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向玄色衣裳的席凌澌难得的穿了一身白衣,白衣上晕着点点墨色,很是淡雅,但是不得不说,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衬的他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
席凌澌在铜镜前整理着衣领,刺渠看着一反常态的席凌澌,他盘算着:之前去见叶小姐的时候,太子从未精心打扮过,这次见许小姐却这么用心,太子这是真的动心了,还是许小姐比起叶小姐更有利用价值?
“刺渠,你可有过喜欢的女子?”席凌澌忽然问道。
刺渠认真的想了想,最后道:“我进府的时候还小,并不懂情爱。进了府之后日日只想着练武,再后来就一直跟着殿下,还没有过喜欢的女子。”
“是吗,那你可要抓紧寻觅一个。”席凌澌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席凌澌的话让刺渠摸不着头脑,他呆呆的应和:“是。”
另一边的许云舒此刻也正在镜子前,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裙,对着镜子扭着身子,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这衣服的收腰怎么做成这样?完全没有显露出我的腰线!一会见了殿下,他要是嫌弃我水桶腰怎么办?!”她转头瞪着牙牙。
牙牙委屈的撇着嘴,无奈道:“小姐,这已经是咱们屋里的最后一件衣服了。”
许云舒皱着眉头看了看堆在一旁,已经成了一座小伤的衣裙,道:“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些裙子丑的很?”
“你刚刚可是连昨天新买的几条裙子都数落了一通呢。”牙牙说完又小声的嘀咕:“那些裙子可贵了。”
许云舒翻了个白眼,丧气的坐到地上:“昨天我一定是瞎了才买下那些裙子!”
牙牙蹲下,在她身边悄声说:“小姐,你这是面对太子的邀约太紧张了,其实你穿这条鹅黄色的裙子美的和天仙一样。”
许云舒嘴硬:“你,你胡说!我许云舒怎么可能紧张,明明就是这些裙子太俗了,明天我就去那几家店好好骂一骂!”
牙牙叹了口气:“是是是,明天我陪小姐去骂他们。可是你现在得快些出门了,不然我们就要迟到了。”
牙牙一说到迟到,许云舒立马重新站了起来,慌里慌张的看了看自己头上的发髻,果然,她的发髻已经因为换了好几件衣服,被折腾的有些歪了。
她匆忙道:“牙牙!快帮我重新梳个发髻!”
牙牙连忙站起来:“那衣服不换了?”
许云舒摆了摆手:“这都最后一件了,还换什么换!?”
牙牙笑了笑:“好好好,梳好了我们就出门,一定不会迟到。”
牙牙一边捣鼓着,许云舒一边想着:没想到叶笙儿还真是个靠谱的人,林笙在宴会上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昨天一大早太子居然就派人的来约我!
叶笙儿怎么做到的,许云舒一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结果。
此时已是深秋,可许云舒依旧十分坚挺的穿着单薄的衣裙,挺直了腰杆子立在小舟上,翘首以盼着席凌澌的到来。
远远的看上去,许云舒亭亭玉立,衣裙随着河上的清风摆动,勾勒出好看的曲线,确实是道靓丽的风景线,不过若是站在牙牙的角度就可以看出许云舒在发抖。
“小姐,让牙牙给你披件披风吧。”牙牙踮起脚尖,靠近许云舒的耳朵悄悄的说。
许云舒的上下牙床已经在打架了,即便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嘴唇也不可避免的颤抖:“不,披上披风我就变成一个水桶了。”
牙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着:那我不就是水桶吗?
“小姐,要不我们进去等吧,你要是着凉了该怎么办?”牙牙噘着嘴。
许云舒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她:“我要他远远的看见我。”
“唉,这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牙牙小声埋怨。
许云舒听到了后头瞪着她:“管好你的嘴!”
她话音未落,还没有转过头,席凌澌便翩翩落在了她的面前,牙牙看着一身白衣悄然而至的席凌澌连忙跪下:“太子殿下。”
许云舒一愣:殿下来了?那我刚刚恶狠狠的瞪牙牙的表情,他是不是看到了?
她正琢磨着该用怎样的表情回头,席凌澌开口了:“云舒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跟着席凌澌一起来的还有刺渠,刺渠从未看过他这样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顿时一阵心慌:太子怎么这么反常?
“云舒?他叫的不是许小姐,不是许云舒,是云舒?!”她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是面子上还是要矜持的。
她缓缓转过头,莞尔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不冷。”
席凌澌没有说话,直接解开自己披风的系带,小心的将自己的披风戴在了许云舒身上。
披风上还留有席凌澌的温度,许云舒一下子心跳加速,脸也爬上了点点红晕。
她还没从甜蜜中缓过来,席凌澌用他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怎么,我的披风有这么热吗?云舒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席凌澌似笑非笑的看着许云舒,看得她心里春波荡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在心里直呼:叶笙儿太厉害了!!!
她娇羞的扭过头:“外面冷,太子快随我进船舱吧。”
“好。”
跟在席凌澌身后的刺渠瞧了瞧自家的主子,心里的不安更甚:殿下什么美人没见,怎么对这个许小姐这么不寻常?难道是殿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
他皱着眉头随席凌澌一起进了船舱,进了船舱后席凌澌和许云舒面对着面坐着,他和牙牙跟两个门神似的一边站一个。
刺渠听着席凌澌和许云舒聊天,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无聊的谈话。
他百无聊赖的打量起站在他对面的牙牙,嗯,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子,他的视线在许云舒和牙牙之间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