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意,白湫璃有感激,也有看不透的意味。
总感觉眼前的老人有着天大的秘密,而且与她有关。
收回思绪,朝钟意微微颔首,便朝别墅走去。
“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和小溪这些年名不正言不顺的。”
白湫璃刚进客厅,白凌天愉悦的声音便从客厅幽幽传来。
听见这句话,带着伤的唇角扬起讥讽的笑,前行的脚步没有再动,停在原地。
真不忍心破坏里面和谐的氛围。
“是啊,退婚这件事我和你白叔叔都觉得早该退了,是白家对不起你,小璃她……哎……”
方雅无奈的摇摇头,雍容的望着女儿和沈豫南,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定,悬着的一颗心也算落下。
白沫溪羞涩的躲进沈豫南的怀中,羞红的脸颊透着几分可爱,楚楚动人的双眸氤氲着雾气。
指尖轻轻的抓着他的袖口,嗔怪道,“妈,你说什么呢!”
“瞧我,净说些煞风景的话。”
方雅捂嘴笑着。
“这次退婚如果白叔叔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沈豫南等这天等很久了。
怀中娇羞的美娇娘才配做沈夫人,未来的“太子妃”。
白凌天端起茶杯,对于退婚的事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喝了口茶,淡淡笑道,“没意见,这件事就算了了,别提了。”
提到白湫璃,舒展的眉头不禁皱皱。
“那……”
“我有意见。”
白湫璃打断了沈豫南接下来的话,笑容妩媚邪魅,一手散漫的插在兜里,斜斜的睨着他们。
还是那副狂傲的做派,既野又匪。
随性的坐下,抓起桌面的苹果,懒洋洋的靠着沙发,微微交叉的腿带着节奏的抖着。
安静的客厅,落针能闻。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气氛不是挺融洽的?”
受伤的脸,丝毫不影响她的傲。
白凌天重重扔下手里的茶杯,双目瞪着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的白湫璃。
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有意见,豫南本就是小溪的男朋友,你配有意见?”
“白湫璃,我们之间没感情,这样对谁都好。”
沈豫南紧紧紧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娇小身体,温热的外表下,那双敛着的眸却是冷冽。
白湫璃掐住脖子的一幕仍历历在目,仍心有余悸。
白沫溪红着眼圈,泪水打转,哽咽着抱着沈豫南的手更紧些,“姐,你说过你不喜欢南哥,可为什么就不肯放手,你知道南哥只喜欢我的,为什么……”
说完,梨花带雨的抽泣着。
“都说完了?”
白湫璃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微卷的长发垂着,漆黑深邃的桃花眸满是锋锐。
指尖轻松的将苹果壳弹进垃圾桶,不紧不慢的擦擦嘴,“先说好,丢掉的垃圾我肯定不会再捡回来,只是送去沈家的一亿嫁妆,是不是该拿回来?”
方雅笑着解释道,“小璃,你和小溪是姐妹,我心思着嫁妆你们姐妹两谁用都一样,反正……”
“是这样?沈少爷,这就是你不准备退嫁妆的原因?”白湫璃侧着眸,贼好看的眼睛盯着他,漫不经心的笑着。
三分放荡不羁,三分霸气,三分慵懒,还有一分怎么也掩不住的魅。
沈豫南没有说话,确实是不打算还这笔钱,反正都是白家的,算小溪的嫁妆也一样。
“白湫璃!你别太过分,那钱你有什么资格要回来,那是我白家的钱!”白凌天最先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来,食指指着对面那张不屑一顾的脸,勃然大怒。
白湫璃无所谓的耸耸肩,指尖缠着微卷的长发,姿态懒散地瞥一眼他,低低的嘲笑自喉间溢出,“白总,是打算替沈少爷分担这笔钱吗?”
“混账东西,那钱是白家出的,要不要也是我说了算,你还不配说这话!”白凌天怒气填胸,胸口上下起伏着,似乎白湫璃每次几句话都能激起心底的怒火。
造孽啊!
“白总忘了吧,那可是我母亲的嫁妆,是周家的钱,与你们白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湫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刺刺的靠在沙发上,眉宇间玩世不恭的笑,很讽刺。
寥寥数字,却像是利刃般狠狠插里白凌天的心里,颤抖的手指指着白湫璃,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白湫璃扁扁嘴,“还是说,白总老了,把这事忘了?”
“小璃,你爸都这样了,你就别气他了,难道真的家破人亡了你才满意!?”
方雅冷了声音,眼神像藏着刀,看着白湫璃,到底理智歇了怒火,手轻轻拍着白凌天的后背,劝慰着,“有什么话慢慢说,又何必气成这样。”
白凌天由妻子扶着坐下来,良久,才缓缓开口,“是我造的孽,早知今日,我就不该生了她!”
痛吗?
说不痛,会遭雷劈吧。
白湫璃这么想着,眉眼的盈盈笑意却将情绪隐藏的极好。
凝着沈豫南那双冰冷毫无温度的双眸,打个哈欠,“当然,如果沈少爷不愿意给,我可以将我们一家人的故事卖给媒体,想必沈家太子爷的风流韵事,他们很想知道。”
“孽障!”
白凌天感觉要被她气的心肌梗塞,大手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着。
“我会还回来,给我点时间。”沈豫南额角的青筋微微突跳了一下,摸不透白湫璃到是不是欲擒故纵。
他不能堵上沈氏的名声和小溪的未来。
白湫璃站起身,顺手又拿了个苹果塞进包里,“三天。”
“太短了,最起码也得半个月让公司周转一下。”
“两天。”
白湫璃可不喜欢俘虏谈条件,这个世界和战场一样,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提要求。
“我……”
沈豫南还想说,却被那好看的手指堵住嘴,白湫璃微微俯身,半眯着桃花眸,似笑非笑,“嘘,再说下去,我不介意今晚上就拿到钱。”
说完,瞥一眼怀中楚楚可怜的人儿,唇畔的笑容,邪魅张扬,又裹挟着极强的侵略性。
白沫溪被她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恨不得钻进沈豫南的身体里,寻找安全感。
直到白湫璃身影逐渐上二楼,彻底从客厅消失,她的安全感才一点点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