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最近坐镇西方的白虎一族有些异常,他们住的地方似乎遭了灾。”
“咱们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参,觜。可是归白虎坐镇的!”
白虎一族常年坐镇西方之星,他们虽是兽,但也是星之守护者。白虎有异常,这事不大不小。
文昌帝君受到了莫大的挫败感,于是卖臭豆腐的老头不见了,第二天多了一个做木工活的阿叔。
“快来看看啊!这是竹蜻蜓啊!只要轻轻一转就能飞上天啊!”
小张育依旧带着一大帮小伙伴来了,文昌很热情地给他拿了一个玩。但是竹蜻蜓还没到小张育的手里,就被隔壁小姑娘抢走了。
文昌很生气,“哎!你这小女娃娃怎么抢人家东西!”
小张育拉住了想要发火的文昌的衣角,“阿叔不要生气,张育不喜玩这女孩子爱玩的。”
小张育的无情嘲讽。
文昌帝君过去问看热闹的小张育什么想法,“你为什么这么笑啊?”
“因为好笑。”
只知道学识大义,所以很多事情,文昌帝君并不懂。
“你听我说。”司命开始为文昌出谋划策,“以小的之见,帝君恐怕只适合当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做这些凡俗之事根本不适合帝君!”
“你说,你当了贵公子之后,随便花点钱,喝点小酒,也能顺便体验体验这人生百态,这日子不是好的得很吗?”
听司命说着,文昌帝君也对这样的生活升起来了向往。
“我听你说得很不错,我觉得可以一试。”
司命在那鼓囊,“那可不,这样的生活多少人羡慕着呢!混吃等死谁不乐意!您正好长点脑子,要不然在天上待久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说什么?”文昌帝君扯着嗓子问司命。
司命略显慌张。“我说这样的日子好,我给您安排。”
文昌帝君这才点了点头,让司命着手安排。司命吓得半死,生怕刚才那些话被文昌帝君听到,但见他神色无异,大概是没有听到,于是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司命这时又说:“只是我最近也在忙一个山神的事情,所以还望帝君见谅。我恐怕得把你安排到梓潼神长大的时候,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他们两人带着文昌终于入了为他所设的席。其实因为刚才的一出闹剧,房间里的人大多认识了这位林相之子。
王均说:“各位!这就是我同你们说的今晚的重磅来宾,林致存!”
席间坐了七八个人,见到林致存进来纷纷客气地行礼。
林致存待他们一一行礼、打了招呼后,索性一块行了一个大礼。
“诸位晚上好,我林致存很高兴见到诸位。”
庞丁请林致存入座,选了上首的位置,那个最为尊贵的位置。在林府的时候,那个位置通常是林相在坐。
季元则是从一进门就站在了一侧,远远地看着自己公子,未曾逾越。在座的人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因为他们多少也有这样的小厮跟着自己。
王均为他斟满了酒,便开始为他一一介绍席间的人,那是谁谁的儿子,他爹又是干什么的,还说了有几个弟妹、姐姐。他们有的还小,未进书院,有的早已娶妻生子,挂了闲职在朝廷上。
文昌听了个明白,王均这是拉着他结交了整个直鸾国所有二品以上大官的子女。
“来来来,别光说,大家喝点酒,吃点菜。”
庞丁出去外面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对文昌说:“林兄可要听曲?我请了外面的琵琶女来助兴。”
文昌天真以为真的只是助兴,满心答应。
于是二楼楼梯台子上的琵琶女就被请了过来。她身穿了一身水绿色的流苏裙,怀里抱着琵琶,一张小脸不加粉饰就很清纯可人,如同莲塘中含苞欲放的菡萏。
季元在无意中变成了为整间屋子的人服侍的小厮,他反而为琵琶女搬了凳子供她演奏。
“我来找你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最近坐镇西方的白虎一族有些异常,他们住的地方似乎遭了灾。”
“咱们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参,觜。可是归白虎坐镇的!”
白虎一族常年坐镇西方之星,他们虽是兽,但也是星之守护者。白虎有异常,这事不大不小。
文昌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说:“七杀,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算是个帝君了,这种事情还得请我出马吗?你自己不行吗?”
七杀看起来有些急,语气渐渐激动,“可这西方七星宿,是咱们南北斗共管之事啊!此事不容小看。而且我这帝君的称呼也就是个称呼,若是论起法力来,自然是您更厉害。”
“那我全权交给你。”文昌郑重地看着七杀的眼睛,“七杀,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解决好!”
