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体面的一个小哥,瞧不出来,还有偷窥的癖好啊?”
谭起笑了起来,但唇色苍白的厉害,连眼神也有些飘忽。
他什么时候醒的?
或者说,根本就是在装睡?
庄巡盯着谭起,并没有因为他红口白牙的“污蔑”而动怒,神色甚至没有丁点变化,就好像刚刚谭起说的另有其人。
“你怎么了?”庄巡反问,“我指的是你的身体状况!”
“这跟你有关系吗?”
如果不是谭起现在提不起半点力道,他肯定抽起身边的能摸起来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庄巡现在这淡定的小神情真特么太欠扁了!
就好像他问什么,自己就必须回答一样。
“自然有关系。”
庄巡淡漠的过分:“我是商人,以后你为我们公司效力,我得算计成本。珑悦从来不用病秧子!”
靠,为他们庄家效力?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谭起刚刚缓过身来,差点没被庄巡这孙子气挺过去。
不过,这三年他虽然人在潆泓镇上,但也一直关注着珑悦制药那边消息。
在见到庄巡第一眼开始,他也就料到了,在潆泓镇上的太平日子已经余额不足!
“你的身份,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谭起也不去看庄巡,抬手摸起了床头柜上的一盒半潮的红叶香烟。
那一支香烟皱巴巴,应该是被谁的屁股蹲过,谭起不以为意,点上。
青烟袅袅,把他笼罩在一片灰色的暮霭里,谁瞧都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二十五岁出头。
老气横秋的不是皮囊,而是他抽烟时候熟络的动作以及眼神里所恋不多的幽冷。
“我不是我那死鬼老爹,为了几个铜板就什么都做。你们珑悦制药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渣,我犯不着好端端的抻着脖子给你们试刀!”
庄巡一直盯着谭起,半晌之后忽然弯唇笑了起来:“你脖子上的疤,还少吗?”
“……”
庄巡这话一点都不假,谭起硬生生被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东躲西藏这几年,的确没少挨刀!
庄巡也没有去理会谭起,踱步来到了床头柜旁一张写字台前。
迎面水泥墙壁上,贴着一张藏传佛教画像,时间久远落了一层尘土。
很明显,谭起不信这些。
要不然,落魄至此,他应该早已供奉。
可他应该也不排斥,要不然早画像早就不在了,不可能挂在这里有机会跟他大眼瞪小眼。
画像下面放着一把金刚杵,青铜鎏金,应该是老物件。
青铜锈迹已经被打磨干净,谭起应该经常把玩。
一个不信佛的人,时长把玩一枚佛门殊胜的法器?
庄巡伸手把金刚杵取了过来,换来的就是身后谭起一声力喝:“别动那东西!”
庄巡跟谭起一样,可不是听话的主儿。
他非但没有放下,反而仔细端详起来。
“佛门不喜血腥,但还是有降妖除魔利刃。我也一样……”庄巡侧头盯着谭起,笑容里沉着玩味,“你最好乖乖就范。不过,你如果想跟那天一样当一只胖头鱼,我也乐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