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有什么话,等我吩咐完了再说。”魏祁染在主位上边自然的坐了下来,这时候小太监也端上来了一杯茶。
方才他一进府就找到了后厨,给魏祁染泡好了茶,不得不说自从上次两个人交心的谈过之后,这魏祁染就开始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变得更加的得寸进尺了起来,吃喝住行都变得越来越讲究,有时候实在是让他头疼。
今天轿子刚刚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陛下就嘱咐说自己想要喝西湖的龙井。
“陛下,茶来了。”李康恭敬的走到了魏祁染的身边将茶水放好后,就退到了一边,等着陛下的吩咐。
魏祁染就坐在主位上边,大爷一般的喝了一口茶,之后就悠悠的说:“这样吧陈大人,近些日子你就休息休息,在府中调养吧。”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告诉陈匹仪油水既然捞了,孤就不逼你吐出来,但是这位置你是不能做了,干脆赶快回家种田去吧,顶风作案你这胆子实在不小啊。
四周的大臣也全部都跪倒在地,一群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一句话都不敢替陈匹仪求情,这情真的不能求。
既然陛下来了,坐到这里了,圣喻也吩咐下来了,那么他这个决定就是毋庸置疑不会改变的,不然的话不仅情求不下来,没准自己还会搭进去。
他这话说完,底下先是一阵寂静接着就是议论纷纷,伴随着陈匹仪的辩解。
“陈大人,您既然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了就要有眼力,既然陛下已经说了您也就别在这惹陛下心烦了。”小公公领了魏祁染的眼神,心里边叹了口气,就对着地上趴着的那位陈大人,替陛下说到。
可是陈匹仪怎么能就听了这话就不反抗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怎么能说撒手就撒手啊,这任谁也不可能甘心。
“陛下,臣可是忠心耿耿啊,陛下明鉴啊,臣臣……。”其实陈匹仪心中也很奇怪郁闷,就这么一个破原因自己就被罢免了官职,自己求都不知道求什么,
“陛下!……臣一定会改过自新……。”然后就没了,被陛下身边的人愣是带下去了,嘴上打着陈大人可能是累了,带下去休息之类的话,实则动作十分的粗鲁。
等着这边终于清净了一点以后,魏祁染才将视线移回来,放到了眼前跪着的这群人身上,才故作惊讶的说到:“怎么都跪着呢,诸位爱卿都快起来吧。”
虽然对方是这样说,但他们哪敢真顺了陛下的意,今日这出戏,他们全程从头看到尾,也是明白了其中根源,既然陛下来定然是有所防备,早就知道他们暗地里的一些勾当,无奈找不到证据没法惩治。
他们几人面面香,是心中猜测陛下知道到哪种地步,自己还能否脱身而出,若是不能又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保证自己最大的利益。
封颐侯留下,孤有话要同你讲。”等着这群人该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魏祁染才一脸不耐烦的说到,“今日听说你在这儿,孤便也就来看看。”
其实魏祁染听到下边的人给他禀报的时候,就留心了一下这个陈匹仪,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边,向来是贪得无厌的,似乎有一种不把大晟国给搬空就不罢休的感觉,他也就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陛下您要是想要见臣,不用这样大动干戈,直接下令传召就行。”封颐侯立在一旁面上看似恭恭敬敬的说到。
乍一看过去的话,一点规矩都没有违背,可是魏祁染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话气性有点太大了,特别不对劲。
他又打量了还在场上的几个人一眼,心里边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
“陛下,臣有事要禀报。”封颐侯他自己装了半天的哑巴,终于算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了。
魏祁染闭目养神都快睡着了,猛的听见秦慕有事要求自己,顿时也就来了性质,饶有兴趣的睁开眼睛,微微向前倾身说到:“直说便是。”
封颐侯用余光看了看黑衣人和依然将手环在他身上的花晚,冷声说到:“这里的事情陛下您都看到了?”
魏祁染不知所以然的点点头,就听到秦慕一字一句的说道,“花晚是刺客山庄花百岁的女儿。”封颐侯说话间就将自己的目光指向了黑衣人这个人。
黑衣人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只要他要带小小姐花晚走,封颐侯必定会将这件事情禀报给陛下他也是早就预料之中的。
魏祁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看着黑衣人,对方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于陛下对视了下去。
“花百岁。”过了一会儿魏祁染才缓缓的说道,这个名字他有些许的印象,只是听过名号没有机会见到本人。
“你是皇帝,我理应给你几分薄面,但也不要做的太过分。”黑衣人的面上变得十分难看,但是语气还是尽量的保持冷静的说到。
魏祁染轻声笑了两声说着:“你这话说的有趣,整个大晟国都是我的,你又算是什么身份?”
黑衣人已经清楚了魏祁染的态度,不由的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准备放人了?”
魏祁染微微皱眉,面上平静心里早就在气愤的想,自己怎么这样倒霉,走到哪里都有处理不清的事务。
小公公自然也是知道自家陛下的心情,可是他只是个大太监,在这里也说不上什么话。
“你现在人在京城,想要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最好放尊重些”封颐侯在旁边冷冷的说到。
黑衣人被他们两个人堵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都充血红透了。
韩非凡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虽说方才他完全秉着看热闹的心态,可是现在陛下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处境有些尴尬,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许是因为他的块头太大,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魏祁染本就不耐烦的心情被他晃得更加烦躁,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顿下来,用余光朝着韩非凡看了过去。
“韩将军还不退下?”他缓缓开口问出语气中尽是疏离之意,在这样的天里净给人带来些许凉意。
得了陛下的命令,他像是拿到了大赦一般,赶紧将自己的东西带好从房内退出,临走之前还用颇为同情的目光看向秦慕,但愿他能扛过去。
“沈小公子的病看的怎么样了?”坐上的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说了一句。
楚墨吊儿郎当的站在旁边,最里边叼着果子说到,“看他的模样倒是好了不少,至少骂起人来是活蹦乱跳的,一点都看不出他生病来。”
“规矩呢?”楚凤歌白了他一眼,但是明显的能看出来脸色有些微变,但是也仅是一瞬间就恢复原来的样子。
楚墨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一条腿,撇撇嘴说到“知道了。”
“王丞相那边有什么新动静吗?”楚凤歌抿了一口茶若无其事的说到。
一句话便把楚墨给问住了,他小心的墨迹了半晌才开口,“……属下这就去。”
说完便头都没回的朝着外边跑去,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家主子脑子里边想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他还没有明白大人为什么直让自己监视着王丞相。
等到人走之后楚凤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总觉得最近的王丞相有些不对劲,那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一般,让人心中总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