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在沈家的话,没有一个人敢忤逆,或者说就算是反抗了也没什么用。
沈墨玉和沈墨涵看着父母两人携手上楼,话里话外都是对沈墨之未来妻子的要求。
“他们这是打算在大哥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强行娶一个新人进来吗?”
“别太担心。”
沈墨涵拍了拍自己姐姐的肩膀,“他们就算是将人送到了大哥面前,大哥也不会轻易的收下。”
要不然,他就不叫沈墨之了。
沈墨玉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你明天不是还有比赛,先上去练习吧,我去问问哥哥的情况。”
“没什么事,琳达说要多消几天炎。”
本来打算离开的沈墨玉一听,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沈墨涵。
“你知道大哥出去喝酒了?”
沈墨涵一挑眉,“就允许你买通的大哥的司机,就不允许我买通他的主任医师?”
“可以,小子,有长进了。”沈墨玉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问,“那你现在知道,大哥究竟为什么胃溃疡严重到切除了吗?”
“……知道。”沈墨涵垂下眼,不止是胃溃疡那么简单,甚至有往胃癌发展的趋势。
医生说都是累出来的病,还有常年饮食不规律,忧思过甚导致的。
“知道就好,别天天只顾着自己潇洒,最后让家人为你抗自己应该做的事。”
……
随着齐鸿飞和贾温钧比赛结束,四强的名额已经全部确定。
分别是来自盛和的沈墨涵和陈则水,以及国内排名第九的杨雨然和排名第七的贾温钧。
第一场半决赛是沈墨涵对战杨雨然。
在比赛之初,就有人开始猜测沈墨涵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拿下比赛。
在人们的意识中,这一场沈墨涵必胜,毕竟全国第一和全国第九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上半场比赛结束,杨雨然三比一领先沈墨涵。
“能感觉到今天沈墨涵选手有些不在状态。”解说都是沈氏的人,对于顶头上司自然不敢多说,只能往状态方向说事。
“是的,比起往日来说,今天他表现的的确很差。”
后台,沈墨涵拿着球杆回到休息室,第一个向他看过来的是褚星华。
“三弟……”
褚星华知道今天是沈墨涵的比赛,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若说之前褚星华对自己的心思还有些不确定的话,那现在就是肯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沈墨之。
这种感情面对沈墨之时,令褚星华毫无察觉,只有双方离开,互相不见面的一刻,她才感觉到沈墨之对她多重要。
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沈墨涵,他大哥最近怎么样了。
“你没事吧?”褚星华担忧的看着沈墨涵,对上那双和沈墨之有几分相似的眼神,褚星华心里一阵惴惴。
“没事。”
沈墨涵摇了摇头,“最近放在工作上的时间太多,手法生疏了,再多打两场就好了。”
褚星华单手握拳举到身前,明显的焦心姿势。
赛制是十一局六胜,对手已经拿下了三局,对于沈墨涵来说,是绝对的坏消息。
“注意精神力稍微集中一下。”
钟意开口,提醒了沈墨涵一句,剩下的不需要她多说。
沈墨涵自然知道自己的问题。
只是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以他的性格,能顺利拿下的局绝对不会失手。更何况如今沈氏也在悄然的进入到斯诺克界,作为沈家分公司的总裁,沈墨涵不应该再像之前一般玩心理战术。
“我出去接个电话。”
沈墨涵的口袋中震动响起,他站起身,将球杆放到一旁走出了休息室。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场比赛的表现,关系着沈家接下来的投资吗?”
电话那旁,沈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沈墨涵死死皱起眉头来,“当初为了打斯诺克而放弃了沈姓,现在好了,我已经答应你可以继续,你反倒给我掉链子?这就是你全国第一的实力?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下半场我会赢。”
沈墨涵听完对面人的抱怨后,留下一句话,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通道里,手自然垂下,掌心的手机摇摇欲落,仰着头看房顶,还有几盏亮着微弱灯光的照明灯。
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因为,家里人将斯诺克当成了筹码?
沈墨涵苦笑一声,想起了沈墨之那句,‘只要我一天是沈墨之,就没办法给她带来安定的生活。’
作为沈家的子女降世,生下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用来开拓事业的筹码。
天赋是,身体健康更是。
“余大哥?”
沈墨涵扭头,看见刘骐嘉正拿着他的球杆站在不远处叫他。
“比赛快开始了,你要上场了。”
“这就来。”
沈墨涵脚下用力,从墙边直起身,单手揣在口袋里,路过刘骐嘉的时候,将球杆拿过来,顺口道了一声谢,然后便往比赛场上走去。
在他身后,刘骐嘉疑惑的皱眉,总觉得……余大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
中间半场第一局,沈墨涵先开球,他面上没有一点笑容和暖意,被粉丝称为温润贵公子的他,一点也不见当初的盈盈笑意。
“这一杆开球,做的很完美。”
与上一盘的每一杆都不一样,罕见的能挡住所有红球的路线,让杨雨然只能进行防守。
杨雨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桌台走两圈,一边走一边摇头,偶尔弯下身子试探解球,也是沉思两秒后摇头。
“从我们的上帝视角看,也是没什么纰漏的。”
“这一局的球形,让我想到了昨天的贾温钧。”另一个解说清晰地解释道:“贾温钧的弧度球,对于斯诺克来说,是非常bug的存在。”
“没错……”解说还想继续说,但杨雨然已经出杆了,他只能转而说道,“但杨雨然不是贾温钧,在没有完整路线的情况下,这一杆没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