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乔羽天大包小包的回来。他的脸色看上去泛着淡淡的粉色,估计是因为给傅青烟置办处理葵水,用的东西时,接受许多人尴尬,兴奋、窥探以及不为人知的是眼神时,才会这样。。
不过,乔与天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心里高兴同时,也替傅青烟有些担心。
昨晚傅青烟外出,且身上的衣衫也并不是很厚,估计寒气入体,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要成年了。
一想到这乔羽天天的心紧紧揪着,别看傅青烟平时像个小大人一样,其实她也是个稀里糊涂的女子。,就连自己何时来葵水或者是不是会来葵水都不知道。
不过有他在,今后应该也不会遭什么罪。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跃入眼帘的是傅青烟熟睡的脸庞,因为屋子烧着炭火加上炕热,傅青烟的布满了红晕,如此远距离的看傅青烟的睡颜,倒别有一番风味。
他缓步来到炕边低头注视着傅青烟的脸,屋外明亮的光洒在她紧闭时浓密的眼睫上,面孔红润恬静,鼻翼投下一圈浅淡阴影,就像是沉浸在某个美妙的梦中。
乔羽天突感喉头发烧,神情微微变了,时刻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炙热感情,低头打量傅青烟片刻,只见她平日规矩的衣领因为睡姿而向一侧倾斜,纤细的白皙脖颈下隐约投影出一片晕黄的阴影,这样比直接完全暴露在外面更显诱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暧昧,乔羽天不知道那层布料之下是什么样的。傅青烟翻了个身,能放铜钱的蝴蝶骨非常明显,紧致削薄的肌肉线条随动作起伏,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在锁骨处轻点了一下。
手指的滑温热感,激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热从乔羽天咽喉深处烧了起来,他无声无息地俯身,吻上了傅青烟略微张开的唇角。
喝了药的傅青烟睡的并不踏实,肚子微微刺痛时刻折磨着自己,她迷迷糊糊地醒了,嗓子里轻微慵懒地挤出嗯”声,随即所有疑问都被推回去,很快她就被动的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许久之后,胸腔中的氧气耗尽时,乔羽天才放开她,随即低头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声音沙哑含笑。
“醒了。”
“嗯,你回来了。“傅青烟视线触及到乔羽天放在旁边的东西,话音猝然一顿。
乔羽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傅青烟突然唇角勾起,就这么若笑非笑地看她,文秀的眉下那双眼底闪动着揶揄的光彩,然后轻轻把手放在乔羽天的脸颊上,一边摩挲一边道。
“你真的去买了这些,布店的掌柜的可有笑话你?”
乔羽天突然脸红透了,随即有些不自在的答。
“反倒是她们有些羞怯,看着我的眼神好似我做了什么不能示人的事情,但那个男子倒是乐呵呵的笑着说,我会是个好丈夫。乔羽天抬手宽大的袖袍扬起一道褶皱。
“你确实是个好丈夫呢。”傅青烟掩唇一笑,好看的杏眼微微眯起,乔羽天见此,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两人腻了一会,随即乔羽天道。
“我去端午饭,吃完后,你好好歇着,我出去查看情况。”
“嗯,我陪不了你了,我这实在不方便。”傅青烟十分想念现代的姨妈用品了,跑跳都不成问题的,她心里欲哭无泪,但脸上不显。
乔羽天表示理解,安抚了一会,随即出了屋子,傅青烟趁着他不在的空余,换了干净的衣物,然后眼角抽搐着换好,但此刻让她为难的是手中的衣服,沾了脏污,洗吧凉肚子,不洗吧又不能放着。
就在此时,乔羽天进来,傅青烟唰的一下子将衣服藏在身后,面色恢复正常,随即道。
“这么快。”
“嗯,我让人早早备下的,这里有红枣当归鸡汤,你就着包子喝了暖暖胃。”乔羽天神色淡定的收回目光,他将傅青烟的动作看在眼里,只是当前他不能当着傅青烟的面帮她洗衣服,,毕竟女孩子家脸皮薄,要是当着面,岂不是要羞煞她也。
“真的要喝鸡汤吗?我也不至于到喝鸡汤的地步。”傅青烟哭笑不得的看着,炕头热气腾腾的泛着淡黄色的汤汁,她不由得心里有些抵抗。
