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泞心里也十分吃惊——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她正准备自己上手的时候,就见男人伸手过来,修长的大手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的给她上药。
从女人的角度看过去,他背光而坐,轮廓更显深邃,只是那双寒如深潭的眼神让人敬畏,可她并不觉得害怕。
两人没有看对方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
“好了。”
男人的话语落,苏望泞的小黑手就被甩开了。
苏望泞干干的嗯了声,也没计较他的动作有多么粗鲁,磕磕巴巴道:“我去收拾,顺便准备一下,一会采药要用的东西。”
边说着,边大步往外走。
她没有注意到,背对他的男人微红的耳框。
……
等苏望泞收拾好之后,已经是午饭时间。
江逑正坐在桌边吃东西,见到她后唇角露出古怪的笑,女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望泞坐到他身边,然后就见几个丫鬟端着盘子进来,放到她面前。
猪肝,猪血,鸡肝……全是补血的动物内脏,肾脏。
也都是苏望泞不爱吃的。
“能不吃吗?”苏望泞眼巴巴的看向江逑,眼含希冀。
江逑抬眸看向女孩,点了点她面前的菜肴,理所当然,“要想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点草。”
他要靠她的血续命,总不能亏待了这匹‘马’。
苏望泞无语,闷闷的不理会江逑,专挑离自己远的素菜吃。
江逑扫了她一眼,夹起起一块猪肝放到她碗里,不容拒绝,“吃掉。”
不一会儿她碗里就堆起一个由猪肝猪血构成的小山。
苏望泞无奈,盯着江逑跟他杠上,誓死不从!
江逑端起茶,虚弱的声音不轻不慢道:“那就别怪握不客气了。”
他掀了掀眼皮,近身伺候的丫鬟端起苏望泞面前的饭,冷声道:“少奶奶,得罪了。”
作势,她要往下倒。
苏望泞瞬间弹起,“算,算了,我,吃。”
江逑薄唇轻勾,摇头晃脑的继续品茶,余光不经意的扫过面前小夫人愤恨的眼神,深眸的玩味笑意渐浓。
午饭过后,江逑去塌上小憩,苏望泞也不打扰他,带着整理好的东西,准备去城外的罗浮山上采药。
苏望泞刚走出小院没几步,就听江临丰的声音响起。
“小丫头。”
江临丰走近,就见苏望泞胳膊上绑着绑带,佯装心疼道:“这是不是很疼?”
他抬手准备握住苏望泞的胳膊检查,被她躲开。
江临丰也不恼,对方越这样,他越有挑战性。
男人一副温雅公子的态度,低声道:“你其实不用一直忍着的,若是有委屈可以告诉我。”
苏望泞暗自冷笑,若不是深知他本性,只怕要被他这副伪善的嘴脸骗了过去,实在不想再多纠缠,苏望泞就要离开。
见此,江临丰不由往前几步,树下,他深目灼灼,望着的看着她的后背,朗声发誓,“我说真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骗你遭雷劈!”
苏望泞冷呵:是吗?那你早该劈了。
她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江临丰正扮演这温雅公子,不慌不慢的晃着折扇,一副风流公子模样。
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江临丰作恶太多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话音刚落,便狂风骤起,天边响起一声闷雷,惊诧了满院的杂役,旋即一道亮的发白的闪电横跨当空——
顿时,江临丰身后的参天大树漱漱作响,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的碎叶。
江临丰唇角的笑顿时凝固住,转而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恣意。
苏望泞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江临丰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一闪而过的慌乱,却在苏望泞看过来时硬生生的忍下,干咳一声。
却也是尴尬至极。
苏望泞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