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做的男子眼神一亮,随即一起带着几分的好奇,他看了眼主位上的新皇朱逸,紧接着用蛊惑的口吻道。
“陛下,不如请慧慈温善公主进来谈谈对这次赈灾的看法,臣觉得公主着实聪慧,就是不知道芳容,臣想见识一番。”
“你现在和黑鹰善作主张,要是让那些多嘴的大人知道的话,这上奏的折子,就和天上的雨点一般密集的堆在朕的案桌上了,到时你来处理?”朱逸虽有几分的抱怨,可到底是想让傅青烟来,这五年他在关山,时常有问题就会和她谈谈,虽然傅青烟多数说的听不懂,但点子甚是奇妙,有时会让自己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所以五年间的默契是没有人能比拟的。
“那就狠狠地惩罚黑鹰,扫马厩,或者让他娶不到媳妇,这些都随陛下开心就好。”红衣官服的男子,笑嘻嘻的道。
刚刚来到御书房外,正好开口传话的黑鹰身体猛然一僵,接着脸色大变,傅青烟恰在这时看过去,就发现黑鹰脸一阵红衣,一阵紫,又转身变成了一阵白,可谓精彩万分,她自下向上看去,就发现嘴唇也在哆嗦,难道是怕朱逸惩罚。
“没事吧?”出于好奇的问。
“回…回傅姑娘的话,没事。””黑鹰这会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看着傅青烟道。
傅青烟心存疑惑,但很快御书房内传来朱逸的声音,不急不躁,不悲不喜。
“烟烟在外面站了许久,口渴了吧?进来喝杯茶再说。”
“原来哥哥一直知道我在外面。”傅青烟这才明白了黑鹰的脸色为何会这么精彩了,原来是朱逸老早知道他们,而且刚才的对话应该听的一清二楚了,看来燃眉之急已解,他心情也好了,还会开玩笑。
“就你调皮,进来再说,外面虽是五月的天,到底日头毒起来了,小心你的脸被晒成焦炭。”朱逸很是如常的说着,可在一旁的新任礼部尚书吕白飞以及黑枭差点没忍住,这是一个皇帝该说的话嘛 即使关系如此,也不该揭人家姑娘的伤疤不是。
“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晒不黑的。”傅青烟调侃间,就见了御书房,第一次来御书房,感觉有些新奇,当视线看见御桌下的红衣男子时,先是一僵,很快就发应过来,冲他笑了笑。
吕飞白眼珠子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这个公主看上去也就十三四,长的琼鼻皓齿,立体的五官,精致的眉眼,和那双浅色的瞳孔,让他有刹那间的失语。
“就你的歪理多,既然来了,午膳时间也到了,飞白一起用膳,顺道将一会的赈灾适宜安排妥当,你担任赈灾的监督御史,手持尚方宝剑,如果有官员不作为,先斩后奏就是。”朱逸见傅青烟依旧简单的装扮,鬓边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出好看的弧度来,他不由得咧嘴一笑。
“听陛下的,公主殿下安好。”刚才坐姿不雅的吕白飞见到傅青烟的那一刻,蹭的换了一个文雅的姿势,随即起身拱手问好。
“吕大人,还是称呼我为傅姑娘稳妥些,毕竟哥哥还没有昭告天下,你们这么称呼我,我也有些受之有愧。傅青烟不会这边的礼仪,只能冲吕飞颔首致意。
“烟烟何必妄自菲薄,公主名号你担的起 不要如此说自己,好了,先不要客套,黑枭传膳到养心殿。”朱逸见吕飞白一脸诧异,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边考口道,而且要不是傅青烟不喜欢皇宫生活,当一国皇后都是绰绰有余的,她这样说自己,让朱逸心里很是不舒服。
“陛下说的是,公主殿下这个名号当的住,听说陛下以前受了公主诸多帮助,陛下现在是大晋的一国之君,赐予公主珍奇古玩都是不为过的。”吕飞白和朱逸也算是知己海友了 这次看似简单却过程艰辛的登基适宜,也有人家的功劳,朱逸重情重义,自是对他们厚待,而且他说的没错,这天大的恩情,赏什么都不为过。
“你的嘴巴依旧这么伶俐,不如改日,朕命黑鹰给你捉一只鹦鹉去,天天对着鹦鹉学舌,也是不错的法子。”朱逸见吕飞白嘴巴利索的让傅青烟不知道如何反应时,他笑着打趣。
“还是陛下知道臣的心思,那臣再次谢陛下了。”吕白飞也是聪明人,自是就坡下驴,很快接了话题。
