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平将马让给了云何,他拍了拍马的背,对着马儿轻声耳语。随后,马儿就带着云何朝着姬平所说的那条路线走去了。
很快,白无情就带着人朝着姬平这边来了。他将姬平团团围住,并派人去追云何远去的身影了。
“姬平!王上呢?”
“监事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少给我装傻,就是你伙同王上肆意出宫!你这样做,是置于王上的安危于何地!置我朝的兴旺于何地!”
姬平开始打太极,拖延时间。“监事大人真是会说笑,我不过是来这里散散步,怎么就有了这么多的罪状!”
白无情呵了一声,他才不信姬平的鬼话。“你少来!我问你方才远处的人是谁?你的马呢?”
“那不过是我的仆人,我让他骑马回去替我拿一样东西罢了!怎么?现在拿东西都不行了吗?”
白无情直接无视了姬平的话,一干人等将姬平围住看好之后,便去了附近的森林里搜索,不出意料的,他们一无所获。
“监事大人,我们只发现了一个麻袋!”
白无情接过麻袋,“怎么是个麻袋!”他将扑空的事朝下人发火,把那麻袋狠狠地丢在了他们的脸上。
白无情调转了马头,“走,随我去姬府!我要去看看王上是不是藏在那里。”
姬平惊觉这可不太妙,“白无情!你无权搜查我的府邸!若是让王上知道了,一定会治你的罪!”
“等我在姬府里找到王上的时候,你再同我说这话吧!”白无情毫不留情地带着人马离开了这里。
姬平在心底暗自祈祷,希望云何这个时候应该是回去王宫的路上。
白无情一行人驾马来到了姬府的门前,管家在门前阻拦,但是白无情直接推到了管家,闯进了姬府。
“给我搜!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管他地里水里,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王!”
白无情带来的人朝着姬府一拥而进,大批的人马直接涌了进去。
管家以及姬府的下人都看呆了,纷纷侧站在身旁。有想要阻止的,一出头就会被白无情的人打回来。
管家对着下人说:“快去郊外迎大人回来!”
被寄予厚望的下人听到之后,趁乱偷偷跑了,最后在主街上接上了跑回来的姬平。
“大人,您赶快回去吧!现在府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好,快随我去!”
等到姬平赶到的时候,白无情正在因为没有搜出云何来,而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一个人居然还能找不到!我养你们的钱粮都是来喂猪吗?”
姬平冒出来走到了白无情的面前,“白监事,我早就说了王上不在我这里,你非是不信,非是要搜查,你现在找到人了吗?”
白无情看着姬平有些心虚,说话也没有了之前的强势,“我……我还是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消失地这样无影无踪。”
姬平听了白无情的话猜测有人为其通风报信了,因此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白无情看着姬平再次发难于他,“你不是说有仆人骑着你的马为你拿东西去了吗?那个人呢?还有那匹马呢?
姬平不知道云何怎么安排了那匹马,心里有些怕露馅。这时候管家的儿子站了出来。
“白监事,是我陪同我家大人去了郊外。也是大人将马给我替他取物的。但是我刚一回来,您就来了,小的也就因此没能出去。”
接着管家儿子牵出那匹云何骑过的马。白无情看了一眼,的确是他见过的那匹马的背影。
“我姑且信你。”
白无情知道自己继续留在姬府也是搜不出什么了。云何说不定早就和姬平谋划好了,此刻指不定躲去了什么地方。
那既然这样,就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云何到底出没有出宫。
那就是杀进王宫,求见云何去一探个究竟。
“摄政王,也许是我真的误会了您!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
白无情径直想要越过姬平,骑着他的马离开。但是姬平可不会放他离开,站在他的面前直接拦住了白无情。
“白监事还真是好大的权利呢?平白无故地来搜查我的府邸,还诬陷王上出宫藏匿在我处,竟然还借口自己有事逃避责任直接离开?”姬平故意说得又大又响,让所有围观的下人以及百姓全都听个清楚。“白监事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白无情很是生气,原本还能带着点笑的脸,此刻一点笑意都没了。“姬平,我劝你不要拦着我!要不然……”
白无情翻身上马,直接带人朝着王宫的方向去了。
姬平朝着白无情的方向大喊:“白监事,我等着你给我的赔礼道歉!”
管家上前问道姬平,“为什么大人不留下白无情呢?他把咱们府都破坏成什么样子了?这可怎么行呢?”
