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林府的林致存公子派人送来了礼品,经奴察看,这都是您白天送往林府的东西。可林公子却派人一件不落的送了回来,不知是何意。”
哗啦……
房中的屏风处好像有东西倒了,谢老头朝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谢卓的脸上有点不高兴,“小成安静些,不要让我不高兴。”
被叫做小成的人没出声,但的确安静了。
谢老头低下了头,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这是林致存写的信,说是请您看。”
谢卓看了一眼这封平平无奇的信,伸出两只手指夹了起来。“给我一封信?”他长长的手指拆开了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展开来看。
“说是让我陪他踢蹴鞠?就当结交我这个朋友了。”
谢卓看完这封信,极为不屑的撕了个细碎。
“他还真以为我是想要和他相交的?怎么可能?要不是我爹知道了那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向他赔礼道歉。那天晚上还妄想让我断指,已经是让我在众人的面前掉了脸,要不是我故意装弱,他怎么有机会在别人的面前大出风头。”
谢老头对自家公子永远怀着敬畏之心,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可以忍辱负重、不折手段的人。而且他才不过十几岁,就能让老爷在众多子女中垂青于他。一方面是嫡子的身份,一方面更是因为他的手段。
谢老头说:“那公子,您看这些东西,怎么办?林公子那边又怎么婉拒?”
“这些东西都拿回仓库,下次用来送我的小情人就好。”谢卓说着就笑了,还抹了一把脖子上因为刚才在床上留下的汗,“不过不用婉拒他,我依旧会去陪他踢踢蹴鞠,玩玩嘛!我这个人最喜欢玩了。”
谢卓说着时最后看向的是屏风后的小成。
小成是他的新宠,年纪比他还小,就是太柔柔弱弱了,现在他都有点腻了,在考虑要不要换新的。
“行了,你退下吧!”
谢老头带着下人退下,去了仓库安置这些礼品。
谢卓喊:“小成,过来吧!”他已将把衣服解开,坐到了床上。
小成披着被子,走了过来,谢卓勾住他裹在身上的被子,随即就是一扯。
“我们,来,玩,游戏吧!”
然后就是踢球进门,和别人角逐的过程中可以有肢体接触,但是不能耍阴招,只允许必要的运动动作。只要把球踢到对方的球门就可以,踢到己方的球算作他人分。
比赛的时间一般是一个时辰左右,进球多者为胜。
“好了,我说这么多,你应该也了解了。这些老曹以前说过的,我怕你不清楚才又说了一遍。”王均说得不错,以前的林致存对这些根本不上心,更别说要提先生介绍规则了。
庞丁问文昌,“林兄可清楚了?”
“嗯,我知道了,规则还是蛮好理解的。”文昌点点头。
“好,那我想给你演示一下,我来做进攻方,庞丁做防守方。”
……
就这样,他们四个人在没人的蹴鞠场上学习了起来,期间曹先生还路过了这里,看到他们在勤奋的练习,不禁很是欣慰。
这次也是一样,他们四个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
文昌说:“你们觉得我两天后行吗?我有点不安。”
王均说:“林兄,你要相信自己,我们陪你练了这么久,每天这么长时间,你一定可以的!”
庞丁本来想说点打击文昌的话,但被王均及时制止了,他重重地挨了王均一个手肘的打。“哎哟!”
“你怎么了?”文昌问。
“我没事,我只是想说林兄你一定可以的。比赛开始前,我们会专门研究一下张育的打法,到时候为你量身定制一个打法,肯定能赢。”
季元喘着粗气也说:“对了,公子,不是得至少五个人嘛!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剩下那个人怎么办啊?”
是的,还缺一个人这是个问题。但这个人还真不好找,找谁好像都不怎么合适。
文昌他们苦恼了一会之后,也无果。最后文昌索性暂时不管了,对着他们三个人说:“要不要到我的仙映长生阁去,我又买了几坛子酒放在那!”
他们几个见商量不成,就开始动起了手来,文昌只能拼命护住。
“我真的没写什么,就是那啥经济,钱财啊,是一个国家的立足之根本,有了钱才能招兵买马,才能打仗,才能征战其他国家……”文昌想是给他们听,他们或许就不会抢了。但实际上他们想看的还真不是那论述题,而是那篇情爱故事。
文昌努力之际,略过旁边站着的季元,但季元竟然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季元其实也想看公子的文章,但不好和大家一起夺,矛盾之际只能站着看,两边都不参与。
文昌抬头就看见林夫人身边的明月,便想到张育之前所说的送钱一事,所以对林夫人有些怨言。
听她絮叨个没完,文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哎呀,娘,你能别说了吗?你让明月往人家送钱送礼,都让人生气了。你还在这里问我和他关系如何?!”
