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桃之夭夭
九黎石头2020-03-31 23:016,971

  巨大的黑布将这世界笼罩,许多星星点点在这时从法玄寺的后院厢房处出现了,伴随着有些急促地脚步声,那些星点就聚集在了佛堂前的院落里,不同的人声响起,都带着些抱怨的意味。

  洛寻站在水井旁,双臂环胸,就静静地盯着那些个脑满肠肥的,一脸猥琐相的高官大臣们,她面色如水平淡,双耳微动,仔细分辨着他们嘴里吐出的牢骚。

  她这人不但记仇,还护犊子。面对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她可得好好听一听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要是敢有半点对君辞不利的,她可是要让那人付出代价的。

  而在她的目光打量中,一只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山鸡引起了她的注意。

  人群里的艳色衣服的女子正在给一个尖酸刻薄相的大臣整理外袍,手还不安分地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着,而那娇笑声平起,搅得那人一脸潮红,让洛寻看着都觉得害臊。

  这神圣的地方就是被这种浪荡人给弄脏了。

  “郎君,你说这成王殿下究竟要做什么啊。好好的一夜春宵,就让他给破坏了。”艳色衣服的女子埋怨着,手指在那人的胸膛上画着圈,声音哑哑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而那刻薄相的大臣看到怀里女子的难过,他这保护娇弱的劲就上来了,哪里害怕什么被人听到他诋毁南越的高高在上的战神王爷。

  “娇娇,你别跟那个成王置气,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疯子的言行又有谁可以判断呢。他如今掌管惩戒司,那可是趾高气昂了,不过就是个罪妇的儿子,别看我们平日里怕他,都嫌他的骨血脏着呢。”

  说罢,含情脉脉地望着那名唤娇娇的女子,一把捏在她纤细地腰肢上,惹得那娇娇吃痛一叫。但叫声蕴着媚意,显然是个不自重的姑娘。

  洛寻的拳头捏的紧了,她冷冷地盯着那两人,敢诋毁老娘的男人,一定是吃饱了没事干了。

  正当她在气头上,君辞从后院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飘逸俊朗。在这看不见月亮的浓夜里,他就是那轮清月,温润明亮。

  院中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画中仙一样的人朝着他们走来,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洛寻看着这样的他,唇角衔着满意的笑。她的眼光果然没错,这白衣更衬他。

  众人看他在水井旁站定,这才慌张地行礼,“臣见过成王殿下。”

  “不必多礼,本王这深夜将各位大人请出来实在是叨饶了,可也只是为了一个真相,还请各位大人给本王这个面子,一起再来见证一下这白日里的天神降罚。”

  君辞的语气并不重,许是今日被洛寻赞赏了,心情大好。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一个二个贪生怕死的,听着他这话,总觉得是句警告,腿都打着哆嗦,手心里也窜了汗。

  毕竟谁敢不给阎王的面子啊,如果有,那他一定是嫌命太长了。

  洛寻杳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个穿的跟只山鸡一样的娇娇,自从刚才君辞走出来,这人的眼睛就再也没瞧着她家的那位好老爷了,而是紧紧盯着君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洛寻眼中闪过灵光,她几步上前,抱拳对着君辞行礼道,“王爷,不知卑职可否开始了。”

  “嗯,开始吧。”君辞大掌一挥,那些甲卫就飞速地将洛寻要的东西在一旁早早拿出的桌案上摆好了。而君辞转身走向一次安置好的座椅,缓缓落座,噙着浅笑,看着自家丫头变戏法。

  “王爷,这重现天神降罚之前,卑职有个小小的请求。这戏中有一妇人,我们惩戒司除我之外都是铁血铮铮的男儿,这扮演妇人一角理应是落在我的肩上。可卑职要掌握全局,所以想斗胆问那大人借一下他的爱妾,来帮我完成这么个戏法。”

