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慧慧的脑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失去了意识，雪白的脖颈还流着鲜血，男人厌弃地用丝帕擦了嘴巴，将慧慧扔给了边上立着的孩子，说道：“带着她，跟我走。”
孩子没有反抗，抱着慧慧低头前行，男人看着他魂魄不稳还在强撑的样子，回手捞起慧慧，抗在肩上向前走。
“你是我爸爸吗？”沉默的孩子突然发问。
男人回头摸了摸它的脑袋，单手把他抱了起来，说：“虽然这肉体凡胎太过沉重，不过今日我便破例了。燕灵，辛苦了！”
只是一句呼唤，就有数百只燕子从各处飞来，停落在男人周身，宛如结成一件羽衣，片刻后，那孩子惊喜地发现，它在空中飞翔！
“爸、爸爸，你能教我吗？”孩子忐忑地问道。
男人揉了揉它的脑袋，沉默了片刻后说：“资质够的话，可以学。”
“爸爸，这身体里已经不是妈妈的魂魄了！妈妈被他害了！”孩子有些难过地告状。
“我知道。”男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言，孩子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发虚，也不敢再多说话。
一行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李厌散在暗处看着慧慧他们离开，仔细想了一下，感觉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打了个哈欠就想回床上继续躺着，一转身就对上了谢九望审视的眼光。
要想有气势就要做先发制人的一方，李厌散说：“你大半夜不睡觉，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干嘛呢？你不会有什么特别爱好吧！”语气里带着些许埋怨惊恐。
谢九望看着他冷笑道：“那你大半夜的趴在窗户边上干嘛呢？我还以为是宁宁成精了呢。”
“我赏月不行吗？今天的月色格外迷人，你这种粗人估计也欣赏不来。”李厌散赌气道。
”是吗？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散灵人居然也有这等闲情雅趣，确实，隔着乌云赏明月，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谢九望走到床前，指了指外边。
“天气时长变化，你故意抬杠我也懒得理你。”李厌散摸了一下床上的杯子，就钻进去了，眼睛却偷偷打量着被子，自己的定型咒居然被他解开了？
看着墙角已经被撕烂的床单，李厌散真是想指着谢九望的鼻子大骂一声“莽夫”。
“你我之间不必要装腔作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借着猫刻意接近，我看你身上的这身行头也是在刻意模仿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别和我在说什么师徒情节，少年遗憾，你假以时日恐怕也不必他弱，我劝你还是收了其他的心思，我不可能让你威胁到他，如果你有任何越轨的举动，我肯定会先一步把你除掉。”谢九望语气严肃，定定看着李厌散，似乎是他只要回答错了一个字，就要让他在这个人间消失。
“我这件衣服是为了cosplay买的呀，cos听过说过吗？老古董。我崇拜他，买了身他差不多的衣服怎么了？有问题吗？睡觉吧，想太多了没用。你们现在需要我不是吗？”李厌散一开始还在胡诌，只是几句话以后，好像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便把头一蒙，不想再多说。
为了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啊。或许才见到真正的张升魁才能得到答案吧。
谢九望也没在逼问他，脱鞋上了床。
屋子里刚刚恢复了安静，就听到电脑叮咚响了一声，谢九望连忙下床去看。
“怎么了？什么事啊？让我们龙烈这么···”李厌散自觉失言，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蒙头睡觉。
“嗯，龙烈，你连我是龙烈都知道，看来你这人背景真是不小啊！”谢九望悠悠地说道。
李厌散本以为还会与他有一番针锋相对的谈话，也做好了坦白的心理准备，等了半天也没得到下话，没想到他只是用一句感叹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谢九望在电脑前坐了很久，李厌散也不敢去打扰他，他想幻化出一张窥视符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又被床单束缚住了，他试探着动了两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
“谢九望！”他愤愤说道，“你也只能逞一时之勇罢了。”
“是，一时之勇罢了，可是某些人就是被这一时之勇给抓住了，也没办法，对不对？”谢九望淡淡回道。
“呵，你等着，哪天小爷发威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输人不输阵，李厌散威胁道。
两人互呛了几声后，谢九望突然转过身来，眼神诡异地看着李厌散，向着他大步走来。
李厌散看他来势汹汹又用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顿时就吓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说道：“我告诉你啊，小爷可是直的，你别痴心妄想！”
“这张脸好像长得不错。”谢九望没理他，还用手指在他的面颊上摩挲了一下，眼睛一转，就把他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会跳舞吗？”谢九望悠悠问道。
“你他娘的有病吧！我跳个屁！”李厌散感觉情况危急，连忙把手探入怀中，要摸索什么出来。下一秒他就被谢九望制住双手，他急得大吼，“谢九望我警告你，士可杀不可辱！你今天要是敢我就和你拼了！”
“会唱歌吗？”谢九望并没有理会他激动的情绪。
“不会！”李厌散头往旁边一拧。
“那你就去学跳舞，明天天亮，不能把我现在电脑上放的学会，你明天就滚蛋吧！”谢九望松开了他。
“你让小爷学小爷就要学？你是不是被人捧得以为自己真是真龙天子了？！”李厌散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却还防备着谢九望，果然，一阵劲风袭来，他堪堪一躲，紧接着又一阵劲风袭来，定睛一看，好家伙，谢九望居然把床单当成鞭子在抽他！
因为谢九望动作太快，李厌散只能被动地闪躲，根本没有时间催动咒符，十分钟后，谢九望把床单往边上一扔，说道：“就按照刚才的动作，给我跳，别偷懒！”
第二天早晨，张升魁起来发现大家都黑着眼圈儿，挠挠头的说道：“九哥，我还是今天赶紧把一间房收拾出来吧，免得大家都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