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池景牧也是一朝王爷,她怎么敢让王爷给他道歉啊。
“你看,她不用的。”
阿格桑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没用。”
池景牧:“………”其实他还是很有用的,以后她就会知道了。
按照裴柸对魏苗族为数不多的了解,这件事还没有那么棘手。
“你知道的,魏苗族在原州的大山里,可是他们也不能一直当野人不与外部接触,所以原州还是魏苗族有踪迹的。”
只不过不太好罢了,原州只是不太服管教,又不是卖国了,再怎么样,他们都还知道自己是南丘人呢,所以多对于魏苗一族也不太友善。
池景牧连忙追问,“那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解蛊的人?”他实在很不甘心,难道就要按照原有的计划进行了吗?
裴柸摇摇头,“捉一个魏苗族,需要花费很大的体力,我与他们周璇了许久,也没有收获,而且已经有魏苗族到京城,说明他们并不畏惧,所以说即使抓到了,人家也不会给你解的。”
说的是句句在理,可是怎么听着那么憋屈呢?池景牧的拳头紧紧篡起,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围。
“其实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阿格桑不是傻子,她知道池景牧对自己的心意,在自己可能会死的情况下,他还愿意娶自己,这样感情,她是无以为报的。
叶挽看出来他们有话说,于是拉着裴柸瞧瞧离开,把地方腾出来给他们。
“小姐你很担心?”
对此,叶挽不可置否,她作为药王谷的传人,她对医术的造诣,无疑的少有匹敌的,她也一直引以为傲,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追究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前世阿格桑难产,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只是那时候她不与人交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压根不知道还有魏苗一族的事情。
以至于现在她是一个头两个大。
越想越焦躁,阿格桑会有孩子,可是她可能还是会难产,然后消香玉陨,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裴柸略作思索,“小姐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
说了那么一句话,其他的就不肯再说了。
一直到阿格桑将近大婚,事情也没有进展,但是不管怎样,成亲都是大喜事,至少,没有嫁给池景枫,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为什么?我可没有打算考虑贤王过。”阿格桑穿着大红的嫁衣,是苏绣绣娘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
华丽而温婉的嫁衣穿在阿格桑身上,艳丽而又绝美,繁复层层叠叠,仿若盛开的牡丹花,她站于其中。
专门给人梳头发的婆婆挽着阿格桑的青丝,浓墨的青丝挽与发顶,纯金打造的发冠,上面镶嵌着一个硕大的南海明珠,周围的红宝石点缀,两边插上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轻轻摇摆。
娇艳的面庞,带着喜意。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算是完成了。
“这样标志的人儿,算是便宜了那小子了。”
阿格桑一向大大咧咧,今天却带着羞意,对着镜子照啊照,摆弄着,“这真是我啊,真好看。”
“这以后啊,你嫁入了皇室,要遵循南丘的礼节,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人性了。”婆婆是苦口婆心的。
阿格桑是在她眼皮子地下长大的,自己是把他当初自己孩子看的,所以听说阿格桑成亲的消息,才会从西凉赶路过来,就是为了亲眼看着她出嫁。
阿格桑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雷婆婆,你怎么还是这么啰嗦,你放心,池景牧那小子不敢欺负我的。”
见阿格桑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雷婆婆觉得还是找个人看着她才好。
“叶小姐,我们西凉没有你们那么多礼节,阿格桑从小就野惯了,怕在这里会有人借题发挥,您是公主的朋友,以后啊,还是麻烦你多照看着点儿。”
这还是在南丘的底盘上,就说怕南丘的人以后会为难阿格桑,若是别人,恐怕还真借题发挥了。
但是这位雷婆婆既然敢当着她的面儿这样说,应该也知道她与阿格桑的关系是不错的。
“您放心吧,阿格桑有我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阿格桑撅着嘴,“雷婆婆还不相信我吗?这些天我学习的很认真的。”
嫁入皇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初叶挽都能被那些人扒下一层皮,更何况阿格桑。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阿格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喝茶都要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很好看吗?
