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切的苏望泞刚想离开,便看到秦瑾走出来,她想为偷听道歉,却见他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一刻停顿。
她抿嘴,心想:我还是自己去找李择吧,轻风应该受伤不轻。
苏望泞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只希望轻风能够早日振作起来,说不定有更好的姑娘等着他呢。
“你都听见了?”
轻风的声音带着鼻音,语气不似平日里的欢快,多了几分冷漠。
苏望泞脚步一顿,后背感觉到一阵寒意,她呆呆愣愣地转过去,点了点头。
“别告诉别人,你来找我,可是子瑜有什么事?”轻风低声说道,眼角微红,他的情绪已经平复,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放不下的,时间久了就什么都忘了。
“不是,我要去,酿酒坊,想找你一起。”苏望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件事啊,走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就先陪你去酿酒坊,再陪你去碎玉轩如何?”轻风淡淡道,他很需要忙碌一些事情去转移注意力,尽快把秦瑾忘了。
苏望泞点头,和他一起从后门出去。
酿酒坊距离江府有一些距离,苏望泞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又有了别的生意,便和轻风坐马车过去。
到了地方之后,二人下车进去的时候,李择正准备去看看第一次做出来的酒味道如何。
“李大哥,辛不辛苦啊?”轻风笑着走向他,又恢复了往日里嬉笑的样子,热络地把手臂搭在他肩上。
“不辛苦不辛苦,轻风兄弟你咋来了?少夫人也来啦,快去那边坐下,这边脏,俺这个粗人没事,你们可不行!”李择热情地说道,招呼二人去旁边坐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轻风好奇地问道,他不太精通酿酒的事情。
“酒要做好了,俺准备尝尝咋样,你们也来了,跟着一起尝尝看?说实话,俺好久没有一次做这么多酒了,也不知道这手艺有没有退步吧,这次做的是烈酒,俺去打听了,这镇上的酒楼都缺比较纯正的烈酒,俺准备做出来一批卖卖试试。”李择憨厚地笑着,招呼伙计把做好的酒端过来。
苏望泞十分满意地点头,看来这个李择不简单,还知道去问问行情,要不是家道中落,估计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了,她这次开这个酿酒坊,一定能赚钱。
伙计端了三碗酒放到桌上,让他们尝尝。
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苏望泞咽了咽口水,伸手想去端碗,又想起江逑的警告,怂怂地把手收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酒量,不行。”
“女人不能喝酒是正常的,轻风兄弟,咱们尝尝!”李择表示理解,他妹子也是滴酒不沾的。
轻风点头,拿起碗喝了一口,入口香浓,口感很好,入喉辛辣,想必那些喜欢喝烈酒的人会很满意的。
李择则把一碗酒干了,抬手抹了抹嘴巴,“好酒!这酒够味啊!”
“确实是好酒,不过我比不上李大哥的酒量,若是这一碗都喝了,只怕是要睡在这里了。”轻风轻笑道,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他又想起秦瑾了。
“你们都说好,那一定,好。”苏望泞点头,顿了顿,说出了她的想法,“以后我想,在酒里加一些,药材,到时候我们,可以推出,好几种药酒。”
李择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俺们祖上做过,但后来俺爹不通医理,就没有做药酒了,要是能找到懂药理的人,这俺能试试。”
苏望泞指了指轻风,“大神医。”
李择惊讶地张大嘴巴,在他印象中,神医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可这轻风兄弟比他都要小几岁,竟然已经是神医了!
“只不过是略痛医理罢了,这个我能帮你们,还有,李大哥会做果酒,到时候我们除了卖烈酒和药酒,还可以卖果酒,还可以把鲜花拿来酿酒,是不是?”轻风谦虚地摇头,神医之名太过招摇,况且他还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实在是愧不敢当。
“对对对!轻风兄弟说得对!只要给俺这个酿酒坊,俺保证啥酒都能给你研究出来!”李择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太好了!”苏望泞点头,难掩心中的喜悦,酒水一类很赚钱的,她都想象以后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样子了。
“李大哥,这酒做好了,你接下来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跟我们一起去碎玉轩看看吧,秀儿在那里干活,你还没去过吧?”轻风看着伙计们正把酒盛出来装坛子,李择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好,俺顺便带上一坛子酒,沿路问问酒楼要不要!”李择点头,起身去拿了一坛酒,和他们一起去碎玉轩了。
中午,苏望泞和轻风回到江府,经过李择一路的推销,已经有五家酒楼订货,明日就能看到现钱了,秀儿也适应了碎玉轩的活儿,一切都很好。
从江府后门进去,轻风径直回了房间,苏望泞回了清风苑。
她回房便把秦瑾离开的事情告诉了江逑,还把秀儿似乎喜欢轻风的事情也说了。
“不过我有,一件好事,酿酒坊的酒,特别好,很快就有,钱了!”苏望泞炫耀似地加重了“很快”两个字,这一世的财运真的太好了!
不过她记得轻风的警告,没有把他们的争吵说出来。
江逑抬眸看了她一眼,黑眸平静,对于她这副财迷样儿,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轻风的事……
“秦瑾为什么离开?”他冷冷地问道。
“不知道。”苏望泞摇头说道,秦瑾确实没说原因,只是说家事。
江逑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午后,江逑破天荒地没有午睡,而是命令苏望泞陪他在府中散步。
苏望泞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触及到他冰冷的眸子,她只好木然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江逑慢悠悠地走在石子路上,脑子里回想着上午看过的治国方略。
苏望泞则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府里的下人见到江逑都绕道而行,她要不是身不由己,肯定也和他们一样。
不过和疯子散步实在是太难熬了,就这么不说话要走多久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直接传到男人耳中,他停下脚步。
苏望泞只顾着看脚下,一头撞到江逑的背上,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上。
这男人的背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