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烟虽然心累,但还是很耐心的普及了一下物理和化学知识。“在物理学的领域中,研究的是宇宙的基本组成要素:物质、能量、空间、时间及它们的相互作用,也就是我们常见的不会改变本质的学科,比如下雪时为何气温为何不会很低,而划雪时温度又很冷,为何冬日的窗户上我们哈出的气,会立马变成像霜一般的东西,这就是简单的物理。与物理相反的则化学是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以及变化规律的科学,不过,眼下我们是见不到与化学有关的东西了,不过,我说一样东西你们肯定不会陌生。”
“什么东西?”几人瞪大眼睛,齐齐看着她问道。。
“洗衣服的香胰子,用脂肪和烧碱产生化学反应,产生脂肪酸钠和甘油,脂肪酸钠分离出来成形,就是肥皂。肥皂能够去污,民间称具有去污能力的东西为“皂”,早有土造的类似物品,如胰子,有的地方称肥皂为“洋胰子”、“洋碱,它就是简单的化学方面的应用了。”傅青烟摊开手道。
“这些可是傅姑娘的尊师所造的?”上官天谕听的眼睛亮亮的,他好像被打开了世界的另一扇门,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和一种莫名的狂热,墨玉同样如此,只有两位年长的将军,有些接受无能,很是不解里面的名词,他们的知识面已然是跟不上现在的情况了。所以,两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傅青烟,希望她能再解释解释,可惜傅青烟真很忙,只能开口。
“是啊,先师会的很多,我只是学了皮毛,不过,我也不会吝啬我知道的,我会倾囊相授,只是有些东西我说了你们未必会做出来。但如果有个悟性高的人,说不定有生之年就会见到你们好奇的世界。”傅青烟笑了笑,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这位少年将军到底是年少了些,接受的知识和教育与自己接触的不同,他根红苗正,又是传统思想的受益者,让他去突破改变,除非是发生了让他触动极大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他只会让别人试验,成功那更好,不成功也就是一大遗憾罢了。
“这倒是。”上官天谕倒是中肯的答。
没多久,温度便降了下去,守在一旁的侍从浑身一瘫,倒在一旁使劲的喘气,估计是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热退了,再吃几副药也就差不多痊愈了。”墨玉再次号脉,没多久便笑着道。
“那就好,既然没事了,咱们走吧,今天的课还没教呢。”傅青烟是心里有数的,这些将士常年镇守边疆,吃的穿的自是不能和京城的达官贵族比,风寒、偷袭等等压力时常折磨着他们,没有得抑郁症已然是不错的了。她明目张胆的打量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方副将,没有刚才那样通红,渐渐回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嘴唇有些干。
“给喂点温水,里面加点少许的盐。”傅青烟开口嘱咐。
“好。”侍从虽然不懂为啥,但还是照做了,他道了声后,便很快出了营帐。
“盐水?”上官天谕宛然是一个好奇宝宝了。
“高热带走了大量的水分,不及时补充点盐水或者糖水,容易虚脱。”傅青烟也是十分耐心的解答。
“原来如此。”上官天谕一副受教的样子,他这次再次打量这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女子,个头在同龄女子中已经算高挑的了,而且她除了比其他女子硬气外,更多的是自信。
大启女子经商和从政的凤毛麟角,一般龟缩在闺阁中,绣花看书,偶尔发个帖小聚一番,哪有傅青烟这样穿梭在营中,和各年纪的男子打交道。
不过,上官天谕倒是没有觉得有一点的不适,他竟觉得傅青烟就属于这种人,有了事业就能活的很灿烂的人,如果将她捆绑在闺阁中,估计存活不久,就好像田野间的花,移到了庭院中,因为水土不服而早早的枯萎。
尤其是那双眸子,迸发出耀眼且睿智的光芒。
傅青烟任由她打量着,偶尔回头一笑,西域女子比中原女子好看之处,就在于精致立体的五官,而傅青烟结合了两者间的优点,明媚皓齿,可爱中透着几分无辜和纯真。
上官天谕在打量傅青烟的同时,傅青烟也没闲着,她没敢用正眼瞧,就怕这位少年将军有些尴尬,所以眼角看他时,就发现他比平时柔和了几分,眉宇间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张脸,比乔羽天的桃花眼的脸还好看,估计她喜欢硬汉的缘故。
精瘦又不失精干利落的线条,尤其是侧颜,棱角分明,且又线条流畅,看的她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只是几秒的时间,她很快就将视线转移了。
上官天谕冷峻的脸微微一笑,竟然有种莫名让人心跳的极速刺激感。
接下来,待侍从回来时,大帐十分安静,静到掉下一根针都能听清楚。
“走吧。”墨玉看了眼上官天谕,遂转头看向傅青烟,发现她的脸罕见的有些微红,他没有感情经验,并没有想到这方面,而是当做她因为热。
“好。”傅青烟觉得自己的赶快走,要不然露出丑态可怎么是好,赶忙冲上官天谕笑了笑,就算打了招呼,然后很快随着墨玉走了
上官天谕看着远去的傅青烟,不由得摇头笑笑,他发现自己有了想找成亲的念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非他莫属的感觉?