明月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思华听到明月办事不利,心中不免窃喜。
林夫人说:“怎么会这样?我这只是一番好意啊。只是作为他送你回来的谢礼。”
“可他不这么认为啊?他以为我派人拿钱来羞辱他,反倒与我生气了。”
林夫人懊恼,“怎么会这样,娘是觉得他为人还不错,学业又有成,日后说不定会是你的好帮手,这才有意想与他结交的。未曾想弄巧成拙了。”
林相和林夫人其实早就为林致存计划好了以后的仕途生涯。送林致存去博源书院读书,学习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为他镀层金。本来林致存不喜学习,林相便想着以后为他捐上一个小官倒也清闲。但后来林致存的变化突飞猛进,他们夫妇二人就改变了想法。按照林致存现在的状态,日后考取功名,再加上林相的帮助,以后林致存再坐上林相之位也并非不无可能。
文昌看林夫人的脸上却是有歉意,心中也是不忍。一个当娘的毕竟还是为了孩子好。自己也不能这样伤人的心不是。
“好了,娘。这事问题不大,好在我们已经讲开了,关系还缓解了不少,今日我们还一起吃烤鱼呢!”
林夫人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文昌,确认他的脸上时真的高兴,不是安慰她装出来的。她拍着文昌的手,连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反正你以后就不要让明月还有思华干涉我身边的人或事了,我自有打算。”文昌看了这两个在林夫人左右的丫鬟,平时她们两个的话语权可是比管家都高的。
“夫人以前也算是直鸾国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了,从小养在深闺,天真烂漫,单纯善良。老爷其实未发迹之前只是一个小人物,偶然瞥见了夫人一眼,便下定决心想要迎娶夫人。
他先是读书考取了功名,又在短短一年之内结识了当时几乎整个都城圈的富贵人家。虽然他当时位分仍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爷以后必能大有发展。
夫人的父亲也是老爷结交的人当中一个,夫人的父亲慧眼如炬,一眼就相中了老爷这个年轻人,并将夫人许配给了老爷。
夫人嫁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情愿的。但当时老爷对她起了一个誓,说自己今生只有夫人一人,绝不会再娶。就这样,老爷十几年未曾纳妾,也没有外室。
当年夫人生了公子的时候,恰逢夫人的父亲逝世,气血不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生下了公子,但也因此身体落下了隐疾,日后恐难再孕。老爷体谅夫人,就不再让夫人生育了。”
文昌听后点了点头,没想到林夫人和林相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倒也真是神仙爱情了,真是羡煞众人。
“没想到林老爷……额,没想到我爹对我娘这么好。”
“是啊,后来夫人不忍心见老爷只有公子这一个孩子,还主动提出为老爷纳妾呢!但都被老爷给拒绝了。”
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觉得张育必赢无疑,就连季元也不相信文昌会在七天踢赢张育。
“好,就拿这个当赌注。要是我赢了,也是这样的条件。”
文昌又说:“在座的各位给我们今日的赌约一起做个见证,七日之后不见不散啊!”
蹴鞠之约已定,文昌事后想想觉得自己有点冲动。
但很快在下午的学堂上,钟先生宣布说,明天要进行国学和数理的考试。大家的关注点就从蹴鞠变成了考试。
王均说:“不是吧,要考试。你们说钟先生和胡夫子会出什么试题啊?我觉得我的卷面上一定会是大大的红叉,完了。”
庞丁说:“胡夫子那个简单的很,他最喜欢出论述题,再加上要写一道开放式小文章,基本就这套路了。”
季元说:“钟先生喜欢出他平日讲的题中的变式,若是平日学得好,考试便就不怕了。”
文昌最后说:“那就好,那我应该能过。”
文昌觉得这办法也挺省事的,夫子一个字不用写,发一张白纸就能考试了。
第一题果然是论述题,题目是:论直鸾国与曲靖国之间的贸易方式,以及直鸾国未来的贸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