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兴致勃勃的看着竹牌在她修长纤细的手中灵活的转动着,傅青烟也是闲来无聊没事做,才创造这些的。
“我们以老虎为大,两两组合或者同样图案的带上一个其它较小图案的竹牌,这样依次推下去,然后输了的替赢者洗衣服如何?”傅青烟语气带着几分诱惑的味道,其他几分到觉得很是新奇,想了想随意点点都当答应了。
傅青烟负责发牌,而几位男士负责玩,本来她就是一个女子不适合合他们私混,这要是赢了让他们洗衣服,着实会引起人的非议,她就负责发个牌,倒茶或添点果子。
气氛十分的热闹喧嚣,几人一个个的卯足劲了较量,傅青烟时不时得倒杯水,或者替墨虎出谋划策,这让他几人十分的不服气。
“墨虎要是男子你就不要靠烟烟!”
“我偏不。”墨虎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气的几人扶着脑袋,恨不得暴揍一顿,可惜一旁傅青烟虎视眈眈的盯着,而墨虎时不时得向傅青烟寻求帮助,两人密切的好像生活了好些年一般,这让对傅青烟有好干的上官天谕十分的吃醋。
““墨虎吧,本将军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话音未落,就被墨虎黑着脸气恼的打断了。
“属下不让烟烟帮忙。”说着伸手将当军参谋傅青烟推到一旁,随即眯着眼睛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手中的牌,大脑不停的高速运转着,他本来就不笨,而且能做暗卫的头领忠诚于强悍必不可少,但更多的是聪明。
“将军属下又赢了。”墨虎得意的挑眉冲还在想着如何打败他的上官天谕,这位少年将军从没有输过,可在这方面好些格外的吃力,次次都输。
上官天谕觉得赢得没意思,遂将竹牌递给了一旁看热闹的傅大牛,然后让了位置,来到傅青烟身旁,凑近身去,准备看傅青烟在忙什么,谁知低头的那一瞬间才知道傅青烟因为困乏早早的睡了,这会呼吸轻轻传来,上官天谕静静的盯着那张可爱的睡颜,白日的傅青烟醒着的时候,就像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而睡着的时候,眉眼柔和,脸颊粉嫩的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无辜可爱,他不知不觉的看入迷了。
他的视线透过浮空看见了小时候的傅青烟,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短短的褂子,踩着一双别人家做的布鞋,哼哧哼出的拿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扫把,不停的扫着。
院子里只有一只比傅青烟大不了多少的大黄陪着她,这样的场景在许多百姓的家中时常上演,可自从他得知自己的内心时,就会更加心疼这个小姑娘,早早的没了母亲,又经手生活的摧残,后来学了高超的医术,想来受了许多的苦。
就在此时,上官将军府,一个传令兵务必兴奋的带着好消息去复命,风进了府中,才知道将军不在,只有独自饮酒的乔副将。
“何事?”乔羽天得脸颊酡红,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回…回副将大人的话,刚刚偷袭的拓跋三皇子,被我们的霹雳弹打退了,石副将命小的来通禀。”传令兵见乔羽天神情落寞,想来今日大年三十思家的缘故,他结结巴巴的说着。
“知道了,退下吧。”乔羽天冷淡的挥挥手。
传令兵十分不解的拱拱手,就退下了。
乔羽天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以往屋子里的油灯会着到天亮,可今夜书房早早的灭了灯,然后府中的奴仆们备了酒菜,就早早的聚在一起吃饭耍酒去了,他一人坐在屋子里,孤零零的望着头灯的漆黑的屋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擦了擦汗湿的脸,又仰头喝了一口烈酒,烧酒顺着喉咙滑下去,直达胃里,烧的胃翻江倒海。
此时京都,黄老板穿着一身鲜亮颜色的衣服,整了整头顶的发冠,那些京中的达官贵人以及王侯将相,此时吃着皇帝赏赐的御膳,高高兴兴的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突然,一道明亮的烟花在京都上方炸开,就像沉入大海的星辰,绚烂的让人眼前一亮,而那些陪着家人吃饭的人,好奇的探出脑袋去,看了一眼就又撤回了脑袋。以为什么新奇的玩法,但大队没有放在心上,就安安稳稳的待在家中,陪着家人。