他的父亲上官睿可是上官一代最为胆大和具有反叛精神的,他的母亲是个农家女,但父亲丝毫不嫌弃,反而疼爱宠溺又加,当时他虽然不怎么理解,但总觉得父亲的做法有违常理,。
作为子女的自是不能说道父母的不好,所以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自己,谁承想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原来有一个人会让人不顾世俗,违背长辈父母之意,执意要求娶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人生苦短,有一个心意相通的人陪着自己白头到老,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傅青烟自是不知道上官天谕的想法,她今日要教授他们怎么简单的处理发炎伤口,挖出腐肉后的简单细节。
另一边,乔谕天正被京城的一封信扰的心神不安。
信中的大概内容是上官老爷子希望他早些回京,见见他还未出生时,父母和世友订的娃娃亲,乔羽天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他有些烦躁的扶额,不时的捏捏酸胀的眉宇,不时拿起那封信纸。
“有烦心事?”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阿逸倒是有几分闲情雅致,来看我的笑话。”乔羽天扭头看着依旧跪坐在窗户旁的慵懒男子,他左手拖腮,右手把玩着一个黑色的玉棋子,眼睛看向楼下热闹喧嚣的人群。
“是啊,近日没有烦忧之事,就觉得找些趣事来玩乐一番。”男子扭头,便看清了他的样子,左半边脸带着半张面具,面具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眸子,至于右半边,冠面如玉,光华细腻中带着几分冷硬。
“我都快被这娃娃亲折磨死了,阿逸还有闲心调侃于我。”乔羽天疲惫的捏捏眉角,随后整个人跪坐在男子对面,轻轻推开窗户一角,喧闹的声音很快就穿了进来,人声鼎沸,几乎能掀掉屋顶,他颇为羡慕的看了眼楼下沉浸在狂喜中的人们,虽然输了银钱,但不至于被烦心事困扰。
“哦,老将军让你去兑现诺言?”男子挑眉一笑,随即撑起身体,对视着好友的眼睛,任谁都听清其中的调侃之意。
“我都不知有娃娃亲一说,祖父为何不早说,我现在有心悦之人了。”乔羽天十分为难懊恼,他虽然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但大概是知道的,他对一个姑娘有了好感,通常不是说,好感是心悦的开始。
“哦?哪位姑娘竟有幸入了中羽的慧眼,难道是京中蕙质兰心,被称为第一才女的景和公主,亦或者是双姝其一的惠兰郡主?”面具男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列举出来,眉眼含笑,恨不得笑着背过气去。
“阿逸莫取笑我,景和公主徒有虚名,她还不如景泰三公主满腹经纶,琴棋书画精通,只不过仗着有皇后娘娘这个尊贵的母亲在罢了,人人敷衍恭贺,给她戴了个虚假的帽子,你可别让我让这个火坑。
至于景泰郡主贤惠是贤惠,但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缺点,她不能生育。我是乔家唯一的独苗,传宗接代的重担落在了我肩上,没有子嗣,想来祖父也是不会答应的。乔羽天也是颇为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分析,他无奈的双手一摊。
“可谁不知京城的这两位尊贵女子可是非卿不嫁的?”面具男子嘴角一挑,就说出了令人苦笑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