一国之君的膳食十分讲究,每个菜式不能超过三口,就怕有人知道皇上的喜好,从而加害与他,随意朱逸做了皇帝以后,膳食种类岁比不上太上皇,但样式有不少,每个碟子里的菜,估计也够每个人吃几口的,但傅青烟从不受这些约束,不需要服侍的人,她坐在朱逸的左手处,面前摆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而吕飞白也不是个拘谨的人,有这两个人陪着吃饭,朱逸自是欣喜万分,这不一不小心吃的有些多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看着傅青烟在哪里吃饭
“烟烟,岭南水患,你的法子朕听见了,法子很不是不错,但朕有几处疑虑,为何要疏,还有义捐的效果,后续的事情可该如何处理?”
“我听闻岭南之地,地势低洼,六七的梅雨连绵不绝,一般要四五十天的样子,光修建堤坝挡是不行的,就好比一对贫困的夫妻,本来养两个孩子已经够艰辛得了,可还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后来实在养不下去了,只能将多出来的孩子,送人或者卖掉。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可以从思想上教导他们少生孩子,优待现有的,可男的老觉得,多子多福,就该如此,后来呢,不仅拖垮了自己,也害了孩子,这就是为何要疏的原因,堤坝的容水量是有限的,一旦突破那个容水量得界限,堤坝自会崩塌,随后一泻千里,死伤的可不是梅雨这个灾害引起的人数,而是次生灾害后的更多的人。
傅青烟得例子通俗易懂,他们反应灵敏,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然后呢?”朱逸又问。
“至于为何要义捐,本来大晋这些年战事拖延,又加上其它原因,让大晋内里空虚,所以国库想来也没多少银子,为了减缓国库压力,自是要义捐,那些富商们,大鱼大肉,自是不管外面的人的死活,而哥哥作为一国之君,心胸眼界其实他们能比的,你随便写上一个赞誉的话 或者给义捐的州镇写个积善为家的匾派,再敲锣打鼓让人送去,那么那个州镇的人们从此以此为傲,大家齐心协力,保护这个荣誉,而且其它临近的州镇自是羡慕,人们就回结伴而去,到时候住宿,饮食,衣物等贸易畅通,为官者开心,百姓们受了益,一举多得,他们为何不做。”傅青烟虽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她也爱看电视剧 学了一些,所以就当是班门弄斧。
“公主果然大才臣甘拜下风。”吕飞白一下子豁然开朗,他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的原因了。
“我只是爱瞎琢磨罢了,至于后期的善后工作,疫病我有方子,照做就是,其它的还是交给当地的父母官了,为官一方,不能造福百姓,那还不如回家种田的了。”傅青烟毕竟不是官员,没有更大的格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要求简单,所以见识也有局限。
“烟烟要是男儿的话,定有一番作为。”朱逸十分佩服的道。
“我是女子照样能顶半边天,哥哥不要小瞧我。”傅青烟十分不服气的冲朱逸翻了个白眼,惹的朱逸哈哈大小起来。
话说回了家的两人,上官天谕走在前面,而乔羽天跟在后面,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把拉住上官天谕,而没个防备的上官天谕猛然一转身,看见自己的义弟,用一种十分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微微蹙眉。
“刚刚还好好的,这会这么了?”说着他要提脚往外走,谁知乔羽天不说话,一个箭步上前开,又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然下一秒山上官天谕感觉自己被身后而来的力量硬生生扯开,翻转过来按在了二进门的墙壁上
这里并没有多少人,两人如此诡异的姿势,只引起了几个侍女的关注,但看着两位主子有些神色不对劲,遂偷偷溜走了。
“你这又在发什么疯?”
