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八章左右比较难懂,还请你们不要抛弃我,别觉得我烦,谢谢】
人间。
陌尘慢慢睁开了眼,烨泽马上就喊:“传太医!”
陌尘见他此般模样,有气无力的慢慢说了句:“不必,已无大碍。”
烨泽闻言马上用手覆上陌尘额头,感觉已不再发热,便放下心来。
一想陌尘多个时辰都未见喝水,便问: “口渴吗?”
陌尘脑子乱的厉害,迷糊着点了点头。
烨泽一听,急忙拿过茶水,递到陌尘手上。
陌尘喝了水,见烨泽面容十分疲倦,问:“皇上一天都在守着我?”但随即眼神一暗。
烨泽没有注意到称呼的变化,忙着点点头,眼睛一直看着陌尘。
陌尘笑了笑:“承蒙照拂,但陌尘实在不值得皇上这么做,毕竟国家大事为重。”
烨泽有些不高兴:“这么说,朕在你床前坐了一天还是一厢情愿了。”
陌尘又笑了笑:“什么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陌尘是要皇上多关照朝政,你今天没去上朝,大臣们还不知怎样议论,对你我影响都不好,我只是偶感风寒,想必也没有大事,皇上在这陪了我一天,臣自是感激不尽。”
烨泽突然感觉陌尘发了个烧怎么好像历尽沧桑,和自己也生疏了,“这是朕愿意,他们也没有办法。”
陌尘突然就笑出声了,又看见后面桌上放的饭菜,说:“算了,皇上先去吃饭吧,我还是有些晕,想再睡一会。”
烨泽见陌尘说了,自己也一天没吃饭了,就等到陌尘躺下后给他盖好被子,吃起了已经快凉的饭菜。
越想越是不对劲,以前都是叫他一声“哥”,今日改了“皇上”了,但也只当做是大病初愈,过些天就会好的。
陌尘躺在床上,想着梦中的人和那句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仙界,蓬莱。
三位上仙回到仙界后,都气的不行,他们好不容易杀到阎罗殿,壁世那小子竟然说不愿意回来?
“众弟子!以后那个杂种若要回来,立即剥去仙骨,打入轮回!”
弟子们都知道说的是谁,也都不言而坐观其变。
也不知这做法是否太过绝对了,对错是否。
人间,太和殿。
今日烨泽没有让陌尘上朝,说是让他再修养一天。
众大臣也明白是陌尘身体抱恙,况且昨日皇帝都没来上朝。
烨泽着急回去看陌尘,但又想起陌尘的话,便沉下心来上朝。
礼部尚书:“启禀皇上,后天是一年一次的选秀,往年皇上年幼都具已取消,今年皇上已经弱冠,应当为大历着想,尽早纳妃生子!”
烨泽一听就不耐烦,正要开口拒绝,各个大臣齐齐跪下:“臣附议,望皇上为国家着想,纳妃立后!”
烨泽看着这一众大臣像催命鬼似的,便觉得头疼,正想喊退朝,又听殿外一声:“太后到!”
虽说这大历风气自由,也没有明确规定后宫不可参政,但百年来这还是头一次。
一众人都回首向后看去,只见一人身穿凤衣,衣长逶迤拖地,头绾端庄别致,眉眼间尽是威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让人不寒而栗。
众臣都又说了句:“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走到金銮处,大声说了句:“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请皇上举行选秀!”
这倒叫他为难了,大臣还好说,可母亲来了,就不好办了。
但自己对女子毫无兴趣,怎可随便找个人立了后,现在给他说还为时太早……
他思绪万千,得找个法子应对过去。
小顺子看见皇帝为难的样子,向前给烨泽说了句话,烨泽听后,喜上眉间,说:“那就依太后的,举行选秀。”
太后听见烨泽答应下来,欣慰的笑了笑,想着改日也给陌尘那孩子看个大家闺秀,毕竟那孩子确实讨人喜欢。
……
烨泽高兴的回了乾清宫,见陌尘已起床,正在一边画画一边看小鸟。
烨泽说了一句:“身体可好些了?”
陌尘进他回来了,停笔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好得多了,今日朝上可有什么大事?”
