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逼你不成?”
“当然了,我只是一个魔界的无名小卒,没什么用的,也不想脏了您的剑啊!”螭苏说着,用手轻轻把他的剑尖拨开,忙打着哈哈。
看到宫无染似有疑虑,螭苏继续添油加醋,“你读了那么多天族史书,也该知道,一千年前,都怪那该死的魔尊螭苏,非要搭上整个魔界去挑衅天族,多自不量力啊,你看。”
他锤胸顿足,说得义正严辞,悲愤交加:“现在,弄得整个魔界都六界喊打,我们现在活得比王八都难啊。”
螭苏看着那清冷的人似乎不为所动,差点就要滚地撒泼打滚了。
宫无染自是知道螭苏在演戏,不过他也听闻过魔尊螭苏当年的威名,魔界中人可以满口胡言乱语,但是决计不敢如此辱骂自己的君主。
螭苏心里打量的那点小算盘,他又怎么看不透。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剑插了回去,没再理会螭苏。
螭苏一个人有些无聊,又似乎是太累,靠着乱石,竟也沉沉睡去。
“螭苏,我不能看你,一步一步,堆成铸天之错。”
陌一手握化羽,拦在星宿宫门前,眉目间,隐隐含着怒意。
一时间,星宿宫遭血洗,北斗七位星宿全部殒落,而此时的罪魁祸首正提着沉寂,一步一步,从大殿走了出来,沉寂戟尖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可以想象大殿之内是何等惨烈
铸天之错?!!
铸天又如何?是天道不仁在先。
灰飞烟灭又如何?大不了便把自己葬于这天地之间。
“师兄,师兄……”
睡梦中,螭苏还在呓语,而宫无染在一旁端坐,静静地凝视着那睡梦中满头大汗的人,眉头轻皱。
而后,那人忽然弹坐而起,喘着粗气,汗如雨下,眼神空洞,半响,才慢慢聚集了焦点,见到一旁打量着他的宫无染,定了定神。
“你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无染看着他,忽然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问完之后皱了皱眉,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思议。
螭苏闻言,却轻笑了一声:“额,怎么说呢?我师兄啊,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去哪了?”
螭苏却猛的顿住了,神色僵硬,茫然的看向远方:“死了……我害死的。”
他说着,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双手,眼里
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忽然自嘲道:“很可笑!是吧!他死了,我才来这故作悲伤,给旁人看。”
心内的悲伤一下子翻滚而来,似乎要将他淹没,这一千多年来的痛苦一时间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没什么。”宫无染忽然淡淡地开口,平日淡然如水的目光此刻多了抹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是你的师兄,理应该护着你的。”
“螭苏是我师弟,是我管教不周,”
曾几何时,陌一也这样说过的,他那时只觉不耐烦,可现在,连回忆都是奢侈的。
螭苏咬了咬牙后,却是默然大笑,玩笑般地开口:“这修罗道,我也混不下去了,不如此番出去之后,我便投到你们宫羽门下吧!”
宫无染见他又不正经起来,冷冷地吐下一句“荒唐——”
说罢,便拾起剑,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