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苏望泞见轻风回来了,赶紧递上了一杯热茶,又接过了轻风手里的纸张,“哪里得的?。”
轻风耸肩,“不过是随身带着的几个药方而已。”
“那你是……”
“那妇人一看就是自己卵用东西起的症状,八成是有人眼红碎玉轩的生意,所以找人来砸场子,依我看,此事可能是流翠阁的人在作祟。”
轻风解释道。
放眼平安镇,谁最希望碎玉轩有问题的话,那么就要数流翠阁了,毕竟,碎玉轩做得越大,流翠阁的生意就越难做。
流翠阁?
苏望泞腹诽,大家都是敞开门做生意,有能耐就用更好的胭脂水粉将客人重新抢走,背地里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儿,真是让人不齿。
“只是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此事也不可报官,唯有事事小心些,莫要被抓住了把柄才是,依我看,你这江家少夫人的身份就算是公开了也好,起码让他们有了忌惮的心思,毕竟,江家在平安镇也算是大户人家。”
轻风思索了几分,建议道,毕竟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再,再说吧。”苏望泞摇头。
不到万不得已,苏望泞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公开。
毕竟,不管是江家的二房三房,还是苏家的那些吸血鬼,都在对自己虎视眈眈,若是自己有了私房,他们定然会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就是会发生……
这一日。
苏望泞正在碎玉轩里头盘点赚了多少银子,突然来了个伙计道:“苏姑娘,您娘家人来了。”
娘家人?
苏望泞的心里面咯噔一声,难怪今儿个的眼皮总是跳。
她正了神色,把账本收好,刚刚走到门口,便看着林氏迎了上来。
“哎呦,丫头,我可是好久不见你了。”
林氏亲亲热热地靠上来,想要拉着苏望泞的手。
“二娘,有话直说。”
苏望泞直接躲开,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氏讪讪地收回了手,又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苏望安,示意他不要多说话,“若不是有要紧事,我也是不想来麻烦你的,只是如今你爹生了重病,眼见着就没银子买药了,所以才想着若是你可以拿些银子来救命,那就最好不过了。”
上次是苏望安,这次又是爹么?
苏望泞冷笑,林氏还真是不怕自己的嘴显灵,若是苏父和苏望安都生了重病,那才是上天有眼。
“我知道你如今是江家的大少夫人,银子定然是少不了的,又有了这样一间胭脂铺子,我可是听说了,如今碎玉轩一个月的银钱不少呢。”
林氏笑眯眯地说道,为了银子什么都能忍。
“没钱。”苏望泞懒得和林氏废话,想这么一个烂借口来要钱,脸皮还真是厚!
“你!”
林氏见苏望泞如此,索性也撕下面具,抬手指着她,“苏望泞,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嫁到了江家,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么?从前还不是吃我的用我的,如今出了门,就不认自己爹娘了!”
“现如今你爹就躺在病榻上,若是你不能拿出银子来,你爹就病死了!哎呦,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女儿,就这样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爹病死,也不肯拿出一两银子来治病!”
“你如今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了,在你跟前,几十两银子也算不得什么,何不用来治你爹的病,他好歹也是生养了你一回的人,就算是他有千般不是,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不行么?求求你拿出些银子来吧。”
说着,林氏竟一屁股坐在碎玉轩的门口,就这样大吵大嚷起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碎玉轩的主人苏望泞是个不孝顺的女儿,就算是自己的父亲生病要死了,也不肯拿出银子来治病。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众人不禁指指点点,江家在平安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没想到让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进了门……
在场的都是在向着林氏说话,而苏望安也是抖着一脸的肥肉,附和道:“姐姐,爹的命可都在你的手里握着,要是你不肯救爹的话,就等于是要了爹爹的性命,就算是你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啧,苏望安倒是变得比从前伶牙俐齿多了。
“没钱,送客。”苏望泞冷哼一声,招呼店里的伙计把这二人赶出去。
碎玉轩的伙计们张罗着要将林氏和苏望安往外撵,但是林氏和苏望安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
林氏索性更为撒泼,“天杀的,有没有人来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我们家的顶梁柱眼看着就要塌了,这白眼狼硬是不肯救啊!”
“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长这么大,还不是你爹爹生养了你,如今你爹爹既然生病,不但应该出钱,还应该在病榻之前服侍才是,怎么会这样绝情?”
有好事的人这般说道,更是有人附和着,都是在议论苏望泞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苏望泞不屑于争辩,如今林氏和苏望安这般撒泼,无非是看准了碎玉轩打开门做生意,想让她顾念着生意的事情拿出钱来。
可苏望泞偏不怕,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等地步,相信江家的人不多时也会知道,既然如此,那她还息事宁人做什么?
他们不是想要闹么?索性就让他们闹个够!
苏望泞命人搬了个板凳过来,冷眼瞧着林氏和苏望安撒泼打滚。
店里头的伙计都替她着急。
苏望泞也不去阻止,直到林氏和苏望安闹得嗓子都有些嘶哑,她方才站起身来。
“当初,你们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衣裳穿,生病了,也不给我吃药,是,是巴不得我死掉吧?”
苏望泞冷冷地说道,语言结巴,但是气势在,隐隐有几分江逑的架势。
林氏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望泞竟然还敢这么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苏望泞冷然道:“我没死,是我,是我命硬,可你们,不该说我娘,你们不配!”
几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可却是苏望泞一直想要说出来的话,这会儿说了出来,她的心里面也好受了许多。
且不论苏父生病很可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早已经和苏家没有了任何关系。
虽说苏望泞的话说得结巴,可是在场之人也听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位江家的少夫人在之前的家里面受尽了继母的虐待,就连她的亲生父亲也是如此,也难怪苏望泞不肯出手相救了。
换做是旁人,恐怕也会如此……
突然,江逑轻慢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家事,用不着别人议论。”
只见不远处,江逑带着几个小厮往碎玉轩这边大步走过来,
男人见小结巴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还以为她受欺负了!目光晦暗,将所有账都算在林氏和苏望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