这一幕在京都悄无声息的上演着。
“阿逸,你可做好了准备?”紫衣男子依旧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一脸严肃的问。
“准备好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黄老板理了理衣衫,银色的铠甲在黑夜中折射出冷锐寒冷的光芒,就像此刻的他一样,坚定中带着几分的凶残,他等这一日等了五年,五年中的日日夜夜他都带着恨意,带着信念,一日日煎熬,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定不会放过。
没人知道这一年的大年三十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位新任的皇帝,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那些驻扎在京中的势力,且又仁慈的将对他做过恶事的太子以及皇后囚禁起来,身边还留了几个侍女。
当再一次踏入那个冰冷的富丽堂皇的大殿时,他的心好像被冰冷的海水包裹住,五官齐齐浸泡在海水中,他每走一步身体僵硬的就像缺了油的机器,咔咔作响,身旁的黑鹰以后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胸前紧紧的裹着一层薄薄的冰蚕丝,这是傅青烟提供的,目的是保护他以及身旁的黄老板。
“主子,那些人被降住,就压在一旁的殿中,至于陛下在寝宫中,眼下身旁只有一个服侍的老太监。”黑鹰漆黑的鹰眸看向高大的富丽堂皇的正殿,那金灿灿的龙悠闲的盘在殿内的柱子上,脚下是精致价格昂贵的地毯,踩上去就好像踩在云端。
“去见见我的好父亲。”黄老老板面无表情的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让身旁的黑鹰一个惊诧,随后深入骨髓的服从命令让他很快服从了命令。
咚咚的大理石地板上,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吱呀声后,那扇阻隔两人的大门被一把推开,接着冰冷的风鱼贯而入。
“来了。”殿内的皇帝,苍老的声音传来。
“父皇既然知道是儿子,为何在第一次不拆穿,竟要等着今日刀柄相见?”黄老板身体一抖,步子微微一顿,但这些年的冰冷无情让他刹那间就恢复了正常,然后迈着大长腿一步步向珠帘后的内殿而去。
皇帝休息的寝宫,一排排的油灯亮着,风灌入后,只是短暂的最右摇摆,很快就回复了正常,然后亮日白昼的寝殿中,飘来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黄老板嫌弃的挥挥手,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从来只当孩子是他传承的工具,没有一丝的真心,就连当今从出生就被奉为太子的太子都是他平衡权力的一个棋子而已,更何况拥有异族血脉的他呢,他母妃那年逝去的时候,这位父亲只是冷冷的挥挥手,就让人草草的葬了,可怜一声钟爱父亲的母妃就这样孤零零的和那些同样不受宠的女子一样,被安置在一旁的的坟墓中。
“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认得你,这些年你可过的好?”里面大约六十的男子,身着明黄的寝衣,发白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头,那张不满皱纹的脸就好像现代南方梯田一道道一行行的,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尤其是那双混浊的眼球蓦然一轮,带着黄老板没有的阴狠,估计是皇帝当久了,生杀大权掌握在手中,对待事物总是狠决果断。
“托我们人称贤惠的皇后殿下的福,儿子九死一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总算看清了这四方天中人们的真面目,父皇既然知道儿子回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些人,您就早早得放手,毕竟您坐在这把交椅上几十年了,但百姓以后生处水深火热中,边关战争不乱,朝廷腐败,官员冗余,大俞虎视眈眈。”黄老板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瞧瞧现在还在演戏,也不知道当时迎娶母妃的时候,是否是真心的。