“四哥,我不想放手了。”乔羽天的声音在她耳环传来,他看不见乔羽天的神情,但从他的话云中感受到了他的懊悔,难过,以及瞳孔中流露出的悲伤。
“可你有了未婚妻。”上官天谕无奈的开口。
“我会去退婚的。”乔羽天认真的道。
“祖父不会同意。”上官天谕在此无奈的开口说。
“我会想办法的,四哥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竞争。”乔羽天说完,松手大步离去了,留下一脸莫名的上官天谕,不过想到祖父如此坚决的态度,他都有些头疼,是该想个法子可,不能让祖父一直这样的控制自己,他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反抗,也要喝自己的父亲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兄弟两莫名其妙的一顿操作,倒是让那几个丫鬟嘀咕了许久。
接下来,日子倒是平淡,朱逸派来了宫中的嬷嬷,简单的教了一些宫廷礼仪,用来应付过两日的国宴,傅青烟也乖乖待着,学的头昏脑胀,有气无力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日后,国宴正式开始。
从早上的卯时三刻,天大亮,皇宫的三声钟响后,住在洛阳的京都的官员们,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今日统统乘坐软矫,携带自家有诰命的妻子,还有适龄的儿女去宫中。
这天,洛阳街头热闹非凡,摩肩接踵,都不足以形容国宴的热闹。
慧慈温善公主府,今日傅青烟难得规矩了些,身后是两个年长的嬷嬷,着藕色的软服,站在她身后伺候更衣。
公主封礼和国宴在同一日,这一日香寒公主也要进宫去,借着机会成为后宫得妃子或者某个王爷的正妃,但一般情况下还是会成为朱逸的妃子,因为她身后得拓跋部落的势力,要是公主下嫁给无实权的王爷的话,恐怕会让他们心生不满。
傅青烟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从不太清楚的铜镜中,看见一模较为清洗的画面,她今日衣服较为华丽,一身颜色较明黄稍微浅些的翠烟衫,散花水雾妃色百褶裙,乌黑的发髻斜插一根镂空飞翔的凤凰,缀着点点红宝石。白皙嫩秀靥艳比花娇,嘴唇涂抹了淡色的口脂,就连一向不能涂的指甲今日也没放过,听嬷嬷说这是公主必须得装扮,为了不失礼,她答应了。
本就青春年少,满满的胶原蛋白,这样一打扮,就显得更加可爱娇柔了。
傅青烟觉得这样够了,再来点什么首饰不得难受死,她皓腕只戴了一只同妃色的镯子,其它都弃了。
“可以动身了。”嬷嬷见她执意如此 也就放弃了,宫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陛下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不喜欢让她受委屈,前些日子有人挑衅,被赶去去浣衣局,到现在还在受苦呢
当今贵妃都不敢出声阻止,这里面的东西大家都只能闭口不言。
“好。”傅青烟起身,百褶裙裙摆并也不短,正好遮住了脚踝,她走路时 露出浅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的珍珠绣球随着她的动作,时隐时现。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
屋外的等候的墨虎等人齐齐回头望去,只见傅青烟今日格外的娇艳动人,就连周边的空气都带着几分的活跃。
“烟烟。”他们放低声音叫道,就怕吓着她
傅青烟有几分的不好意思,含羞带怯的嗯了一声。
“这身衣服传你身上真好看!”秦云汉难得见傅青烟有这样娇羞的女儿的姿态,遂笑着道。
“我闺女确实长大了,看看这模样,和你娘一模一样。”傅大牛眼露微笑,眼底泛着泪花,看着身着华丽新衣的傅青烟,他心情除了惊喜,更有些伤感。
“走吧,再不走时间赶不及了。”墨虎有几分的不自在,他本就不会夸赞人,所以干巴巴的提醒道。
出了公主府,有专车接送,金黄色的宝盖马车,外面是一支金吾卫,领头的是黑鹰,当看见一身华服的傅青烟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回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