“要喝的,毕竟你第一次来葵水身体虚弱,加上昨晚受了凉,不好好调养的话,以后你就会十分动物痛苦。”乔羽天语气冷硬,态度坚定,和刚才温润如玉的样子实在是相差甚远,傅青烟碍于情面,只好忍着恶心,端过来小口小口的喝了鸡汤,紧接着抓起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将汤的腥味压了下去。
简直是浪费了这么好动物鸡肉了,鸡汤腥味太浓,即使吃了包子,也过不去那恶心劲。
乔羽天看着傅青烟扭曲变形的面孔,心生疑惑
“鸡汤不好喝?”他问
“何止不好喝,简直难喝死了,估计是炖鸡的时候没有放去腥的佐料,而且你看这里面的红枣当归也没有彻底干净,简直浪费了咱们的银钱,以及这些好的药材,不行,我缓好身体,给咱们做吃的。”傅青烟开启了吐槽模式,那较真的模样简直可爱坏了。
“嗯。”乔羽天凑近碗闻了一下,一股浓浓的腥味迎面扑来,差点让乔羽天吐了
看着乔羽天同样扭曲的五官时,傅青烟不由得咧嘴哈哈大笑。
一顿饭后,傅青烟倒头就睡了。
直到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时,刚刚出去的乔羽天折返回来,轻手轻脚的来到炕边,从被子下面拿出团成一团的衣服,随即又走了。
乔羽天偷偷清洗了衣服,随后挂在屋子里,这才离去。
大小灰父子俩四仰八叉的睡的做美梦,时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有乔羽天出了客栈,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路过昨晚被放火烧的富豪的宅子,驻足看了一会,随即一溜烟的钻进了早上和傅青烟走的巷子,凝神聚目打量着巷子,发现多了脚印,而且不止一两个,他眉头蹙起,一点点的贴着墙角向荒废的院子走去。
只听啪啪两声响,在前方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乔羽天心生一凌,急速奔去,头也不回消失在了狭窄的巷子里。
按理说这么偏僻的巷子,一般不会有人来,可刚才的那两声巨响不是流浪猫狗发出来的,肯定是有人,只是这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乔羽天追了大概有一百米的样子,在一处更加破落的巷子前停了下来,眼睛向四周扫去,发现四周的窄巷墙头杂草丛生,风吹过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搜寻了好一会并没有发出什么人来,他压着内心的疑惑,随即转身往回走。
折返的过程中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迷路,他顿时更加诧异了,追人的时候只顾着跑了,没有观察四周是否有明显的标志,此时心里一紧,在小巷子里转着圈,直到满头大汗时,他才意识到为何不跳到高处看看。
刚这样想着,他轻点脚尖落在了墙头上,放眼看去,映入眼帘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覆盖的荒草荒院,而且这些荒废的院子如果不站在高处看的话,他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此刻明白这些荒废的院子是应该是有人特意建出来的。
当时是因为某些缘故建了这些院子,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集体搬离,将院子荒废起来,即使是是荒废的院子,但残留的青砖碧瓦,可见当时房屋主人是多么的有钱。如果稍加修葺也是难得一见好屋子。
既然在巷子里总容易迷路,还不如在墙头来的方便。
乔羽天微微躬身,在墙头与墙头之间轻轻跳过,身形灵敏的像只矫健的美洲豹。他脚步无声,很快飞掠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刚才听到声响的地方,突然发现有一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身着破烂衣衫,弓腰怀中抱着东西。
“快走。”其中一个男子冲另一个出声催促。
急什么急,你赶着投胎去啊?”被催促的那个男子是语气十分不耐,扭头冲自己的同伴,冷冷的骂。
“我好心提醒你快走,你竟然如此不领情,要是去的迟了被老大发现,到时打断你的狗腿,我可不管。”被眦了一嘴的男子,神色的尴尬,随即气急败坏的道。