  洛寻伸手出去,指着那刻薄的大臣。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人舍不舍得啊。”洛寻巧笑嫣然,看起来纯良无害的,那人也就没多想,压根没有看见她刚刚偷偷换上的坏笑,就这么将自己的爱妾借出去了。

  也好,既然肯演这出戏,洛寻自然是要卖力“还原”的。

  娇娇扭着纤细的腰肢出来了,她向君辞行了个礼,那娇滴滴地模样当真是诱惑人啊。

  “不知娇娇怎么帮女大人啊。”娇娇声音柔柔的响起,带着转音,恨不得转上个山路十八弯。

  “这个简单,就扮作那邋遢的妇人,听我的指示演戏就是了。”洛寻说罢,憋住了自己下意识想展露的坏笑。她伸手抓向了娇娇的袖口,只听到兹拉一声,娇娇的袖口就被洛寻撕开了,露出了那白皙的胳膊。

  “女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娇娇花容失色,捂着自己的胳膊,尖声叫着。眼里憋了委屈,那泪水迷蒙的样子,还真是惹人疼惜啊。

  “这个样子还是不够像,娇娇姑娘不用怕,我再帮你改造改造啊。”洛寻擒住了她的手腕,那娇娇想挣扎,哪里是练过擒拿术的洛寻的对手啊。挣脱不出,就放声大哭,洛寻听着她那嚎叫,只觉得耳朵快要聋了。

  她三两下,就把娇娇那只毛色艳丽的山鸡,给薅成了秃鸡,衣服上满是口子,不是对称的,看起来还颇有些现代的凌乱时尚。

  洛寻摸着下巴,还是有些不满意。突然想到了什么,响指一打,小跑到火鼎旁,捞了一把,就将手里的灰烬抹在了娇娇那张稚嫩白皙的脸上。

  看着她现在黝黑的脸庞,甚至闻起来还有一股焦香。

  没错,这个样子才像一支被烤焦了的山鸡嘛。

  洛寻背身笑了,脸上笑容很大,却把声音控制了,整个身子抖动着,从后面看起来像得了什么病一样的。

  瞅着那黑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娇娇,君辞摇头,小声叹道,“调皮。”

  娇娇实在是委屈,就像朝着自己的大人那跑,可洛寻一把她抓住,瞪着那满是心疼的刻薄人,加重了语气,“娇娇姑娘,可是不愿意配合我家王爷啊,那是不是可以算作不给我家王爷面子啊。我依稀记得,上一个没给我家王爷面子的人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姑娘可是也想日后我去帮你除除草吗?”

  “不……娇娇不敢,娇娇一定配合女大人。”

  “那边好,还不快去那水井旁站着,这更深露重的,我家王爷还要早些休息呢。”

  配合着洛寻的话,君辞扶了扶额头,做了个疲倦的模样,让那娇娇更是怕了。

  因为她知道,这惩戒司的主人可是个不能惹的,她的命还不想丢呢。

  娇娇颤颤巍巍地去了那火炉旁,依着洛寻说的,佝偻着身子站着。

  而洛寻见她乖乖合作,终于开始她的戏法了。

  “所谓的火中生莲,其实只是个障眼法,用了些机巧,做了个小玩意,来达到了迷惑人心的作用。”

  洛寻拿起了桌上的通草,将它编成了个荷花样,又拿起一旁的毛笔,蘸了白瓷碟里的金色染料,细细地涂抹在通草上,一朵金色的莲花也就展现在众人的眼中了。

  “当时看到的,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人群里不知谁高呼了一声,众人也都纷纷附和了。

  听着他们的响应,洛寻继续了手里的动作。她取出一根铜丝,手上用了力,将它盘曲成了弹簧的样子,然后穿入刚刚通草做好的荷花的荷梗内,再将铜丝弹簧的另一侧连上了那个小小的铅弹丸。

