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歌抱着舒渺渺,哭的泣不成声,好半天等她情绪缓过来了,才发现眼泪都把舒渺渺的衣襟打湿透了。
“对,对不起,嗝……”
周雅歌哭的直打嗝,现在都停不下来。
舒渺渺笑着给她倒了杯水,又递了湿毛巾过去。
周雅歌擦干净脸,喝口水休息一下,再想想刚才的表现,越发的不好意思。
“雅歌,你真的瘦了好多。”舒渺渺拉着她坐下,低声道。
周雅歌眼眶一热,眼泪又涌了上来,忙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再哭出来,带着鼻音回答道:“我也觉得瘦了一些,瘦一点也好,好看。”
“周家人对你不好。”舒渺渺握住她的手,正色道,“我就为了你回来的。”
周雅歌心头暖暖的,望着好友俏丽的面庞,各种情绪堆积在一起,如鲠在喉,又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纠结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你怎么变成了小红姑娘?”
舒渺渺勾起唇角:“其实我一直都是小红姑娘,只是以前没有与你相认,事情由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两个少女洗漱换衣,同床共枕,睡前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舒渺渺问周雅歌最近的经历,受过哪些委屈,为什么要答应嫁给萧雨翔。
周雅歌好奇舒渺渺为什么是小红,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都遇到了谁。
两人轻声细语的说着,夜色不知不觉的过去,圆月升起又落下,直到两人困意袭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第二天正午,舒渺渺才迷迷糊糊被穿衣声吵醒,她揉揉眼睛,见周雅歌已经穿好了衣服,脸也洗过了,只是昨夜哭的太凶,双目还是肿的,通红通红的十分可爱。
“你要去哪里啊?”舒渺渺支起身子。
周雅歌恢复了冷静,苦笑道:“渺渺,我还是要回去的,明日就要成亲了,我再不走,他们就要派人来催了。”
“雅歌。”舒渺渺皱眉,“你不必如此的。”
周雅歌摇摇头:“我若不嫁,我娘的日子不会好过,她生了我,我总要为她着想。”
周雅歌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也是因为她父亲亲口威胁,若她不嫁,就将娘亲缢死在宗堂门前!
舒渺渺跳下床,抱住她:“你放心,我回来就是要帮你,不论如何这门婚事都不会成!你就算回去也可以放心,有我在呢!”
周雅歌笑着点点头。
若说之前她是生死有命,麻木生活,那现在的她则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她要为自己的自由再搏斗一次,就算结果是糟糕的,也不枉费舒渺渺的一片心,也不会让她老了以后再后悔!
周雅歌收拾整装,便回周府去了,这次她会被严加看管,在明日婚礼之前,绝不可能再踏出周府半步。
送走了周雅歌,舒渺渺才起来梳头。
一阵微风拂过,她便已经察觉到某人站到了她身后。
“你给我梳头。”她毫不客气的把梳子递向身后。
慕容烈眸色深沉,面无表情的接过梳子来,笨拙的帮她梳头。
“雅歌真可怜,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只为家族的权势,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我若不回来,她的心,在今夜就要死了。”她轻轻感叹。
慕容烈当然不会同情周雅歌,淡淡道:“你当初不也是如此?”
舒渺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勾唇:“不是呀,当初我是真的喜欢太子,才想要嫁给他的。”
慕容烈手微微一抖,梳齿卡住了几缕头发,拉扯着她的头皮。
“疼!你轻点!”
舒渺渺怒视镜子里某人的脸,抱怨着。
慕容烈恢复了轻柔的动作:“你当时真想嫁给楚朝宗?”
“以前就是瞎了眼,钻了牛角尖,可释怀之后再看,楚朝宗不过是个多情狭隘的小人罢了。”舒渺渺笑道,她说的也是实话,以前的舒渺渺痴痴傻傻,把楚朝宗当成未来的夫君,直到她接手。
“那本王呢?”慕容烈看似无意的问出,可冷漠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了一丝好奇,更是透过铜镜不住的瞧她的反应。
“你当然是我最爱的啦!”舒渺渺吐吐舌头,笑眯眯的回头瞧他。
她的眼神那么直接炙热,又那么真实,慕容烈竟然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把她的脸扳回去:“梳头。”
梳好了头发,舒渺渺手心托着下巴,喃喃道:“雅歌牵挂她的母亲,我也好久没见我的母亲了,这次回来,得去见见她。”
“你想见她,去见就是。”慕容烈淡淡道。
舒渺渺回头,笑吟吟的望着他:“你今天要和楚惊帆一起吧?”
“他的请柬已经发来了。”
“那你去应付楚惊帆,我去见见我娘。”舒渺渺安排着今日的行程。
“大寒小寒跟着你。”慕容烈颔首。
“不用,有白一呢,我悄悄的进悄悄的出,不会有人发现我。”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老豆花是大燕国的特色,好久没吃了,舒渺渺一口气吃了两碗。看她吃的那么满足,慕容烈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
随着楚惊帆的马车到了驿站,慕容烈去应付,舒渺渺则换了一身便衣,带着白一悄悄从后门溜走。
舒万全是相国公,每日也有差事要办,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不在舒府,但今日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出门。
舒万全在,那舒家的侍卫也都在,防卫森严,白天想悄然潜入并不容易,舒渺渺若要硬来,行踪难免会暴露。
她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人。
木易之的府邸就在舒府旁边,规模要简陋的多,他平时住在这里,偶尔也会住在舒府。舒渺渺写了一封信,让乞丐送去,不到片刻,木易之就从府邸出来见面。
见到她,木易之一脸苦笑:“侄女,你回来做什么?”
舒渺渺眨眨眼睛:“堂叔先告诉我,舒万全今日为何没有去办差?”
木易之仔细的瞧着她的神情,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低笑了一声:“也是命运安排,巧合之极。”他呓语般说完这句,才抬头正色道,“宛若夫人要不行了,正好你也回来了,去见她最后一面也好。”
宛若夫人……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