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和何童飞刚上车就接到了孙淳电话：“赵总，齐磊匆忙离开了，我让老顾去盯着他。小李刚才偷录了你们的对话，需要送过去吗？”
“先留着。你让老顾回来，不用跟。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抓人不是我们的事，我们要的只是证据。”
他们在来公司的路上就已经和刘雁联系上了。这女人非常的“贪生怕死”，在知道自己被查到正脸后，第一时间就把所以事情都吐了出来，还全部推到了齐磊身上，一副自己是被迫帮忙的委屈口吻，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事，就连录音起来都没有任何威逼利诱的成分。
何童飞挂掉电话之后半天才缓过劲来，第一反应就要庆幸自己当初和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这坑起人来，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心软和手软啊！越是亲近的人越倒霉。
他们赶到警局的时候，刚好看到有警员把刘雁带过来。刘雁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低着头絮絮叨叨的小声哭诉，翻来覆去还是在电话里对他们说过的那套说辞，畏畏缩缩地看起来像是一个小白兔。
赵柯这是第一次看到刘雁本人，怎么说呢？确实挺漂亮，看上去属于清纯女神那一类，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更柔弱，也难怪齐磊那种技术宅会轻易沦陷进去。
赵柯遥遥一指，对何童飞撇嘴：“你当初就是被她这张脸骗了才去帮她的？”
何童飞当即看神经病一样的看向赵柯：“我帮她之前就没见过她的脸。她那时候才来公司三天，调戏她那人吧，在公司里出了名的，我只是觉得事情既然撞上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
“然后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一直麻烦到现在。”
何童飞：……
他救人之前哪里想过那么多，更何况他都已经离开上一家公司一年多了，完全不会往想到居然是这个女人坑他。他和齐磊之间连照面都没有打过，应该不存在仇怨这种东西，何童飞怎么想都觉得刘雁才是罪魁祸首。
但是吧，他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我在觉得齐磊看我的眼神不对，并不单单是讨厌我，好像还有恶心和鄙视。鄙视我理解，最多就是觉得我没能耐，只是靠给你当助理就能拿到那么高的工资，恶心又是什么原因？”
赵柯笑了笑：“那大概需要问一下刘雁了。这个女人，我总觉得她嘴里没一句实话。”
何童飞这时候倒是有心情开玩笑了：“也还是有的。你看，她不是没否认她和齐磊的男女朋友关系吗？”
赵柯挑眉：“但也没承认啊。到时候一口咬定齐磊只是她的追求者，所有的事情都是齐磊自作主张，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不就可以暂时把自己摘出去了吗？到时候齐磊被抓回来，再一对质，我们大概能看到一个狗咬狗的交流会。”
何童飞不是很赞同他这个说法：“万一，我是说万一，刘雁又翻供怎么办？她当初就是突然翻供，咬死说是我和胡总监在茶水间起了冲突，我突然出手把人打了，坚决把自己摘出去才害我被开除的。”
赵柯眉心一蹙，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喻明江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赶紧快步迎上去。
何童飞立马把音量降了下来：“你说万一她看到齐磊后觉得自己有底气了，又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头上来怎么办？我们的确是有她的电话录音，她也可以说是被我们威逼利诱的啊。”
喻明江此时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检查结果已是出来了，电脑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我们根据查出来的IP找到了嫌疑人，但是她坚决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肯定都是她室友做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她室友了。”
喻明江把电脑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两人面前，何童飞赶紧接过，连声感谢。
赵柯把他们录下的通话记录交给喻明江，喻明江表示要先送到技术部去坚定真假，录音笔暂时得留下，赵柯也没有意见。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重点是把何童飞和刘雁之间的“恩怨”交代了一遍，做完笔录，喻明江亲自把他们送出了警局。
何童飞抱着回到手上的电脑，有点恍惚：“就……这样了？以后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谁说没有的？”赵柯抬手就在他头上来了个爆炒板栗：“你回去好好给电脑检查一遍，该增加的安全防护一个不能少。别到时候又被人动手脚了。”
何童飞摸摸被敲疼的你脑门，扁嘴：“我这不是没想到吗？按理说，真要盗取什么商业机密，攻击你电脑不是最快的途径嘛，我哪里会知道他们本来就是要坑我的。”
赵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很是嘲讽。
何童飞立刻闭嘴，不再为自己争辩。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疏忽，他要是一早就被电脑做好防护就不会有这件事儿了。
“回我家还是回你家？”
“回我家。谢谢老大~”
何童飞在赵柯斜眼看过来之前就已经咧出了一个堪称为烂柿子的笑容，看起来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这大半夜的让老板开车送，多经历几次，似乎没从前那么重的罪恶感了，反正最多也就是被敲两下，揉揉就过去了。
赵柯今天倒是没有坚持，在红绿灯处打着反向盘就把车子换了一个行驶方向，飞快把何童飞送到家，看到人迫不及待地蹦下车，到底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爽，于是语气也不爽了起来：“明天早点给我过来，把那三台电脑收拾了。占我客厅位置。”
何童飞懵：“我不是被停职了吗？”
“复职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吗？”要不是离得远，赵柯现在已经抬手敲过去了。
何童飞察言观色的水平一直不错，立马屈服于强权：“哦。可是你不是这几天都休假吗？我过出去干嘛？”难不成还要他过去伺候一日三餐啊……
赵柯啧了一下：“你耳朵是摆设是吧！让你明天去把电脑收拾了。你在电脑上弄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指望我来给你收拾还是等着天宇？”
何童飞赶紧双手合十，告罪：“老大，我知道了，您省省唾沫，我明天一定一大早就过去，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留下一丁点残骸，还您一个清爽大气的客厅。您看，可以不？”
赵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关上车窗，打着方向盘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