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童飞收到方帅电话的时候正在茶水间给赵柯煮咖啡，手机震得他差点没有直接脱手丢出去。
方帅也不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发你和老板照片的IP找到了，老板让我知会你一声，顺便催一下他的咖啡，问你是不是把自己煮进咖啡里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何童飞抽搐了一下嘴角，默默翻了个白眼：“谁啊？老大不会是想让我去处理那个人吧？”
“你怎么就那么聪明能干呢？”方帅在电话那头呵呵：“这么重要的事情，老板怎么会告诉我呢？虽然我不知道老板要怎么处理那个人，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不快点把咖啡给老板送过去，我们大家就全都要遭殃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很惨的。”
何童飞：“哦。那请你和老大提议把这台老旧的咖啡机给换了。我也想快点啊，但是这咖啡机效率那么低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方帅干笑两声：“如此有建设性的话题，你还是亲自来和老板说吧。不过我友情提示一下，老板现在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你再不快点的话，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不，不是。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在老大办公室里啊！”何童飞蹙着眉心琢磨了两秒钟，总算是琢磨过味来，语调顿时吓得拔高了好几度。
“对……”方帅气若游丝的应了一声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抬眼看了看对面正在伏案办公的赵柯，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往沙发角落里挪一挪，尽量在何童飞回来之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反正这一年来大家都发现了，只要何童飞在，基本上赵柯火力就不会指向其他人，偶尔会有误伤出现，那也只是殃及而已，与何童飞正面遭受的攻击想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丝毫没有可比性。
为此，大家私下里还挺感激这位被迫“舍己救人”的好特助。
方帅在总经理办公室内提心吊胆地煎熬过去五分钟后，总算是盼到了何童飞的出现，当即松了一大口气，在沙发上重新坐好，等待老板发话。
何童飞完全无视了方帅的挤眉弄眼，把咖啡杯往赵柯左手边的隔热垫上一放，说：“咖啡机罢工了一次，我觉得需要换了。要不然下次再罢工，我就不能保证咖啡的口感质量了。”
赵柯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把咖啡杯直接搁到何童飞手里，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现在就打电话让后勤换。”
何童飞一脸了然的模样，端着杯子开开心心地出去了，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对着方帅眨了眨右眼，很是得意。方帅直接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老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何童飞以最快的速度洗完咖啡杯，打完电话，又给赵柯换了一杯橙汁回来，这才规规矩矩地站在赵柯对面，等待老板发话。
赵柯抬头看向方帅，右手钢笔在办公桌上点了两下。方帅立马会意，说道：“发帖IP是化妆部。我还查了一下，前几次的八卦贴也全是同一个IP，回帖的照片里倒是有其他部门的，主要来源是前台。”
“可以具体到个人吗？”赵柯有点嫌弃地抿了一口橙汁，刚想把玻璃杯怼回何童飞手里，就看到何童飞已经飞快把双手背到身后。他当即一挑眉，见何童飞居然抿着嘴一副不妥协的样子，便只好把玻璃杯往桌上用力一搁，反正喝是绝对不再喝了。
方帅被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一愣，目光在赵柯和何童飞之间来来回回了好几趟，最后若无其事地说：“暂时无法通过IP具体到个人。化妆部只有两台公共电脑，没有固定的使用权限，谁都可以用一下。现在唯一可以查找的方式就是，进行数据读取。看一看那张照片是从哪种渠道进入公司的。”
邵氏所有电脑都有网关监控，只要上过外网，就能查找到信息。如果不是外网进来，而是通过数据导入，那也可以查出导入源，这样就能查找到个人。虽然看起来麻烦了一点，但方帅吃的就是这碗饭，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来。
方帅说：“我让下面的人察看了那天所有的输入和输出数据，并没有发现外网的输入，不过倒是找到了一个U盘的输入源，但是吧，问题就出在这个U盘上了。”
方帅在这个时候顿了顿，笑嘻嘻地看向赵柯和何童飞，刚想卖个关子，就看到老板面无表情地瞥过来一眼：“继续。”他立马正色道：“那是一个空白U盘，除了那张照片之外，里面没有任何可以追查身份来源的数据，我根据U盘输入电脑的时间调了那个时间段的化妆室监控，总算是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说完，他赶紧把自己的平板电脑送到赵柯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员工资料表，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履历上写的也只有二十岁，却让何童飞皱起了眉头。
赵柯看向他，问：“见过？”
“嗯。”何童飞点头：“那天晚上的酒会，我见过她。虽然化了妆，但我能确定就是她。她是宋业成的女伴。我就说那天晚上宋业成怎么会主动和我打招呼。他知道我是谁。那他上次在骏颂游戏，是故意的？”
赵柯用笔点了点屏幕，问：“这人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何童飞：“我记得好像是半个月前新进公司的实习生。她好像是后勤部的。”
方帅一脸崇拜的看向何童飞，夸张道：“哇，大飞，你这眼神和记忆里，我发现你很适合去干人事啊！”
赵柯面无表情地抬眼，方帅立马闭嘴，恨不得拿根针把嘴缝上。
何童飞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说：“就我这记忆里，我什么工作都适合，好吗！”
方帅被他这么一瞪，立马是是是，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何童飞这才满意地翻了个小白眼，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那个女实习生的身上，食指无意识戳了戳脸颊，百思不得其解：“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赵柯哼笑出声：“再试她一次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