眼皮已经红透了,深黑色的眸子仿若深潭,满满的都是潋滟之色。
他将顾笙轻放在床上,强拉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头埋在她的肩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的木犀花香,道:“我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