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李大姐和胡清越比较熟悉,想了想反应过来,笑道:“好啊!原来胡技术员是想叫我们大家鼓足勇气呢!革命都能胜利,咱们也把铁路修到了大山里,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是啊,现在只不过是失败了一次而已,后面一定会成功的!”邓科也笑道:“咱们还派了工人去苏联老大哥那里学习技术经验,万事开头难,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是啊,咱们一开始修路的时候吗,失败的也不少,后面不都解决了!”
大家说着一起开怀起来,起身一起欢呼了起来,“战胜困难!”
看着时间不早了,大家才散去休息。睡下没多久,突然开始下起了雨。大家都睡熟了,只有邓科,马上醒来。他看雨越下越大,心里有些不安,便不时起身出了帐篷看看黑漆漆的夜空。
到了半夜,邓科突然叫醒了所有人,叫大家立即收拾东西往山上撤离。
大家劳累了一天,睡得正熟时突然被叫醒,多少有些不满,还有人觉得邓科有点小题大做。
“这雨看着也没下多久,应该没事儿吧?”
“是啊,邓科你是不是小心太过了?”
“不行,咱们处的这个位置太不安全,大家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往山上走!快些!”
邓科一直催促,胡清越便也帮着说服大家,“安全稳妥为上,大家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雨下这么大,把仪器盖好,千万别淋雨了!”
大家帮忙赶紧先把仪器给收拾起来,拿雨衣油布层层包裹好,才又忙着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涌来大量洪水,水位还在迅速上涨。
“快走!东西不要了!”邓科大吼一声,催促着大家往山上跑。
“我们把帐篷拆了!”蛮牛兄弟也在,还在埋头忙活。
那两顶帐篷还是军用的,是之前其他工地的铁道兵使用后没能带走,才给了就近这边工地上的,这是不可多得的稀缺物资,对于长期野外作业又没有固定工棚的人来说十分宝贵,要放弃实在有些舍不得。
“不要了!快走!”邓科急的去拽他,无奈蛮牛的体格比他高壮很多,根本就拽不走。
“快走!”胡清越也急了,忙冲着他吼:“听我们的!不要废话,赶紧走!”
几句话的功夫洪水就从脚腕淹没到了膝盖,大家赶紧往山上撤离。
这里根本没有路,大雨又使得脚下格外泥泞湿滑,只能拽住沿途的灌木树干之类艰难地往上攀爬着。即便如此,因为道路实在难行,稍有不慎,还是会一下子就摔倒。如不是有身边的工友们相互拉扯搀扶,早就会有人直接滚落山崖!
此刻,天色越来越亮,大家背着工具设备,艰难地在山上攀爬着。再低头去看脚下,昨晚他们露宿的地方,已经被翻滚咆哮的山洪完全覆盖,那两顶让大家牵肠挂肚的帐篷早就被冲得无影无踪。
大家现在已经被围困在了一片洪水之中。暴涨的江水冲断了他们和外界联系的一切通道,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浑浊翻涌的洪水,令人心惊。众人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浇头,眼睁睁地看着雨越下越大,看着一条条原本清澈的溪流变得浑浊,看着江水蔓延而上却无计可施。
“这样下去不行!”胡清越也摔了好几次,她身上除了背在胸口层层包裹的资料袋,已经找不出一个干燥的地方。
“大家都太累了,又没有东西吃!这雨又越下越大!”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前几天我跟当地老乡了解过,这边山上应该有个山洞。”邓科仰头看了看,指了指斜上方,“应该就在那了。”
胡清越也抬头,隔着雨幕也看不清楚什么,转头问邓科,“是那里吗?你也是第一次来,万一弄错了呢?”
“应该没有。”邓科托了一把胡清越的胳膊,让她避开一块尖锐的石头,“你看那里有一棵小树,歪脖树。”
“雨太大了,我看不清!”胡清越缓了口气,“你有把握就行!”
所谓“望山走倒马”。那里看着没多远,但路太难走,大家足足又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
一眼看去,这里跟山上其它地方都没有任何区别。大家心里都有些慌乱。
“别急,仔细找找!”邓科叫了几个男工,一字排开,拨开草丛慢慢找着。
“哎呀!老鼠!”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儿,随即大家就看到老鼠跑过来的那个地方明明是一道山壁,也不知道那老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邓科忙走了过去,弯下腰仔细看着,“在这儿!”
他踢开几块碎石,踩到了一片灌木丛,露出个半人高矮、黑乎乎的洞口来。
“在这里!”邓科也分不清自己头上那是汗水还是雨水,胡乱擦了一下,扬声叫了起来。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凑在一起一看便有人提出质疑,“这么小,里面也挤不下咱们这么多人啊!”
“里面很大。”邓科问大家,“谁的手电矿灯还能用?”
好几个工友都带着,但是因为进了水,这一路上又没少摔倒磕碰,大家的都用不了了。
“我这儿有盒火柴!”张福从后面后挤了过来,“包好的,还能用!”
“这可太好了!待会儿咱们进去说不定还能点个火,烤烤衣服。”邓科说着接了过来,准备独自进去探探路。
“这里头会不会有别的野兽?”胡清越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起码现在没得。”
“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老鼠,应该是被咱们吓到才跑出来的,所以里面应该没啥子危险!”
也有别的男工想跟着进去,却被邓科阻止了。
“人太多反而不好,我听说洞口这段都很狭窄,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反而不好整!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邓科一面说着,就从工友那儿要了把短锨拎在手里,才矮身钻了进去。
“小心儿,情况不对就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