雷婆婆不再说其它的,拿起盖头给她盖住,“你知道就好,雷婆婆啊,就怕你受委屈,隔的那么远,你的哥哥们就是想过来给你出气都做不到。”
叶挽看见,在覆上盖头的那一刻,阿格桑的眼睛红了。
“今天是你出嫁的时候,说这些伤心的事情做什么?”
叶挽眉眼弯弯的笑道,“雷婆婆你还不知道吧,瑞王对阿格桑可是言听计从的,叫他抓鸡他绝对不敢摸狗,娘娘也喜欢阿格桑的紧呢,所以啊,谁敢给他委屈受?”
然后拍着小胸脯保证,“万一有什么事情,不还有我呢嘛。”
这不是在开玩笑的,同为异国人,丽贵妃对阿格桑很是亲近,听说当年里丽贵妃刚来的时候,也是什么礼节都不懂,闹了不少笑话呢。
教导阿格桑礼节的人虽然严厉,可是谁都要经过这么一遭的,阿格桑已经很轻松了。
很快,接亲是人就送过来了,门外是阿格桑的阿哥,在那儿守着。
很明显的异域特色,半张脸都被大胡子覆盖住了,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他里面肌肉的鼓动,大个子往那一站,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原本比一般女子要高一点的阿格桑,在呼伦尔王子面前,立刻变得小巧玲珑。
“嘿嘿,妹妹今天真好看。”
叶挽:“……”
一说话就暴露了属性,原本凶神恶煞的人,一说话就变成了……八卦,八卦就是这种蠢蠢的感觉。
“哥哥。”,阿格桑下意识的往呼伦尔怀里扑,还是被眼疾手快的叶挽拉住。
“你别弄花了妆,要不然别人笑死你哦。”
有了叶挽的威胁,阿格桑总算是安分了。
“嘿嘿,你好,我是阿格桑的哥哥,我叫呼伦尔,我知道,你是叶小姐。”
大个子打招呼都是那么别出心裁的吗?
“你好,我叫叶挽,你和阿格桑一样叫我阿挽也行。”
估计呼伦尔是第一次遇见叶挽这样说话温声细语的姑娘,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要不是情况不太对阿格桑都想给自己哥哥来一拳了,怎么好像没有见过女人似的?
有哥哥背着妹妹出嫁,这大概是西凉与南丘唯一相同的地方了。
阿格桑在大个子背上异常娇小,雷婆婆看见那小姑娘只有豆丁点大的小姑娘,越长越大,越来越标志,最后他们草原最漂亮的花,成了别人的了。
真的是,摘花贼怎么看怎么不好看,配不上他们的公主啊。
池景牧还不知道他被人这么嫌弃,咧起的嘴角,从来没有掉下来过,傻乎乎的样子,活像地主家的儿子。
“呵忒。”池景牧对这些虎狼之词表示深深的唾弃,“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当初你们那么努力,我一出马你们就没有希望了,哼哼。”
池景雾翻了个白眼,“那样的母老虎,还是留给你吧,等你成亲之后,发现打不过她,可别来找我们帮忙,因为……”
池棠在后面幽幽的接了句,“因为我们也打不过。”
“诶……小九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那是只有你打不过,别以为你荒废课业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五哥我不稀罕打小报告,你和左池那小子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了池景深做保障,淑妃娘娘终于是同意了池棠去弘文馆的事情,而且小左也去了,两人几乎天天腻歪在一起。
果然,听到小左,池棠就不说话了。
池景枫呵斥了一声,“你总是欺负小九,能不能有点做哥哥的样子?”
池景牧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得意。
后面的花轿里,是他最喜欢的草原姑娘,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以后他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嗯……还是算了,同甘可以,共苦还是算了,他舍不得他的姑娘吃一点苦,他的姑娘一辈子都是欢欢喜喜的。
自己儿子成亲,丽贵妃当然是要到场的,皇帝也老了。
叶挽在看见老皇帝的那一刻,几乎认不出来了。
他似乎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整个头发都是斑白的,找不见一个纯黑的头发,与娇艳漂亮的丽贵妃站在一起,丽贵妃更像是他的女儿。
“前几年身体掏空了,后来还没养好,又搞什么长生,每天吃的药都没有经过太医院检查,现在还没死都已经是祖宗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