内室的皇帝反而笑了起来,然后冲一旁的老太监道。
“顾德去将诏书拿来,看来逸儿长大了。”
这一笑让黄老板十分的纳闷,这又是闹哪出,而且听意思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放下防备,还是有别的内幕。
不管如何,他也不想听这些虚情假意,如果是爱护自己,何不当初早早的想自己说明用意,那些你为我的好,不一定是好。
他果断的甩甩脑袋,然后让墨虎跟着自己,就怕这位深藏不露,留有后手,他不怕失败也不怕死,就怕远在家园管那个为自己出谋划策,筹集银钱的女子失望。
如果他做不到高位,那么她的身份地位依旧是军户之女,他知道她不喜欢金丝牢笼,只喜欢自由,那么他就不会取她为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保证一生一世挚爱她一人,所以才不会轻易的做保证,而且他希望将最好的给他,希望她拥有高贵的身份,不受那些人的欺负。
虽然料到他会和别的男子共度一生,恩恩爱爱,可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揪的老疼,但看着明黄的珠帘后那张难看的脸时,他突然用力压下那口酸涩,让自己不该有的感情统统消失。
老太监听命的去了。
没多久内室中两人相对,当看着站立的青年男子,以及脸上那条常常的疤痕时,那个自诩一辈子没有软肋的皇帝,身体突然一抖,然后就见混浊的眸子突然颤栗,嘴角狠狠地抽搐着。
“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样子来见父皇?”黄老板自然将皇帝的表情看在眼里,然后咧起嘴唇嘲讽的道。
“没想到,能活着就说明你有福相,既然你想当这个皇帝,就拿去吧,朕知道自己年岁不饶人了,精力不足以前,我就退下来,当个太上皇,然后专心致志的追求长生不老。顾德将诏书给八皇子,我们走。”老皇帝霍然起身,然后捶着自己的腰背,缓慢的向另一侧的偏殿走去,从后面看,他没有了以前的高大,身躯弯曲,褪去那身明黄色里衣,和民间的老丈别无二致。
顾德微微躬身,将一个明黄的长盒递了过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八皇子您接着。”
八皇子朱逸并没有立即拿,而是看了眼一旁的黑鹰,黑鹰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一双银色手套,当着顾德的面,戴上后,才敢接过来。
顾德嘴角抽抽,这是得多谨慎,他眼角偷偷的撇了眼冷眼旁观的黄老板,最后低头又扫了眼背着手悠闲自在的皇帝时,暗暗感叹不愧是父子俩
他愣了愣道。
“奴才告退。”他不不等黄老板开口,便急匆匆告退了。
“主子。”黑鹰也是纳闷这种情况,他料想到了更多的情况,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打开吧。”黄老板突然觉得很累,原来他一直努力的,精心布局的,到最后都在人家的算计中,他自认为的聪明终究是略胜一筹。
黑鹰见自家主子低落的情绪,暗暗将疑惑藏在心中,然后缓慢的打开锦盒,然后看见了明黄的诏书,然后他伸手从里面拿出来,锦和放在一旁的桌上,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上面的赫然写着新任皇帝,八皇子朱逸。
“主子真的是您?”黑鹰意向自诩认为淡定之人,可看到这里面的内容时,他也是愣了愣,然后将诏书递了过去,在黄老板淡定的眼神中,颤颤巍巍的举起来。
“既然是内定,那就去通知内侍,准备明日的退位大典,我累了。”黄老板突然松下了一口气,然后迈着比刚才还艰难的步子,一点点的向外面走去,他不喜欢这样的结局,虽然知道回应,可那是人家送给他的,就比如两个强者对战,对方表现的能力和一般强,但实则实力更甚于你,你追求的是他不屑的,而你不屑的又是他早早就抛弃的,作为自尊心强的男子,一般不喜欢被人这样玩着耍。
他暗暗的吐了口浊气,快步向外走去。
黑鹰落后一步,然后将诏书守在盒中,急匆匆的跟着去了。
“陛下,八皇子殿下这是不开心了?”顾德站在老皇帝身后,十分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