  洛寻用小刀将那莲子剖开,把里面都挖空了,将那制好的通草荷花和铜丝藏了进去。用小刀抹了些白桃胶,将那破开的口子给粘合了。这戏法的道具也就准备好。

  洛寻抬步走向火鼎旁,将那莲子放进了娇娇的手里,在她耳旁交代了些什么,就退出那表演的中心场地了。

  众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娇娇,就见她将莲子抛入了火鼎里,许是心里的害怕,这动作实在是犹豫了,结果那火舌卷上,就把她的手给燎到了,听着她扯着嗓子的尖叫,洛寻敢肯定之后得长一手的泡。

  娇娇虽叫的凄惨,但没人去管顾她,就是他的那位好郎君仿佛也没听到。都盯着那火舌翻滚的鼎,等待着白日所见的那一幕的发生。

  只见一朵金莲弹出,娇娇颤抖着将它取出了,眼框里都是泪水,疼的表情都扭曲了。

  很可怜,这是洛寻的想法。

  但是活该的,这也是洛寻的心里话。

  洛寻走到娇娇身侧,接过那朵火中开出的莲花,然后沉声说道,“其实这法子很简单。当莲子投入这火鼎之中时,火焰将那封口的白桃胶给烧化,莲子绽开,那盘曲的铜丝便把通草荷花弹出,便有了这火中生莲的奇异一幕。而金莲绽放,妇人立即火中取莲也是怕这通草做的花被火焰烧毁。而我猜想,那金莲上甚至可能抹了什么隔火的东西,来保障这金莲不会顷刻被火焰吞没。这根本不是什么仙术,不过是个动了些小心思的障眼法,用来蛊惑人心罢了。”

  洛寻将那通草莲花送入了火口,看着那火苗的蹿腾,她的脸上也被印上了暖色。

  “那这仙子降罚也是个什么说法。她来无影去无踪的,莫不成这也是障眼法?我们事后查过那口水井,根本就没有妇人的尸体,她一个凡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一人扬声问。

  “那便更是简单了,不用头脑设计,不过是找个轻功好的女子,使了个易容术和一些致人迷幻的药物罢了。”

  洛寻缓缓一笑,朝着那正抹着眼泪的娇娇美人使了个眼色,就瞧那人使劲地摇摇头,面上都是惧色。

  “我说娇娇姑娘啊,这大人们都等着呢,这戏不演完,我们大家都不好回去休息的。你知道的,这王爷平日事忙,休息对他来说尤其的重要。你要是坏了王爷的休息,且不说这王爷会不会生气,我们这些属下都会被你牵连的,那你觉得我们被牵连之后,这气找谁撒呢。我那些个兄弟伙都是粗人,可不必文士,会疼人,怜香惜玉他们可做不到。”

  听着洛姑娘的胡诌,寒、泠、芜三人有些无奈。这威逼就威逼吧,何必把他们三个牵扯出来呢,这王爷是有主了,可他们还是三个单身汉啊,这话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嫁啊。

  他们的王妃啊,总是丢给他们一些难题啊。

  但不能不配合,于是他三人做了个凶相,把那娇娇吓得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洛寻过去叹了叹鼻息,还有气,那就不妨事了。她得了教训了,也该换个人了。

  “王爷,这娇娇姑娘身体欠佳,恐是无法完成了,不若就将这光荣的任务交给她的老爷吧。都是一家的,想来也不会拒绝的。”洛寻扭头,笑着对上那张刻薄的脸,“大人不用怕,不是什么会要了命的事,就是一咬牙一闭眼的事。喏,那个水井您看到了吗?就跳进去,很简单的。您放心,这水井我都探明白了,淹不死人的。”

  洛寻语调微扬,笑的娇媚,却让那个刻薄大臣心里一凉。

  这叫简单的事,跳进去怕是半条命都没有了吧。

  那大臣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了。

  “这……你不是在跟本官开玩笑吧。本……本官堂堂三品大员,还是皇上亲封的状元。你如此捉弄本官,是何居心啊。王爷,这下官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不说无功,也能论无错吧。怎能让一个黄毛丫头如此指挥于我,王爷如此,可是视我们这些下臣之命如草芥啊。这可是会寒了我们这些文士的心啊。”

