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扬嘴张了张,顿时哑口无言,仔细想来,似乎确实如此,之前没注意到,他觉得隔壁左右不过两个姑娘,自然没什么声音能传过来,却没想到是传不过来。
司文扬不由倒吸一口气,这才深深意识到乐家后院果然不简单,可又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不受影响呢?他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难道是我在他们家吃的饭比较多?”
司文景伸出去端茶的手停了下来,轻轻扫他一眼,悠悠地问:“你这是还要继续过去吃?”
司文扬嘴角一翘,语调扬起来:“为何不去?”突然又坏笑着凑上前,“二哥,你都进不了人家后院,这可如何是好,你们俩……”
“你下月末的婚期。”司文景凉凉地看着他。
司文扬的笑瞬间凝固,咬牙道:“呵呵,二哥,你这样不太好吧?”
“你这么闲,不如我修书回去给你改到下月初?”
司文扬瞪了他一会儿,突然狡黠一笑,坐下来给司文景添了茶:“……二哥要真能改我每天给你带饭菜过来!”
司文景接过茶壶也给他倒了一杯,微微一笑:“好,只可改近不可改远。”
“……”
“二位公子,这是隔壁玉兰做的饭菜还有包子,说是送来给公子压压惊。”
就在司文扬一拍桌子,拼命将给二哥泼一脸茶水的可怕想法压下去,幺鸡突然踢门而入,手上小心端着个大托盘,上面摆着四菜一汤,冒着腾腾热气。
“张兄,出来喝酒了!”司文扬一肚子气没处撒,闭着眼喊道。
下午吃过午饭,乐听南带着玉兰出来逛街,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她感觉自己还没缓过神来,大好的春光一晃而过,转眼就要过夏天了。
上次去送种子,想着能踏踏青了解一下这个时代,谁料刚出镇就被劫,再出门连镇都没出又给晕回去,接着就是一系列的事让人应接不暇,直到现在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趁着这会儿天气没热到让人受不了多出来走会,最好能走到手机再次没电,让她心里有点谱吧。
于是乐听南顾不上看街道两边的商铺,寻了大概方向闷头往前快速走着,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去镇外。
然而没多大会,乐听南忽然发现一件事儿,她转过一个弯以后好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忙停下来回头问玉兰:“这是哪儿啊?”
“这里是旗镇最偏僻的地方,就是一条死胡同,姑娘,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玉兰心中疑惑,姑娘如此着急不知是要干什么,这眼看着再走又要回去了。
乐听南抿抿嘴,再往前看了眼,高高的院墙下一条不算长的石板路,阳光几乎都照不进来,阴沉沉的,这夏天的时候倒是个能避暑的好地方。
“我走错了,”乐听南老实地说,边退出去边问:“玉兰,去镇外远吗?”
玉兰张张嘴,这都转一圈快回去了:“也不算远吧,姑娘要去镇外吗?”
“对,我们去野外采花!走吧!”
玉兰愣了好一下,神色有些怪异“啊?……采花?”
乐听南见状以为她是想到了院子里所剩无几的花,心中思忖着以后一定要把院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玉兰口中的不远,两人差不多走了快要半个时辰,乐听南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不由有些累,心中同时发慌起来,这不会是又要晕过去了吧,她抬手摸摸面前的福袋。
“姑娘,你还好吧?要不我们到前面休息一会。”玉兰指指远处一个小店说道,她发现乐听南走得越来越慢,似乎精神不济,立刻紧张起来。
乐听南往前看了看,不远处就是旗镇出入口,玉兰说的小店估计在镇门口,因为这路两边光溜溜的只有墙,可此时她累得恨不得原地休息。
算了,撑着走吧,大不了……晕就晕吧……
“这附近能租马车吗?我估计回去的时候走不动了……”不管晕不晕,还是要先做好准备。
两人边走边说着,没有注意到身后从死胡同就远远跟着她们的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马车自然有的,就在镇门口,姑娘我们慢点走。”玉兰扶住乐听南的胳膊,她平常干活儿多,走来走去的习惯了,这会倒不觉得累,不然之前怎会说不远的话。
乐听南两条腿如同灌了铅,越来越提不动,心里暗叹,说人家张鸿轩丁不一缺乏锻炼,原来自己才是最不堪的那个。
就这样还想踏青,今儿肯定又不成了,要不然现在就回去吧,总不能真累倒下了,乐听南突然停下来,看着玉兰一眨眼睛撇着嘴道:“我完全走不动了!”
“啊?”玉兰傻眼,这里离出入口只剩一小段路,附近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商铺,只有三三两两行人,“姑娘再坚持一下,玉兰扶着你,到门口就有马车了。”
乐听南站了一会,感觉好上不少,这里确实不适合休息,她叹口气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真远呐!
转回来的瞬间,乐听南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她不动声色扶住玉兰的手慢慢往前走着,眼睛却左右看了看。
她似乎看到一个眼熟的人,也不能说眼熟,因为之前只看到过那人满是戾气的一双眼睛,而刚才发现身后不远处身形高大的男子,眼中毫无温度,似乎正看着她们,一眨眼,又似乎没有看她们。
她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打劫种子反而被自己吐一脸的劫匪,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是专门守在出镇的路上等着自己吗?
“咚咚咚!”不知是不是错觉,乐听南好像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她瞄准身边一个拎着一个长瓶子也往镇门口走的中年人,脚步一转,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袖。
“大叔,能把这瓶子卖给我吗?我口渴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