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褚术站在一旁，看医生给钟意检查扭伤。
“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扭伤了。”医生见到来人是褚术，根本不敢框他去先拍片子再检查。
小心翼翼地处理好钟意的伤口，医生才说道：“不过最好还是去拍一个片子，以防万一。”
“嗯。”
褚术刚要抱钟意，却被她一躲，“不用了，开药就行。”
医生看了两眼两人，用眼神询问着褚术。
“就按她说的。”
苏城峰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取药，钟意看向一旁站着的护士问道：“能扶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Vip通道是专门为上流社会的人准备的，所以晚上并没有多少人，洗手间更是空无一人。
钟意站定在洗手池前便对护士笑了笑说：“你出去吧，我感觉脚没有那么痛了，可以自己走。”
护士看了看她，不放心地说：“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谢谢。”
看着护士的背影离开，钟意迅速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着自己的左手。
洗手间的灯光不亮，像极了刚才的月光。
钟意狠狠搓着左手，想把那种软软的触感抹去，但是越洗那种感觉越清楚，手心手背火辣辣的，无论用多久都不能清除掉。
“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的话让钟意一惊，她脚一动，顿时感觉到一阵疼痛。
“唔……”
钟意闷哼出声，褚术扶住她，然后看向她的手。
通红一片，很明显搓了很久。
褚术抓住钟意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她手上的水。
“还感觉恶心？”
钟意眼睛眨了眨，眼神别到一边，不去看。
“不要放在心里。”
褚术仔细地将她的手擦干净，因为长时间用凉水冲洗，她的手异常的冰冷。
从指间碰到她的肌肤开始，那股寒意便顺着血管将血液凝结，透心彻骨的冷。
“你只是心理障碍，其实你根本没碰到。”
褚术双手合掌，将钟意的手捂热了些，然后仔细端详着她的指节。
这一双打斯诺克的手，曾经挑战过无数天才球手，可是如今却只能在自己的球室里教导别人。
曾经的辉煌被人们遗忘，甚至被加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样的落差，她当初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褚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到钟意一个瑟缩。
她眼中似乎有泪水，但面色紧绷，明显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是的。”
褚术皱眉，害怕惊扰了她，轻声询问道：“什么不是？”
“我碰到了的。”
钟意的声音脆弱的仿佛树枝上掉落的枯叶，大一点的秋风都能将它撕裂成几瓣。
“你……”
褚术喉咙酸涩，他握着钟意的手也在慢慢缩紧。
“很恶心。”
钟意依旧保持着手掌张开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有一种感觉叫做后怕。
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所以她只有保护自己尽快逃离的心。
但是到了安全的地方，那种恐惧感萦绕在她周围，让她仿若深陷在泥潭中无法自拔。
四周变成了那窄小黑暗的胡同，灯光幻化成月光撒在自己的掌心，眼前全是那恶心的场景。
突然，一股温热的感觉触碰了自己的掌心，鼻息喷在四周让钟意一愣。
褚术低头吻在她的掌心，用近乎虔诚的姿态慢慢离开，然后抬头对着她一笑。
“我只闻到了你的味道，是你惯用的蜂蜜味。”
钟意一惊，立即将自己的手缩回来，手指蜷在掌心，那股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褚术的笑脸还近在眼前，她动了动，指甲抵在了掌心，出现些许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
“清理。”
褚术将她的掌心打开，“刚才的触感才是真实的，知道了吗？”
钟意脑子里乱哄哄的，偏偏褚术的嘴还不闲着，依旧一张一合地说道：“脚还痛吗？”
“我抱你回去？”
“苏城峰应该把药开好了。”
“我送你回家吧。”
“别说了！”钟意伸手捂住褚术的嘴。
脸上热得发烫，掌心又触碰到刚才的温度，让她轻轻地动了动。
褚术见了眼里露出得逞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恶心死了！”钟意震惊地往后一退，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恨恨地再次打开水龙头。
“怎么了？”看到她的表情鲜活起来，褚术松了一口气。
“清理！”钟意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不是告诉你……”
“是是是，都是我心理作用，我没碰到！”
钟意将沾满了水的手往褚术的西装上蹭，布料上乘的西装顿时留下一片水渍。
褚术无奈笑笑。
“挺贵的。”
“你还缺钱？”钟意咬牙往外走去。
褚术赶紧跟上，“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
“有话快说，有屁……”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钟意脑袋嗡的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要说褚明月不是你的女儿？”
“是。”
褚术低头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对月月有心结，但是当初我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不方便。”
钟意定定地看着他。
突然开口问道：“你怎么证明？”
“我会让她的母亲亲自告诉你。”褚术继续说道，“而且，田佳怡，我也从没有要和她在一起过。”
“没有？”钟意笑了，“没有你还那么护着她？”
护着她？
褚术疑惑，“我什么时候护着她了？”
“她生日会上。”
褚术回忆起来，正是钟意回来后的第一面，他拉住了田佳怡。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在护着田佳怡？
“你误会了，我护着的不是她，而是你。”
褚术弯腰抱起钟意，得到了她的反抗。
“再动亲你。”
钟意果然不动了，但还是锤了他肩膀一下。
褚术轻咳了一声，“轻点。”
空荡荡的走廊里，说等在外面的护士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你进去后我就在里面了。”
钟意看着他的喉结，说话间上下滚动，让她很想咬一口。
“你真是个变态跟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