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白凌天抓起桌面的手机朝着门口扔过去,望着得意洋洋的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憋的的通红。
刚才摔的那一下并没有多痛,而是太丢脸,心里的窝囊气想法又发不出来,颤抖的的身体,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爸,到底怎么回事,姐的话什么意思?”白沫溪心猛的一抽,抬眸对上那双锋芒毕露的双眸,愈发不安,“爸,姐这样,我怕……”
白湫璃扬起手,修长的指尖轻巧的捏住迎面飞来的手机,拿着手机左右看了看,懒洋洋的朝三人走过去,在惊愕的视线中,手机屏幕对着那张通红的脸颊晃了晃,屏幕锁瞬间解开。
望着新奇的东西,桃花眸底尽是开心,一顿操作后,手机丢进口袋,“谢了,白总,这手机虽然有点破,我勉强用用。”
刚才她准备离开了,并不准备看他们一家人的各种姿态,不过此时又改了主意,双手环抱胸前,朝门口走几步轻轻靠着墙,抬了抬下巴,桃花眸微微眯起。
这么有趣的一幕,不看岂不是很亏。
方雅恶毒的视线扫过那张漫不经心的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可见自己老公这模样,恐怕事情不简单。
抬手轻拍着后背的手没有停下,她担忧的望着自己老公,“老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算再怎么样你也是小璃父亲,她怎么能和你动手呢?”
白凌天大口喘着气,由妻女扶着坐回椅子上,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理智才缓缓被拽回来。
一双怒火燃烧的双眼看向那副漫不经心的嘴脸,再看看旁边泪眼婆娑的宝贝女儿,深深叹口气,“小溪,是爸疏忽,对不起。”
“爸,你别这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沫溪倏然蹲下,双手趴在父亲的腿上,焦急的仰着头,紧张到不行。
白凌天望眼妻女,声音颤抖着,“小溪,比赛你不要参加了。”
言罢,不甘心的垂着头,恐怕看到宝贝女儿哭的伤心。
轰!
寥寥数字,白沫溪只感觉天塌下来了,不敢相信的望着父亲,双手轻轻颤抖的抓住那双紧握成拳的大手,泪水已经止不住住的涌出,“爸……爸你在开玩笑吧,这场比赛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会拿到这次歌唱比赛的冠军,尤其后面的全国公演对我有多重要,爸,你知道的!”
“是啊,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女儿为这件事准备了多久,为什么突然就……”方雅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圆的双目惊愕失色的望向白湫璃,胳膊哆哆嗦嗦的抬起,指着她,“白湫璃!”
声嘶力竭,丑态毕露。
白湫璃耸耸肩,唇畔漾起漂亮的弧度,“白夫人,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粉嫩的指尖指着那个默不作声的男人,努努嘴,“要怪就要怪白总的算盘打错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公,这到底怎么回事!?”方雅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湫璃一个精神病而已有什么能耐能让自己老公受这窝囊气,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催促着。
白凌天再次叹口气,“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说来说去都是这几个字,终究的根源依旧没有说出口。
毕竟,和墨影视搭上线对公司未来的发展趋势大好,公演这种事以后又不是不可以,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
“你变了,老公。”
方雅猛的推开白凌天的身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期期艾艾的哭起来。
白沫溪已是哭成泪人。
一时间,书房里哭声跌宕起伏。
白湫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难得看到一家人如此热闹,不睡个好觉都对不起睡前好戏,转身拽开门大步离开书房。
步伐轻盈,背影欢愉。
推开卧室的房门,心情大好的白湫璃望着房间里每一处都是愉悦的心情,漂亮的人型玩偶模型,昂贵奢侈的钢琴,粉色公主大床,还有趴着的裸体油腻男……
等等!
她惊恐的眨眨眼睛,唇角抽搐一下,“幻觉……一定幻觉。”
默念着,机械性的退出房间,“砰”的关上房门。
白湫璃站在门口,双手紧紧的攥着门把手,脸上难得见到的惊恐和恐惧,虽然她两世为人,见过男人的身体也为数不多。
最多也只是裸着的上身。
白湫璃深深呼吸着,理智很快稳定下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透过狭窄的门缝,那双桃花眼战战兢兢的望向粉色的大床,除了小绿圆鼓鼓毛绒绒的躺在上面,什么也没有。
幸好。
修长的手指轻轻拍着胸口,刚才的幻觉彻底刷新她恶心的极限,那么一摊……
不敢想,不敢想。
她心有余悸的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缠绕着小绿的尾巴,身体一歪,趴在它的身旁,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墨卿洲到底是谁,真的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吗?”
想到那张冰冷矜贵的脸,薄唇不自觉的扬起漂亮的弧度,指尖轻轻戳着小家伙毛绒绒的肚皮,“你说其他将士真的都和我一起重生了么,我会再见到他们吗?”
想到这,她又深深叹口气,翻个身趴在床上,抓起柔软的枕头压在头下,“如果再次相遇,我会不会再次给他们带去噩运?”
想到前世所有人的结局,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吱吱……”
小家伙似乎被吵醒了,黑漆漆的小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她,两只爪子不停地挠着白湫璃的衣服,像是在埋怨她吵醒了它的美梦。
白湫璃望着小家伙的举动笑了笑,双手抱起它,轻轻搂着,暖乎乎的,困意袭来。
小家伙拼命的挣扎着,无奈后,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上眼睛。
就这样,一人一鼠沉沉睡去。
暴风雨终究来临,划破半边天的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狂风拼命的拍打着玻璃窗,雨水倾泻而下,注定明天将是艳阳天。
白湫璃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的暴风雨已经停下,她的意识渐渐恢复,出奇的是噩梦今夜没有再纠缠,可敏锐的触感告诉她,床边站着人。
虽然对方尽力压制着呼吸,可常年厮杀,脑袋拴在裤腰带的人,怎么又能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就像被胶水黏住,怎么也睁不开,放在的两侧的双手动了动,动弹不得,整个人仿若固定在大床上。
安静的房间里落针能闻。
床边的身影忽然动了,冰冷细腻的大手轻轻抚着细嫩的脸颊,那道视线很复杂,有恨又有心疼。
白湫璃的冷汗已经将衣服湿透,这种不受支配的恐惧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
只感觉对方的头再缓缓靠近,那呼吸声越来越重,直达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轻轻吹在耳畔,竟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这个味道……
“你知道吗,我恨你,是你让我受这千年万年的天谴,可我又爱你,不惜为你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