文昌帝君拍了拍七杀的肩,转身就回了寝宫,他得休息休息。
七杀站在原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看文昌,最后叹气走了。
这几天,文昌帝君睡得都很安稳,没人打扰,可以睡到天昏地暗,就是有点无聊。
潺潺流水般的琵琶声从此女的指下流出,一会急一会缓但其中又带了一些九转曲折的意味来。好像是一对恋人明明如此相爱却无法在一起,只能彼此望着对方而不敢逾越。
文昌听着入了神,这真比他在王母的蟠桃盛宴上听到的仙女之音还要美妙。
一曲终毕,王均对着琵琶女说:“好,你弹得很好!本公子有赏!”
“绮玉谢过公子。”叫做绮玉的女子微微欠身,谢过王均之后便要退出屋子离开。
庞丁叫住了她,“绮玉姑娘,你别急着走啊。”他站起来,“今天我们的宴会就是为了林公子所设的,你确定不来敬他一杯酒吗?”
文昌笑着摆了摆手,“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文昌也没愣着,给了绮玉面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绮玉敬完酒要走的时候,王均居然故意使坏,推了绮玉一把。绮玉没站稳,好巧不巧地跌在了文昌的怀里,文昌下意识伸手,这么一来就抱住了绮玉。
这回可好了,席间众人哄笑一堂。
但当事人同样很慌张。
绮玉是害怕纨绔名声在外的林致存对自己做什么,文昌是从没女神仙坐过自己怀里,算起来还是这个女的占了自己的便宜。
“公子,对不住。”绮玉利落起身。
“抱歉,我这也是意外。”
庞丁说:“意外,什么意外!林兄明明就喜欢绮玉姑娘,这是真情流露你们说对不对!”
庞丁一说话,席间的众人也跟着起了哄,于是这些人全都躁动了起来。
绮玉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渐渐羞红了脸。文昌对她其实没有兴趣,但见一个小姑娘被这么些男的说的羞红了脸,也不太好。
他出言维护说:“你们闭嘴吧!我对绮玉姑娘无意的,你们还是让人家好好弹琵琶吧!”
谁知道绮玉听了这话以为文昌是在讽刺她是个琵琶女,只配弹琵琶,当下恼了,夺了季元手里的琵琶,夺门而出。
文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真的以为绮玉只是个弹琵琶的。
春鹤楼这晚的宴会文昌喝的极为痛快,也玩的极为痛快。虽然这些人他一开始并不认识,与之相交也并不一定是真心,但只要坐一起谈天说地,倒爷不错。
回去的时候,季元叫来了府中的轿子,文昌歪倒在轿子里的一边和季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季元,绮玉姑娘好看吗?”
季元,“绮玉姑娘自然是好看的。”
“那我好看吗?”
季元不明所以,“公子,公子自然也是好看的,但不能用好看这个词来说,应该说是俊美。”
轿子里传来得意的笑声,他文昌帝君自然是天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算是裹了林致存的皮囊,也会比寻常人好看个十分。
“对了,季元,我以前和席间的这些人认识吗?”
季元摇了摇头,心说自家公子还真是喝酒喝糊涂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公子,您以前都是独来独往的,都城圈子里大都是只闻您的名字,很少见您的样子。就算是见过也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没人敢招惹您的,更别说和您做朋友了。”
文昌心道这个林致存以前的人缘还真是不好。
“季元,季元……”
季元在外面跟着轿子小步地走,听到轿子里喊他的名字越来越小,他挑了轿窗的小帘子朝里面看去。文昌正依靠在一边睡着了。
季元放好帘子,吩咐轿夫轻一点不要晃。
翌日的早晨,林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思华送来了清粥小菜,说是林夫人为文昌准备的解酒餐。
昨晚回来有些晚了,但因为林夫人知道这是别人宴请,文昌并非去花天酒地,也就没有怪罪文昌,就连林老爷也没说什么。
文昌后来想想也是,林老爷一定巴不得他和这些官家之子搞好关系呢。
“就这些吗?几样小咸菜,一碗白粥?”文昌用筷子翻了翻小碟子里盛放的小菜,腌制的萝卜、白菜,看起来软塌塌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思华说:“请公子用完,这些对您的胃好。”
“我不想吃,你撤下吧!”
文昌放下了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找我何事?”文昌帝君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举着桌上的茶水,自己倒,自己饮。
“文昌帝君还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愿意多浪费啊!”
七杀笑道,他早就已经习惯这个家伙的态度了。北斗和南斗自古是井水不犯河水,虽遥遥相对,但没什么事情都不会理睬对方。
“七杀,本帝君很忙的,过两天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