  听着那人的慷慨陈词,君辞眉峰微挑。品着这法玄寺上供的茶,君辞眼底有了些嫌恶。

  这茶果真不如丫头泡的好。

  看着君辞脸上的异样,那刚刚还张狂指责的臣子哑巴了,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地瞧着那椅上端坐着的君辞。

  只见他放下茶盏,缓缓抬眸,嘴巴微张,那威严的声音就飘出了。

  “聒噪。”

  君辞挥手,寒和芜就懂了意思,这酸朽之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好听,吵到了自己王爷的安静,何必费那么多的口舌和他两个争论,直接丢了就是了,又省时间又省力。

  看着那二人的默契配合,想来这样的事没少做,洛寻给君辞投去了一个欣赏的眼光,这样果决的男子才配的上她嘛。

  听着那人惨烈的嚎叫,和那扑通一声的巨响,看来这看起来瘦弱不堪的还是有些块头嘛。

  就在那酸朽之人投身于井的同时,和那日一样,云雾腾起,模糊之间,一个身影就已经站在那水井旁,也和那仙人一样,看起来像从天而降一样。

  待云雾散去,人们这才看清那水井旁站着的人,他们都识得那人,那是成王殿下身边的护卫—夜洺,跟成王殿下一样,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惹的人。

  而他此时手里正拎着那个刚刚被扔下去的那个文士,那人浑身湿透,水从他厚重的官袍里不停地滴着,头发上还沾了些青苔,看起来那是十分的狼狈啊。他眼神涣散,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呆呆地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里还没停下嘟囔。

  夜洺睥睨了一眼那个胆小的,觉着这些个酸腐文士平常不是挺胆大的吗,自诩自己是天子门生,广征门客,做些那种暗地里的金钱交易,如此的骄傲放纵,如今还不是成了落汤鸡。

  夜洺冷哼,朝着洛寻点点头。

  收到了他的答复,洛寻落座在了那口水井上,翘着二郎腿,探身偏头看着井壁上的脚印,自信一笑,那好听的嗓音就响起了。

  “我想你们是不是也想说这夜护卫也是从天而降的天神啊,连带着这旁边这个吓得半死的货色。其实只是暂时遮蔽掉你们的目光的操作罢了。这所谓的云雾,其实只是药物作用引起的烟雾了,最开始这烟雾浓厚,让你们看不清这水井发生的情况。这时躲在井中的夜护卫乘着雾浓飞身而出,踩准这烟雾逐渐消散的时机,出现在你们的眼前,自然会给你们造成这从天而降的假象。”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从水井趁着雾浓而出,那为何找不到那妇人的尸体,这金莲爆炸之后,住持就派人下了井,根本没有找到那个持莲的妇人。”有一个穿着二品大官服饰的人提出了疑惑。

  而他说后住持就点点头,印证了他的说法。

  “这位大人,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这个戏法要的是一个轻功极好,会易容术的姑娘。其实你们看到的天神和那妇人是一人,她假意跳井,其实是用手脚撑在井壁上,除去自己身上的伪装,然后待自己准备好的烟雾散开,她踏着井壁而出,就这样施施然地成为了那姿容绝色的天女。而映证这一法子的就是她留在井壁上的脚印。除去刚刚夜侍卫留下的,那井壁上还有一处浅浅的鞋痕,那是女子绣花鞋的样式。”

  “至于她是怎么离开的,我想应该是趁着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佛堂里的金莲爆炸吸引过去,她轻功极好,只要飞身而出就行了。至于那什么天降威压,不过是烟雾里掺了些药粉,让人感觉胸闷气短罢了。”