“我管老大知不知道,他都快要病死了,还有时间找我的麻烦。”乔羽天本以为那个男子会好心地感谢提醒自己的同伴,反而趾高气扬的从鼻腔重重挤出哼声,一脸不屑的道。
“别不识好歹当年要不是老大救你,你早就被野狗吃了。”男子一听气的扭头大骂。
“你别也在这儿充好人,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男子对另外一个同伴儿的怒骂声丝毫不在乎反而冲他挑眉,恶狠狠的威胁。
男子眼神突然一变,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紧接着扑了上去。
刚刚一脸不屑的男子没有防备,被他扑了个踉跄。随即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在墙头看了一会戏的乔羽天这才跳下墙去。
“住手。”乔羽天冷喝。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子,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小巷子,竟然有人随后停了下来齐齐扭头望去。
只在自己面前站着长身玉立的男子,男子面容刚毅俊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霸气外露的气势,他们何尝见过这样的人,身体不由的一哆嗦。
“这……这位大人不知道小的们可是犯了什么错?”其中一个男子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问。
“刚才听你们二人的对话,这里还住着一个男子,快带我去看看。”乔羽天才不管这两人之间那点不为人知的猫腻,他只想见到这个巷子里面住的男子,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出一二。
两个男子视线隔空相对,随即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
“这……这位大人这哪里有其他人?”另一个穿着灰色破衣衫的男子,眼神咕噜噜转的着,很快出口否认。
乔羽天不知道见了多少个这样,跟个牛皮糖一般的赖皮。
他冷冷的冲两人道。
“既然还不告诉本官,那本官就带去衙门,我想衙门中那些残酷的刑罚用在你们身上的话,肯定能问出一二来。”
“大……大人,小的们这就带大人去找我们的老大。”两人一听眼里露出惊恐,谁不知道衙门不好进,也不好出,如果不是硬汉的话,想来这条小命就丢在里面了。他们权衡一二就知道孰轻孰重。
“早知如此,何必非费本大人的口舌,前面带路。”乔羽天这个人平时看上去阳光温和,可一旦发起怒来,眉角,眼睛好像结了一层冷霜。给人一种尖锐冷酷的疏离感。
两人乖乖的在前面带路,七扭八拐之后,在一处破碎的废旧荒院门前停下来。
两人眼神彼此对视,那寻机会逃走,可乔羽天好像预料到两人会逃离一般,冲两人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只听扑通一声,伴随着剧烈的哀嚎声。这一脚可是用尽了三成的内力,两个手缚鸡之力的男子来说,那可是致命的。
他们只感觉眼前一花,五脏六腑剧烈翻滚,好像被人重重打了十几棍棒一般,疼的他们蜷缩身体,不由得哀嚎着。
敢在本大人面前耍花招,小心你们的狗命。”乔羽天对这样的人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从他们的行为举止说话,以及躲躲闪闪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两人平时是个偷奸耍滑,不怀好意的蛀虫。
面对这样的人就不必客气。
两人没想到乔羽天会来真的,忍着痛,心里暗暗叫苦的同时,搀扶着起身。
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多心生其它心思,一把推开门前破烂的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露出里面的样貌。
依旧是一人高的杂草,许多觅食的麻雀正在前面巴掌大的空地上啄着石子。
没有多余的时间寒暄,乔羽天跟着两人进了院子,随即穿过茂密的杂草,从另一个不起眼的洞钻进去。
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样子。
屋子大概有三十平左右,里面却是五脏俱全,柴火,木床,以及锅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