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苏望泞后面那个谢字还有说出来,江逑出声开口道:“如今误会也已解开,祖母,孙儿还没喝药,这就先告退了。”
太夫人挥了挥手,“你们都走吧,我也乏了。”
温情柔眼睁睁地看着江逑拉着苏望泞离开,眼中尽是不甘之色,凭什么她的子瑜哥哥对那丑八怪那么上心?站在他身边的明明就应该是自己。
太夫人是真有些累了,也没管还在的这些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往里屋走去。
正堂,只留下二、三方的女眷和江临丰。
“还不回去!”
徐蔻没好气的瞪了温情柔一眼,她赔了个翠玉镯子,心中的气没处发,全都发在了温情柔身上,“孩子保不住,真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
又是这件事。
温情柔身子发凉,有些无助地看着江临丰。
江临丰此番也对温情柔失望透顶,也装不出什么温雅,神色淡然,“凡事讲究证据,难道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么?情柔你……哎。”
徐蔻头疼扶额,和儿子一起往外走,“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临丰为了表示自己很失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唤温情柔走,反而扶着母亲,“母亲,咱们边走便说……”
三房急忙跟上去。
“我……”
温情柔望着母子两人的背影,有心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捏紧拳头,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到了苏望泞的身上——
若非是苏望泞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摄住江逑心魄,今儿个自己怎么会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她定要让苏望泞从江逑身边离开,将她的子瑜哥哥还给自己!
……
江逑的步子很大,苏望泞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倒是难得没有碎碎念。
她一门心思跟着江逑,丝毫未曾发觉已经到了里间。
砰地一声撞上了江逑。
哎呦!
苏望泞吃痛,略有些不满地揉着脑袋,却紧紧地护着刚才太夫人和徐蔻给的东西,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
真是财迷!
江逑望着小结巴的动作,心里觉得好笑,咳嗽了两声后,难得开起了玩笑,“今儿个你倒是大丰收了,祖母是真心心疼你,你还真是好本事。”
苏望泞一边将宝石头面和翠玉镯子小心翼翼地收了,一边磕磕绊绊地解释,“都是你的功劳。”
“我们有私房钱的这件事情,暂时还不适合让他们知道,日后若是被人发现,你尽可以说是祖母给的,旁人不敢说什么。”
苏望泞一一应了,又想起一事来,“今日,我路过江家铺子,人很少。”
“此事你不必理会,我们不说,自然会有人说。”
江逑神色不明,“如今江家就仿佛一个空架子,徒有其表罢了。”
苏望泞随口应了声,人家都不在意,她这个外人更没必要上新,干脆走到一旁去画首饰样子。
忽的,江逑的声音响起,“也分人的。”
女人摊开纸,好奇的望向喝茶的江逑,只听他道:“你这随随便便画了几个样子,就能挣得大笔银子,倒是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看来,除去可以吸血之外,你的用途还大着。”
你听听,说的这叫什么话!
苏望泞是真心想要太夫人过来评评理,这人平日在太夫人跟前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嘴毒不说,还不行于色!
苏望泞无奈摇头,不再理会男人看过来那打量神情,开始执笔作画。
不一会,屋子里传来翻书声和轻微的咳嗽声。
微光照进来,屋外风声吹过,屋里的两人皆没有被影响,依旧坐着自己的事,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一日。
吉祥慌张地进来回禀,“大少爷,大少夫人,不好了,外头有人砸门呢。”
砸门?
正在想首饰样子的苏望泞挑眉,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江府败落,也不该落得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敢过来砸门的境地,可见那些人定是和江府有着极深的过节。
江逑不动声色的翻书,沉声道:“那也不该我们去看,不是还有二婶么?”
吉祥点头,也觉得自己鲁莽了,走到苏望泞旁边,将自己听到的八卦分享出来,“大少爷说的是,奴婢听外头的小厮说,是铺子里的活计在闹呢,道是发不出月钱来。”
原来如此!
左右江逑不肯出去查看,苏望泞亦不好上前,只安心作画,直到太夫人的丫鬟过来请。
江逑这才有所动作,将手中的书放下,和放笔的小夫人道:“收拾一下,我们过去。”
苏望泞点头,今日天气变冷,她让吉祥拿过来一件披风,给男人披上后。
夫妻两才不急不慢的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
众人都已到得整整齐齐,太夫人坐于上首,二房三房分别坐于下首,依次是江家的孙子辈,神情各异。
其中老二江河更是愁容满面,叹气个不止。
太夫人敛下心中的怒气,尽量语气平缓的问道:“王掌柜,既然大家伙儿推举出你来做代表,那现在就将你们的苦楚当场说出来,我定会为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