“不碍事,让他去吧!等他到了王宫,就等着受罚吧!”姬平推测这会子云何已经回到了王宫之中。
姬平往回走问了管家的儿子,“他们怎么走的?”
“公子回来之后,就将马交给我了,然后他就带着慕雨珍,什么东西都没拿地换了一匹马直奔城东的成衣铺子去了。”
姬平点了点头,云何在大事急事上面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当机立断。
打老远的,宦官就从宫外的主街上听到了马蹄声。很快那些声音就停了下来,但宦官仍然觉得自己的内心焦灼不安。
“王上,您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都快要急死了!”宦官在寝殿前来回的踱步,坐立难安,“希望千万不要有人来此看望王上啊!千万不要啊!”
但他扭头就看见,白无情带着两个人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宦官大人,还请通报一声,臣要面见王上。”
宦官尴尬地笑,“白监事,我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吗?王上染病,不易见人的。”
白无情轻笑,“不是说只是感了风寒吗?为何这都三日了还是不能见人?不就是区区风寒,我还从未听说过会是如此严重的。”
宦官低着背,不敢去看白无情。“那小的也不是御医,对这些药理一概不知。但是听御医的总归没错不是?”
白无情噗嗤笑了,“你还在编造谎言,还以为我会信的鬼话吗?”他将宦官的衣领揪住,高高的拉起,靠在他的耳边说:“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你的王私自出宫了?里面的人是你找人假扮的?”
宦官浑身一激灵,通身的冷,跪倒在地。
寝殿之内也有人开了口,听起来倒像是云何的声音。“外面何人如此喧闹啊!真是吵死啦!还要不要我休息啊!”
白无情笃定了里面就是一个替身,便高喊着想要拆穿他:“王上,我是监事白无情啊!我来看你了!”
说着白无情就推开了房门,宦官想要阻拦,但是自己已经被人钳制住了手脚,只能看着不能动。
白无情进去之后,只觉得寝殿之中长长的纱布尤其的多,一层接着一层,影影绰绰的。
他看向那唯一的床铺上,似乎真的有人在盖被睡觉,那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
白无情心里一喜,只不过是些马上就要被揭穿的替身罢了。
“王上?王上?”
白无情喊着,但没人回应他。“这两个人”没一个说话的。
他胆子大了起来,撩起一层又一层的纱幔,直到走进云何的床榻。
白无情撩起最后一层床幔,直接掀开了被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知道你是个假王上!”
“哦?是嘛?白监事为什么要掀开我的被子?”
“竟然,竟然真的是你!怎么会?”白无情叫着失了态,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他的身后又碰到了那个宫女,他扭头一看,发现那就是慕雨珍。
云何穿着黄色的里衣,从床上起来,一步步走向白无情。“白监事怎么这样害怕,我不过是感了风寒在休养而已,白监事为什么这样呢?”
云何的每一句话都很云淡风轻,但是每一句话又都透露着些死亡杀意。
白无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一直在回避云何的眼神。
“我还听说白监事四处造谣我私自出宫了?竟然还带人搜查了摄政王的府邸?你这是要闹出笑话来给天下的人看吗?”
“不,不是的,臣只是……”
云何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无情,“怎么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假的啊?是替身啊?不然你起来,不要跪着,来摸一摸我的地脸,你来看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臣不敢!”
白无情跪在地上,就差将头埋在地上了。
慕雨珍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袍子盖在了云何的身上,随后退到一边。
云何呵斥道:“来人!白无情闯宫门,擅自搜查摄政王府,诬陷本王出宫,数罪并罚,但念其年事已高,且为我朝贡献良多你,特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本王就命其拘禁在府中,至死不得出门。”
宦官早就脱离了白无情的人的控制,上前喊了宫人将白无情拖了下去。白无情知道自己有错,尘埃已定,他再是反驳也无用。
就这样,白无情被拖走了。这样一场回宫危机就此化解,云何还有慕雨珍皆是松了一口气。
宦官也是松了一口气,才问云何。“王上怎么回来了?”
原来云何带着慕雨珍一路从他们来时的路飞快地回到了皇宫之中。接着因为他们就从后窗里翻了进来,迅速换好了衣服,就等着白无情前来。
好在姬平还有宦官在前面已经替云何争取了时间,这才让他们得意赶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