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子哭诉的那两个人一个表现的比一个惨,文昌在一旁瞧着厌恶,听不下去了,便和他们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你们两个可真能推脱,你怎么不看看我们家季元。”文昌一把将季元拉了过来,只见季元受的伤比他们两个都重。“你瞧瞧季元,都被你们打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脸反咬一口!”
季元早在打架发生的时候就第一个扑了上去,替文昌挡住了大部分的别人攻击,所以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但他一直没出声,不想给自家公子带来麻烦。
只听那两人在说:“不过是个奴仆,打了就打了,就算是受了伤,也比不起我们吧!”他们两个丝毫不知道悔改,口中之话一点都看不起季元。
文昌怒了,直接上去和那两人扭打起来。这回,在胡夫子的面前,他们几个人又打了起来。
彼时那边的学堂之中正在上早课的学生们也闻声往这边瞧过来。
胡夫子拿着戒尺,想要分开两拨人,奈何双方交缠在一起,他一个老夫子,没那年纪轻的有力气。
“赶紧给我松开,不要打了!”
叫声和戒尺都没有任何威力,夫子反而被他们几个冲撞地一时站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这时,一直在坐在学堂中看着这一切的张育挺身而出,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夫子。
夫子站好之后,张育又上前,将两拨人分开。
他握着林致存的手,一把将他想要打人的举动分开。“够了,不要再打人了!”
文昌见是他,眼神有些闪躲,但转而硬气道:“你,你算老几,凭什么管我!真是够了。”
但是张育一插手,两方人早就安静了下来,文昌虽然嘴硬,但也不继续打下去了。
这个时候,胡夫子也回过神,对着他们闹事的四个人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
“你们来博源书院就是来打架的吗!”
“这早上在书院门口就公然打架,进了书院学堂,又当众打架,还是当着我的面,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子啊!”胡夫子挥舞着戒尺,看起来马上就要打在某个人身上。
张育早在制止完文昌的那一刻就退到了夫子的身后,不带喜怒地看着这一切。
文昌瞧着他,看着他那张脸,除了这张脸像梓潼神之外,他就没有其他地方像梓潼了。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没意思,没得意思。
“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好玩吗?”胡夫子喝道,接着就是两戒尺打在了文昌的身上。
文昌的屁股吃痛,小小地叫出了声。
另外的两个人也没有幸免,胡夫子也打了他们。只有季元没有挨打。
季元是真惨,他是安排在文昌身边的奴仆,除了当小厮之外,还要当书童。打架的时候,要拦着公子,还要替挨揍。胡夫子看得清,只要季元的做法是好的,所以也没罚他。
那个时候,文昌还不知道其实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季元也是很会读书的,胡夫子很早就发现了季元这个长处,只是原来的林致存满脑子草包,什么都不会,才看不出。
胡夫子发令:“行了,今日之事,林致存,还有你们两个各十戒尺,罚站一上午;季元五戒尺,不必罚站。”
那两个人一听,他们竟然比一个奴仆罚的还重,当下便叫嚣着不满,“夫子,凭什么那个季元罚那么轻啊!”
确实,一个季元居然比他们家主子罚的还轻,这说不过去。
夫子转身,一道冷厉的眼神扫过来。
“我从不管季元,他只是伴读,并非我学生,我罚他五戒尺已经是逾越。”夫子说完便走向学堂,打算继续授课了。
“张育你就代我执行戒尺之罚。”他对一直站在后面的张育吩咐道。
而后又说:“罚完,你们就乖乖在这给我罚站,直到中午,不得私自离开。”
夫子将手上的戒尺交到了张育的手上,走上台阶,来到了学堂处。刚才那些还伸出脑袋看热闹的学生们,见到夫子来了,一个个又缩回了脑袋,跑回座位上坐着。
但这边的文昌可就惨了,刚才戒尺打在屁股上的感觉还是挺疼的,这要是十戒尺打在手上的话,只会更疼。
还有这张育,他们两个可是老早就不对付,要是他趁机下死手的话,自己不就完了。
文昌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太冲动了。
张育握着长长的戒尺,冷冰冰地站在那里,“你们四个都给我伸出手来。”
那两个人倒是听话,乖乖伸出了手掌,文昌看了一下,也跟着伸出了手,季元没什么好怕的,自然也伸出了手掌。
张育便从那两个人那边开始打,每人十下,十次叫喊声。
离得文昌越近,文昌就越害怕,前面那两个人可是叫的有点小惨,而且这尺子打在人手上啪叽作响,瞬间就红了一大半。他怀疑这是上好的纯钢打造的钢尺,所以威力才如此之大。
若是以前,他可以不怕,但现在他就是个凡人身,怎么能不怕。
戒尺触碰到他的手掌心的时候,文昌的心里一沉。
“可不可以轻点打?”他怯怯地发问。
随即收获三道目光,两道被打完的那俩个人,一道张育的“没得商量”目光。
“伸好,不要躲。躲了就加倍。”张育冷冷地说。
文昌往前大大地伸出自己的手掌心,闭着眼,接受着张育的戒尺。
“啊……”
文昌心中暗骂,这家伙还真是不留情面,打的这么狠。十戒尺下去,他的整个左手都红了。不过,也可能是被打得多了,以至于到后面几戒尺,他的手都麻了,能感觉到的疼痛也越来越轻了。
最后到了季元的时候,文昌看到季元也不叫也不躲的,乖乖受了那五戒尺,心中疑惑极了。
他小声问季元,“季元,你不疼吗?是不是张育给你放水了?”
季元回他,“公子您真是想多了,张育最铁面无私了,怎么可能放水。”他挠了挠头,“季元这是被打的多了,皮糙肉厚的,抗打。”
文昌看着还在对着他傻乎乎笑着的季元,心中感慨他怎么这样没心没肺的。
“季元,你跟着公子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让你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