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染哑然,心想受伤自己是没有的,只是方才的白衣男子在秦慕开门时,便闪身消失不见,没有一点声息。
他犹豫再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故意没有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面对秦慕疑惑的神情,就只是沉默。
想来秦慕也想到了这一层的关系,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魏祁染,双方沉默了片刻,殿内一片沉寂。
魏祁染正想着要不要找些借口来敷衍他,谁知道对方竟不打算追问。
随意的传来的门卫的一个士兵,让他们处理了尸体,又嘱咐道任何人没有他命令不能放任何人进殿,更不能近陛下身。
最后,秦慕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回头离去。
大秦慕走后,魏祁染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对着黑暗里轻声的呢喃道:“谢过。”
只是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能不能听到这句迟来的道谢。
魏祁染本就是个做皇帝的料子,这些年中在封颐侯的帮衬下,晟国国内安稳,百姓安乐。
朝堂之上。
“刘将军,这是要与我作对了?”陈匹仪面色阴沉的面对向刘培,阴森森的问道。
自打刘培护驾有功之后就被魏祁染重用,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留在朝堂之中,可是他做事将来正当又理直气壮,从而也引来了诸多朝臣的不满,当然一向矫情的陈大人就在其中。
面对他的质问,谁知面前那人笑盈盈地回答:“陈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作为臣子的我怎么敢跟陛下作对。”
陈匹仪这一拳打在棉花上,腹中怒气冲冲,他是知道的那刘培就是个笑面的狐狸,一身的骚气妖得很,此次自己的人这次被端,绝对是他背后使得坏,与他脱不得关系。
便愤恨的怒声说道:“哦?我怎么不知道刘将军如此敬重我?!”
刘培还是面不改色,一双常眯着眸子缓缓睁开,眼中的闪过一丝狡黠,“大人,这是直接怀疑是我做的了?”
刘培这一句话问出,朝堂之上立马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四下官员都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反驳着,而我们的皇帝只坐在上方,摆着一脸看热闹的心态,若不是那大公公拦着,恐怕都会拍手叫好吧。
两方久久争执不休,此时也没个人来主持公道,那刘培便当机立断上前走上一步,拘手向着龙椅上的陛下请示道:
“陛下,您可要给微臣做主啊,大人这平白无故的冤枉微臣,况且他如此护着一位朝廷命官成何体统,这岂不是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培一段话说的情绪高涨,将所有的难题都抛到魏祁染手中,让陛下亲自做决定。
他这话说出来无非是讲给那些中立的人听,无非是告诉他们,陈匹仪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与吏部勾结了,你们这一群自命清高的良官,还不快点站出来表示一下。
那陈匹仪满脸阴郁的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人,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恐怕我们的刘将军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吧。
刘培下巴微抬,眼角余光撇向对方,轻蔑一笑就这智商还想跟自己斗,竟然还将这种事情闹到朝堂上来,真是怕那些老不死的清官看不见。
果然如刘培所料,他这话一出,朝堂哗然,先是低声的几处窃窃私语,后经有几个胆子大的开始指责起陈匹仪,陈匹仪生来便受宠于一身,哪受过这样的指指点点,便怒色站出道:
“刘培!我今天就在这里问你了,吏部的事情我管定了!”
刘培心中暗自讥笑,好样的,他要的就是陈匹仪这句话。
果然如他所料,这句话如石子掷向江河般激起千层波浪,一个个文官站出指责道:“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吏部自然有吏部的人去管,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四面纷纷响起附和声,只有那陈大人的附庸者,面色沉重不满,似乎在寻找话语的突破口。
陈匹仪气急,怒声道:“一群不懂得变通的庸臣!我堂堂大晟国要你们何用!”
“这……你!”那群大清官个个气的手指发抖,这这陈大人真是反了天了,我们世世代代为晟国效忠,怎得现在在他口中落得如此昏庸名声。
“真是荒唐!我刘某一生清正廉洁,怎由你一个黄口小儿诽谤!”
户部尚书刘常在皇城中做事多年,但由于一身端的正,从未踏入过朝廷争夺的队伍中,只是这人虽正直但脾气也爆的很,听完陈匹仪这句大逆不道的话,顿时来了脾气便要请示陛下,甩袖离开朝堂。
魏祁染轻声一笑,跳起来看一眼身边的大公公,再看一眼僵持不下的朝堂中,掩不住神色中的愤怒说道:“既然吵得如此不解开交,今日谁都不准走!”
小公公面色难看的拦住了魏祁染,小声在陛下耳边说:“陛下,您可别闹了,底下正吵的紧,您可就别再添乱了。”
底下的大臣们都紧皱着眉毛,他们是知道自家的皇帝的性子,每个人都低头不语不敢忤逆。
“你们怎么不吵了?!”魏祁染见并没有人理自己,而且底下也因为自己的话变得越发安静,他呆呆地看向下边的人,冷声的问道。
刘培挑眉,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这个陛下看去,有时候他心里也好奇,不知道这魏祁染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说他傻时,他有时紧用几句话便能将问题迎刃而解,你说他不傻,可他却又容忍陈匹仪这个大昏官的存在。
于是他便提前一步悠悠地站出来,不管这人听不听得懂,他都请罪道:“陛下,是微臣唐突了,请陛下治微臣的罪”。
‘治罪’两个字听见了魏祁染的耳朵,他歪着脑袋,好像仔细思考了下这两个字的意思,突然眼前一亮,转过头来对着刘培道:“治罪?既然要治罪的话,那就罚你关上一个月的禁闭,不准任何人去探视野,不准你出启文殿。”
刘培愕然,心下一楞,他本是随意一提,没想到自己这个陛下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竟要关他禁闭?!
他定然是气不过的,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询问魏祁染道“陛下,您这是?!”
魏祁染一双眼睛疑惑的看向这边,好似在问他不是你让我治你罪的吗?
“陛下!微臣并无错啊。”刘培知道跟他讲这些道理他也听不懂,只能直接说道,而且真要治罪的话,也应该治那大哥的罪,干他何事?
魏祁染好像并没有听到他在说话一般,只是做出为难的样子,一双眼睛撇向旁边的陈匹仪,看看他在低下头看自己,“禁足若是不可以,那就革职?众位意下如何啊?”
“什么?陛下!这这…这万万不可。”底下的大臣们都慌了神,纷纷出言上奏。
“怎么不可以,你们说怎么不可以?”魏祁染对下边的人轻声反问。
“好了,无本上奏的话,你们就退朝吧。”说罢便揪着旁边大公公的袖子走了下去。
刘培暗地里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愤恨的想:他算是什么东西!陈匹仪有错不罚他,竟然还给了自己禁闭,如此草率!岂有陛下的威信可在。”
“刘将军别来无恙啊。”刚说完便瞧见陈匹仪面上带笑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刘培忍下这一口气,缓缓的抬头,一双眼睛阴郁的犯着寒光,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人,“陈大人,虽说陛下现在偏向你,但是总有一天会看透你的嘴脸,若真到了那天,还请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