烨泽接过水一饮而尽,随便说了句:“后天要选妃,到时候你跟我去。”
陌尘脸色稍有一变,但又很快恢复笑容:“嗯。”
毕竟他是个男人,自己也是个男人。
烨泽看了看陌尘正在画的那副画,有些不自在。
画中画的是一青衫男子,手持一白扇,长发飘飘,但却没有画脸。
烨泽冷淡的说了句:“这是谁。”
陌尘见他好像要生气,马上解释:“这是昏迷我梦中出现的人,但我看不见他的脸,所以就没画。”
烨泽还是冷着脸:“我以为你画了我呢。”
陌尘闻言,马上从柜中拿出另一幅画:“我画了!”
烨泽接过那副画,打开看了看,笑着说:“放柜子干什么,挂到墙上吧。”
陌尘不知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就能天天看见我了。”
“难道不是每天都见么……”
他不知他为何这么怕他误会,他却知他为何容不得他眼中有其他人。
鬼界,夜神宫。
壁世还是在疼痛中醒来的,虽然浮土昨晚说了会轻点,但他也许是因为近日太过频繁的原因还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浮土没在想往常一样没了踪影,而是正在壁世旁边,而壁世正枕着他的胳膊。
壁世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想起来他们已经成亲了,便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他一个上仙竟和一个鬼界之人拜了堂,还有了仙侣之实……
正想着想着,浮土张了嘴:“怎么,和本上神成亲委屈了你?”然后,斜眼朝他看来。
壁世被吓了一跳,身体一颤,向床边上挪了挪,又急忙说道:“不,不委屈。”
浮土看见他的动作,一手又把他拉过来抱到自己怀里,说了一句:“闭眼,睡觉。”
壁世感觉这样太过亲密,尝试着挣脱出去,浮土又说:“不想睡那就干点别的?”
壁世一听就老实了,安生的躺在他怀里,“睡,我可困了……”
浮土笑了笑,自家娘子今天还没骂过他,成了亲果然就是不一样。
……
人间。
自烨泽登基以来,一次选秀也未举行过,但今年竟举办了,全国女子为荣华富贵纷纷去往京城,看能不能突降龙恩。
选秀定在太和殿下,辰时举行,现在难以数计的妙龄女子分两列站好,烨泽坐在太和殿上的殿门前,右侧是太后,左侧是陌尘。
起初陌尘是硬要站着的,但在太后和烨泽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坐下了,其实他本不愿意来的。
有几名宫女內侍站在旁边伺候,其他人员俱都在殿下站着,整个太和殿下约有二百余人,好不壮观。
选秀设有琴棋书画四项考核,保证同时近百人一齐开始,先是“书画”两项,应试之人要在一刻钟内完成一幅画作和一幅书法,由宫内画师鉴赏,选出一些优秀作品,参加“琴棋”两项,“琴”要在一柱香内谱曲,并进行弹奏,乐器为琴筝不等,而能通过这项的人就意味着可以近入后宫,最后一项“棋”则是再将前面的人各自对弈,最后胜者与皇上对弈,能赢便封为皇后。
这看起来毫无理论性,可谁叫这是大历祖上的规矩,为的就是找德智美全面的女子。
但烨泽今天可没想着浪费这么多时间和他们玩,那天小顺子说的法子便是让陌尘把四项都过一遍,取最短时限作为考核标准。
小顺子看辰时已到,便和烨泽说了声,烨泽点点头,然后招招手示意陌尘靠过来点。
陌尘会意向前,烨泽说了句:“你也知道,朕不愿选妃,所以朕出了个主意……”
陌尘听后,看了看太后,有看向烨泽:“这样行吗?”
