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笔记本递到了何童飞面前，他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疑惑地看着赵柯：“干……干嘛？”
他晚饭前过来给赵柯送行李，被拉着一起去健身室里运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刚洗完澡，饭都没吃，赵柯就已经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把电脑怼他面前来了。
虽然知道赵柯一直是个工作狂，但何童飞现在身心俱疲，懒骨松了，想先休息半个小时，到底是没忍住磨了磨后槽牙。
赵柯示意他感赶紧接着：“不是要自己查吗？你手头现在还有电脑可以用吗？先用这台吧，今天新送来的，还没有用过。”
何童飞开机先看了一眼配置，当即对着赵柯眨巴出了一对星星眼：“老大……”要不是他手里抱着电脑，赵柯也已经走开了，他很有可能会扑上去给人一个感激涕零的熊抱。
赵柯对此表示很嫌弃：“别着急感动，你要是查不出来，我也不会帮你的，一切以警方的调查结果为主。我也只能为你证明当时电脑不在你手里，却不能证明你没有使用手机或者其他方式发送泄密邮件。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何童飞点头如捣蒜，看起来不仅感动，还有点小小的兴奋。
赵柯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不觉有点好笑，当即大手一挥：“做你的事去吧。”
何童飞立马高高兴兴地抱着电脑窝到沙发上去了，连依旧在滴水的头发也懒得管，反正大夏天的干得快，屋子里空调也给力，最多十分钟就能干透了。
他先给新电脑设置他大学时候无聊做出来的防火墙，又问赵颖要来邮箱账号密码，准备一会儿登陆上去直接从那封举报信开始继续查。看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代码，何童飞心情突然就顺畅了很多。
他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正在平板上处理工作的赵柯，问：“老大，我要是查出来了，算不算是替公司挽回了一大笔损失？”
赵柯微微一愣，右腿往左腿上一挂，偏头看向他，点头：“算。你要真查出来了，到时候我给你奖励。”
何童飞眼睛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说：“我不要奖励。你……到时候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说着，他还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眼前比划了一下，看起来特别的恳切。
赵柯嘴角一勾，把平板放下，起身走了过来：“那要看你要求的是什么事情了。我是不会先开个空头支票把自己套进去的。”
何童飞撕了片便利贴挡住笔记本摄像头，见防火墙构建好起码还要半个小时，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仰起脑袋看向已经走近了的赵柯，讨好地笑笑：“绝对不会是请您为难的事情，我保证！”
说着，他还有模有样地竖起三根手指在耳边，做出发誓的动作。
赵柯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他半躺着坐到沙发上，小腿在何童飞后脑勺不轻不重地碰了一，说：“为难不为难，我说了算。你先查出来再说吧，我什么时候食言过？就算你提出来的事情对我来说很为难，被我拒绝了，我也照样会给你奖励的。”
“哦。”何童飞挠挠后脑勺，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看看茶几上的电脑，又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那条人，欲言又止：“那……”
赵柯挑眉：“嗯？”
何童飞扁扁嘴，认真表达自己的要求：“一台电脑不够。”
赵柯有点惊诧：“一台电脑不够？你打算弄出多大的动静出来？还是说，你想要一次性把事情全部解决了？”
何童飞开始掰手指头：“我打算入侵那个网吧的监控，先查到那个举报者是在哪个机位上发的邮件，还有邮件发出的时间，然后调取网吧同时段该区域的监控录像就能找出那个人来了。最起码要两台，能有三台就最好不过了，要不然我脑子太闲了会犯困……”
他大脑一旦告诉运转起来就绝对不能出现空闲的缝隙，否则一定会分分钟犯困，因为没有难度会让他觉得无聊。
赵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侧脸：“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是我的人？”
“啊？”何童飞一脸懵逼。
“你有这样的手段，如果是我商业对手那边的人，大概你已经和方帅打了过好几场仗了吧。”
“我才不会用技术做坏事呢！我现在这叫做自卫。”
“对，自卫。现在没有多余的电脑，要不，你去用我书房的台式机？”
“会不会不安全……”
赵柯见他似乎那副为难又纠结的模样，当即眯了眯眼：“什么不安全？”
“你的电脑里面肯定有很多工作上的机密资料，不适合拿来干这个。而且你电脑的防御系数也不够……”何童飞眼见着赵柯眼睛越眯越危险，声音便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没了声，抿着嘴看起来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赵柯嗤笑一声，意义不明：“那怎么办？”
“嗯……我想想。”何童飞见赵柯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壮着胆子提出意见：“要不，我们去网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去哪儿？”赵柯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偏偏说笑话的这个人还在给他补充说明。
“去网吧。就去那个网吧，我们可以定一个包厢，包厢里面绝对有好几台机子，你用一台，剩下的全部归我。”
“不是，这大半夜的，我陪你去网吧做什么？”他这辈子就没有进过网吧，哪怕是青春期的时候也没有进去过。他嫌里面吸烟的人太多，空气不好。
“唔……帮我打掩护啊！不然我一个人定一个包厢有点奇怪，目标太大。”
赵柯“嘶”了一声，右手指着何童飞虚虚点了点，一副快要气炸了的模样，又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来，坐起身来就在何童飞脑门上用力敲了一下：“我上辈子欠你的是吧？让我陪你去网吧！你脑子是被浆糊糊上了吗？你要查人家网吧的监控录像，还要去人家网吧里开包厢查，你是生怕别人不会从摄像头里看到你在做什么，是吧！”
何童飞：“……”他是真的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