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子啊。”褚术一脸沉默地看着火锅里的东西。
钟意关心一个球手都比关心自己多。
还让自己给他介绍工作。
他不开心了，不想介绍，甚至想从俱乐部把小许开除。
钟意见他为难的神情，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
褚术的公司都是上白班的，还没听说过上夜班的呢。
“……你要是没有，就和我直说，不用非得找出一个的，我就是……”
“哪里。”
一听钟意开口，褚术心里的气就烟消云散了。
碰见困难，她想求助的第一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他哪里还会说做不到？只要是钟意想要的，就算没有，他也要造出一个来。
褚术撑着下巴想了想。
“是为了小许？”
知道瞒不住，也没想瞒他，钟意点了点头。
“他的家境，不太好。”
这已经说的相当含蓄，对于小许来说，他的家境应该是非常差。
“为什么一定要兼职呢？”褚术笑笑，“最近我有扩大俱乐部的想法，所以会调走这边的一部分人员，所以……”
意思很明确了，俱乐部的职位会空出来，那小许就能有晋升的空间。
仅仅是见习裁判的确是没有多少的工资，但是转正就不一样了。
听到褚术的话，钟意真心地为小许感到开心。
“太好了。”
生活得到温饱，他就不要每天再这么来回奔波了。
“放心了吧，吃饭吧。”
褚术替钟意夹了一块虾滑，放在她碗里说道，“没吃多少吧。”
这些东西要是再加上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根本就不够看，钟意又是一个不愿意让朋友难堪的人，自然不会再点。
若是再点了，小许就会更加愧疚。
“还好。”钟意低头慢慢吃着虾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褚术。
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也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问心无愧。
父亲的死是自己内心过不去的一道坎，事关父亲，她便更加敏感一些，所以对褚术会有不公平的地方。
“对不起。”
正在吃饭的褚术突然听到钟意的话，快到嘴里的筷子放下，皱眉认真地看向她。
“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和自己道歉。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我，没办法去回应你的爱。”
隔阂还在，她一直隔着一层玻璃感受褚术的好，那股爱如此炙热，让她忍不住想靠得更紧，但是却被之前的痛提醒，不敢上前。
钟意动了动筷子，低下头不去看褚术的眼睛。
“没关系。”
褚术笑了笑，慢慢呼出一口气说：“只要你还没回头，我走的每一步都是第一步。”
钟意指尖一抖，感觉心跳得更快了。
害怕自己追得太紧，褚术打着圆场说道：“快吃吧，吃完还要回去呢。”
一说起回去，钟意有些不好意思破坏此刻褚术的好心情。
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我……”
“嗯？”褚术含笑看她。
钟意也笑了笑，抬起手指着虾滑说：“我还想吃一个。”
“好，我给你下。”
吃完饭后，钟意看着褚明月上了车，在褚术等着她上去的时候，她转身轻声说道：“我就不用送了，这里离我家很近，我一会就到。”
褚术的笑容消失了。
“你……不回去了？”
果然，他很失落。
但是自己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回去算什么？昨天回去一个是因为还他银行卡，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想让褚术安心。
这个念头促使着她在和邹倩盈见面的时候不停提醒自己，不要信她的任何一句话，不要听她的挑拨。
深吸了一口气，钟意点点头，“国家队来消息了，我明天就要正常上班了……我会好好加油的，你也加油。”
低头笑了笑，钟意转身欲走。
“我送你。”褚术伸手拽住她，“再近，也还是开车快。”
车内的褚明月见他们在外面说了很久的话，心里涌上一点慌乱。
“爸爸，漂亮阿姨，你们快上来呀，月月冷。”
钟意一听，连忙对着褚术点头，“行，送我吧。”
说完，立即坐到了车里把车门关上，然后摸了摸褚明月的手，果然有些冷。
“回去之后要赶紧洗个热水澡，喝点热水，早早睡觉知道吗？”
褚明月听出钟意要走，恋恋不舍地说道：“这些太多了我记不住，你和我一起回去提醒我好不好啊。”
看出褚明月心中的不舍，钟意知道褚明月从小身边就没有女性的关怀，所以才会这么贪恋自己的怀抱，但是……
“月月乖，阿姨还有别的事要做，等她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连褚术都开口了，褚明月只好点头乖巧地说道：“我等你忙完，你一定要回来哦。”
“好。”
钟意捏了捏她的脸蛋，最后一次将她抱在怀里。
回到家里，钟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再也没有人会在晚上给她做饭吃了，也不会有人敲门要求蹭饭。
明明只是呆了几天，钟意却觉得他在自己身边留了好久。
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有他假装正经的调笑，钟意失落地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睡觉。
看着天花板，突然响起楼上吵架的声音。
钟意烦躁地起身，拿起褚术放在自己家里的对门钥匙，去对面看了一眼。
窗户已经关上，但是房间内还是阴湿的很。
想来台风刚过去，要晾一段时间才好。
在褚术的房间转了一圈，钟意小心地关好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听着楼上锲而不舍的争吵声逐渐入睡。
“早。”
钟意穿着一身职业装来到余墨涵的球室，然而他却没在，疑惑地挑了挑眉，钟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到来。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钟意扬声，“门没锁，进来吧。”
余墨涵真是……就算锁了他不是有钥匙吗？
“你怎么现在才来……”
钟意笑着看向门口，却发现站着的是自己不认识一个人。
“钟小姐，这是您的聘请书。”
接过文件，钟意从头到尾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