烨泽自信的说:“怎么不行了,只要你加油努力,就一个人也进不了朕的后宫。”
陌尘看他真切的样子,点了点头。
小顺子宣读了规则,当然还加上了一句:“为加强竞争力,有我朝丞相先为大家做示范并且他用的时限就是你们的及格时限。”
顿时,所有人都一惊,太后也是吓了一跳,但转念想想陌尘毕竟是个男子,这种东西应该比不过女子,还能去掉一部分,顿时觉得是个好办法,就没有说什么,还看着陌尘笑了笑。
但参加选秀的人就没有这么开心了,顿时怨声载道,不乏还有些狂语。
“本来规则已经很严苛了,如今又来个丞相……”
“也说不定那丞相还不及我们呢……”
“我看我一定能当上皇后……”
小顺子没有理会这些声音,接着大喊一声:“辰时已到,选秀开始,下面先由陌尘丞相示范。”
陌尘闻言起身,准备下殿,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看烨泽,看见烨泽也正笑着看自己,点点头继续下殿。
殿下女子看着这丞相一身青衣,面孔俊朗,便不由得自愧不如。
陌尘已来到殿下,正中有一木桌,上有笔墨纸砚。
小顺子喊:“第一项,书画,一刻钟。”
陌尘想着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尽量把时间定到半刻钟。
想着,挽起衣袖,提起毛笔,沾墨,下笔,笔锋所到之处皆如有神助,瞬间,一幅《醉翁亭记》而出,接着,把字拿到一边,又开始作画,寥寥几笔,一幅《竹雪》跃然纸上,上提《怀政禅师院》。
陌尘停笔,小顺子看了看时间,半刻钟不到,顺即报给大家。
烨泽笑了笑,看来那些人没机会了。
那些人一开始惊叹于陌尘之快,再后就是惊艳于画之精妙,字之潇洒。
……
小顺子接着说:“第二项,琴,一炷香。”
陌尘看着那架筝,信心满满的坐下,没有谱曲直接弹奏。
琴音绕天地,飞雪犹落霜。
一曲而终,皆沉醉其中。
“这曲名为《清平乐》,是根据清平乐格律而作,为正宫调。”
小顺子都不禁一惊,别说一炷香了,只用了半刻钟。
“他没有谱曲,但这曲子确实没听过……”
“竟如此厉害么……”
……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虽然有人在书画上面及了格,但并无一人在“琴”这方面能及陌尘。
太后是惊讶得很,但没有细问,想着改日再商议办法。
起初那些嚷着要选秀的大臣也早已认清事实,选秀竟无一人进入红宫。
回乾清宫的路上,烨泽高兴得厉害,“这次多亏了小尘了,他们都没朕的小尘厉害。”
陌尘被夸的脸红,“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皇上言重了。”
烨泽又听他叫自己皇上,有点不自在,“怎么又改口了,以兄弟相称不好么?”
陌尘回道:“终归年龄不小了,还是君臣相称吧。”
烨泽听他这话就不高兴:“生了一回病怎么还生出生疏来了,算了,朕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说着一摆袖准备离开。
陌尘见状,又急忙道:“哥,我还有事给你说。”
烨泽并没有回身,边走边说:“改日再说。”
烨泽去了紫宸宫,糟心的紧,想着实在不行就与他说了,管他愿意是否,直接封了皇后,反正总要日久生情。
这边陌尘独自回了宫,看见墙上烨泽的画像,不由得苦笑两声。
又翻来那日画的那位公子的画像,看着看着,想起了那个梦,是梦却为何是那样的真实。
那日梦中。
陌尘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繁华的宫殿之中,而自己全身裸露的在榻上,身上还有红痕,手腕处更是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心里猝然大惊,随即又看见一青衫男子凭空而出,但却看不清相貌。
未等陌尘说话,那人先开了口:“你可知你为何在这?”
陌尘当然不知道,就摇摇头,那人一挥袖,陌尘眼前便出现一幅画面。
画中人正是他自己,外面下着大雪,他无助地坐在窗边,屋外风雪潇潇,虽是花草美好,但也抵不住寒风侵袭,而他却含泪趴到桌上,再也没有起来。
陌尘看得一头雾水,问:“什么意思?”
那人接着说:“千万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我自然知道你喜欢他,但这是有违天伦,最后送你一首诗,望你牢记,‘霜灯照泪烛,萧风吹残火。雪飘万里天地,问君何时归,却道山河已破。’自己体会吧,还有,你太粘着他了,这样终归是不好的,为避尘缘,还是对他冷淡些吧,我帮你。”
说着,陌尘就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再之后,便是醒来看见烨泽在自己身边了,隐隐约约中,总感觉变了些什么。
……
如今,再想这句话,或许是真的有道理的,或许从自己被他带回的那一刻就是错的。
陌尘慢慢躺倒榻上,确实该梦醒了,但为什么心里还是愿意沉溺其中?
……
一个人是怕自己这不该动的情太过于显露而受伤害。
一个人是怕自己这动了许久的情得不到回应。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