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楚邢逸拿到了,那他反而更加容易得到藏宝图。
若是在其他人手中,只怕在需要之时还得费心周旋一番。
“信上说九皇子得知藏宝图在什么地方,只是同我们一样拿不到手。”宋睿将信塞回信封里,将信封放在书案上后便退回原来的位置:“九皇子同大熙那边商讨很久也没有解决,听那边传来的意思,九皇子很生气。一直扬言说要把大熙那边一锅端了。”
“我们一早就知道大熙战神那边有藏宝图,老九吃闷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楚邢楼挑眉,这个名字上的弟弟虽说勇气可嘉,只是肚子里却没有墨水,吃了闷亏都是亏大了才发觉。
真不知道赵贵妃和父皇这么精明,怎得就生出他这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
宋睿摇头:“得到消息说战神娶的王妃手中有藏宝图。九皇子说让人去接近王妃。这位王妃是大熙顾相的次女,原本长姐与这位战神有婚约,却怎料世事无常长女被选进宫。次女替长姐顾盼盼嫁入王府的。这事当时挺多人知道。属下和刘延遇正在边境临界办事,是以听说了些,这位替嫁的二小姐似乎叫什么顾……皎皎?”
突然听到“顾皎皎”这个名字,楚邢楼写字的手不由得一顿。
想起前世在夹道小巷里,看见满脸脏兮兮,身上瘦弱的女孩,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戒备,恐惧还有一丝渴盼看着他。
后来那个姑娘在他的宠爱和教导下,愈发优秀,甚至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希望她这辈子可以过得干净自在,世道黑暗只留给他一人便好。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害了她。
会是她么?同名同姓的很少,他心中有一点希望在燃烧。
楚邢楼兀自想着,全然没有发觉,奏折上已经被毛笔晕染了一块黑点。
宋睿从没有见过楚邢楼这般,殿下写奏折一向干净利落。
此番奏折上的一坨黑,当真破坏了殿下写下苍劲有力的美感。
“殿下……”宋睿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若是再不出声,可能那本奏折真的没法要了。
楚邢楼的思绪被宋睿打断。顺着他忧伤的表情看到奏折上。
楚邢楼也不慌,反而把奏折合上扔给他。
“这位王尚书的奏折不如直接扔了,完全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你去给本宫敲打敲打,他是做官为民谋福,不是文人慷慨度日。若是每天听他这般絮絮叨叨废话连篇,本宫劝他迟早辞官回归乡野。”
“……”他就不应该提醒殿下,现在可好,轮到他惨遭殿下毒手了:“是,属下这就去。”
“还有,方才你说老九想着一锅端了大熙?想来这事他定然会闹到父皇那里,你也知道本宫一向主张和平,这边的羽党同僚记得敲打一番,让他们切记随机应变。你的老九那里也要继续盯着,马虎不得!”楚邢楼又补了一句。
在古代大规模的战争最为伤财苦民,国家的战争又会使成千上万的百姓,无家可归,水深火热,这是楚邢楼极其不愿看到的事情。
宋睿拱手,殿下一向为民着想,不然他的拥戴者不可能这般多。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拉着刘延遇传下去。”
把急件交过来的任务已经完成,眼下殿下又有重要的事情传下来。宋睿不敢在过多停留,行礼后直接告退忙去了。
落霞晕染了西边的晴空,使天空出现一片火红。
楚邢楼处理完公务后,便是在这样的天气下走出书房的。
管家一直守在门口等着楚邢楼的传唤:“殿下可是要去琉璃殿?”
这段时间殿下两点一线,他已经习以为常,下意识的问到。
“嗯。”楚邢楼点头径直往前走去。
……
安如言的身子大好,楚邢楼并不敢让她出府,只是交代安如言身边伺候的嬷嬷丫鬟,让她们在天气暖和不燥热的情况下,可以让她出来溜达一圈。
此时天气正凉爽,落霞打在安如言的脸上泛着红光,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楚邢楼大老远就看见安如言抱着一只胖嘟嘟的奶猫,猫咪刚抱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他一个巴掌,却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已经这么大了。
奶猫享受的窝在安如言的怀里,素色的裙脚下还有两只猫咪想往上爬。
安如言时不时的抬脚把它们弄个四脚朝天,而后愉悦的笑起来。
“殿下来了!”清月眼尖,率先看见楚邢楼。
这一喊,让院中的下人,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行礼问安。
“免礼。”楚邢楼示意他们起来,深邃的眸子只看着安如言:“不是说出来会就回去么,这会子风吹的紧,你身子此时本就羸弱难不成又想生病?你若是不长记性,本宫不介意把你关在殿里。”
楚邢楼刮了刮安如言小巧的鼻子,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殿中走去。
安如言不满:“我刚出来与嬷嬷讨论晚些吃什么好殿,下就来了,真是冤枉!”
楚邢楼被安如言一副委屈的样子逗乐了,把猫交到清月的手上,秉退左右,进了殿。
“小七,本宫给你说件事。”楚邢楼让她坐到软垫上,。
此番楚邢逸搞事情,想来又是会把他牵扯进去,他觉得有必要知会安如言一声,这样他也能缓解一下他的担心。
瞧着安如言一脸懵懂的样子,楚邢楼不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本宫有一个同你差不多大的徒弟叫顾皎皎,性子单纯开朗,大大咧咧,本宫将她视如妹妹。”
“殿下这是何意?”安如言有些摸不准楚邢楼的意思,这是要纳侧妃的赶脚么?
楚邢楼看出安如言眼中的不安,心知她相岔了。
“只是与你说说罢了,她是本宫很重要的人,想告与你知道。”
安如言觉得奇怪。
楚邢楼很重要的人她都是认识的,更何况……
既然重要那就认识认识,不就好了?
他为何这般悲伤模样?
“她在哪,我跟她不能见见吗?”
“嗯,她有事耽搁住了,往后有机会可以见见。”楚邢楼爱怜的捏了捏安如言的脸,眸子如同化成水的柔和包含其中。
他将头埋在安如言的颈窝,语气带着缱绻:“不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本宫担心……”
安如言的心被楚邢楼这般略带无措的话,莫名柔软了下来。
她抬手反抱住楚邢楼,用调侃的调调安抚道:“哎呀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帝京论美貌,论文采,论技艺谁能比得上我?若真有那么一个人,那就跟我比爹爹,我肯定是赢家。”
楚邢楼被安如言这副正儿八经的“拼爹”论给逗笑了,若非被宠爱至此,也定然不会这般信心十足。
她这副调皮而又古灵精怪的性格,有时候真的是让他又爱又气,甚至还欲罢不能。
楚邢楼轻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就你嘴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