  洛寻坐在井边频频探身看着那处明显的细缝,她身体摇摇晃晃地探过来探过去,看的君辞没了再安静喝茶的念想。

  “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他起身,大步流星地到了她地身侧,将她打横抱起,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安置在了寺庙为他准备的软座上。

  感知着周围的打量,洛寻的脸腾起了热意,面对着君辞不怀好意地笑容。她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吃着那案上准备的水果。

  他不就想让自己害羞?她偏不,她就是要让人看看这南越的活阎王对她这个小捕快有多么的温柔,让那些家伙都去艳羡去吧。

  看着自家丫头的惬意样,她果然是入了自己布的陷阱了。

  他料定她会以为自己想要让她表现得娇羞,所以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其实不然,他就是想看到自己丫头耀武扬威地宣誓主权,这个样子才能早点把丫头骗回家嘛。

  “丫头,那妇人伪装地衣裳呢。住持可是没有在井中找到啊。”他循着她的思路问下去。君辞知道他下一刻就要说这个了。

  “我探了那井壁,发现有一处的砖石的堆砌细缝十分明显,很显然是有人用小刀将它弄得松动,然后可以把这砖砍断后,得到一个可以藏匿物品的地方。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凶手一定和这法玄寺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从那妇人投入井中到藏匿伪装,要是在那时挖动砖石的话,时间是不够的。所以我敢肯定,这罪犯的同伙藏在这寺中,就在那些人中间。甚至连那个妇人也在他们之中,因为她会易容术,变男、变女、变胖、变瘦、变美、变丑,她都可以做到。所以这院中没有人能够立马离开,因为凶手就在你们的身边。”

  洛寻伸手,随意地比划了一下,“可能是那个络腮胡的,也可能是那个瘦的跟竹竿的,还可能是那个落汤鸡,都有可能的。”

  “所以一个多不能放过哦。”

  洛寻的声音扬起,配上她那好看的眉眼,实在是迷人极了。

  可这么好看的丫头只能是他君辞的,他果断挪了身子挡在了洛寻的前面,挡住了后面那些个男子的目光。

  “既你们都知道这天神降罚是假,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这说瞎话的人的下场是什么不用本王再说一遍吧。”

  君辞转身睨眸说道,那些人下意识地确定了一下自己地舌头还在不在啊。

  这惩戒司的拔舌惩戒他们可是见识过的,那说错了话的官员头一天被送进去,出来后就成了哑巴,而他的那个舌头还被挂在了他府苑的大门上,那血淋淋的场面,可是扰的那家人夜夜都是梦魇啊。

  “明白,下官们明白的。”参加祭典的众多官员都重复着这一句话,头也不敢抬,只能用余光扫着前方。

  “既知道了,那便下去吧。这夜深了,本王乏了。”

  “是。”

  人群散去,君辞看着那个正瘫在椅子上望着她的洛寻,开口道,“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花?”

  “君辞,带我去见她吧。这里终于短暂的安静了。”

  君辞叹了口气,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了她。

  君辞:“丫头,你何时知道的。”

  洛寻:“从丙士来传报,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走的这条途经法玄寺的路。你不会为了那人的祭典那眉关心法玄寺的情况,既是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你母妃在这。”

  君辞:“是啊,那人不值得我用我培养出来的手下守着他的痴心妄想。我要守的只是母妃的安宁罢了。这寺庙本是最干净的地方,却还是没想到被人玷污了。”

  洛寻起身,捏住了君辞的手,“走吧,我们去见母妃。”

  “丫头,你唤她什么。”君辞有些激动,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母妃。”洛寻又唤了一次,“她是我最敬爱的母妃。”

  因为她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女人,送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丫头,谢谢你。”

  他牵着她走向了法玄寺的一处偏殿,那里很静,焚着香,是淡淡的花果的味道,很好闻,让洛寻散去了多日的疲劳。

  而那偏殿正中摆了一个排位,上面没写着什么姓名八字,只画了一株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最好的年华都断送了。

继续阅读:第四十五章: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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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凤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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