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俩人下山的路上,徐飞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难得的沉下整张脸,这让林笙更加不安了,还好徐飞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给了她很多安全感。
林笙和徐飞穿过山间的雾气,终于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村落,人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就会自热而然的放松下来,林笙放松下来之后,疑惑紧接着就冒了出来。
“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突然要下山了吧?”林笙甩了甩被徐飞一直紧紧抓着的手臂,上面赫然有一个巴掌印。
“回家说。”徐飞还是皱着眉。
他说完就往前走,林笙连忙跟上他:“回哪个家?燕秋的家?”
“……”
徐飞沉默着,平日里对着他张牙舞爪的林笙也安静了下来:“哦……”
俩人回了家,坐在燕秋屋里的床上,为什么是坐在床上呢,因为燕秋的屋子里能人俩人做在一起说话的地方只有床。
“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突然要下山了吧?”林笙活动着肩膀。
徐飞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倒,又在燕秋的床上躺下了:“你没有感觉那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先起来,你衣服都不脱,脏死了,说不定我今天晚上还要睡在这呢!”林笙连忙去拉他,尝试了好一会,见怎么也拉不起来,干脆和他一起躺下。
林笙调整好躺姿,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越想越气,最后踹了徐飞一脚才接上他的话:“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许是雾大了点,树长得高了点?”
“山上的植物长得都特别好。”徐飞道。
林笙瞅了他一眼,不在意的开口:“都说是有山神庇佑了,长得好点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山神?如果真的有山神,那山上为什么没有一丝仙气,全是些污浊的灵气?”
“如果山上都是浊气,那山上的植被不应该长不好吗?”林笙半信半疑的问道。
徐飞笑了笑:“略施一下障眼法,你们怎么能看得出来?就像蘑菇一样,越是艳丽,就越是可能有剧毒。”
林笙的眉头一下子攒在了一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恐怕山顶上住着的不是山神,是一个大妖。”徐飞嗤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林笙被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下来了,她快步走到窗前。她推开窗户看见她先前放在窗台上的瓷瓶已经从窗台掉下去,碎了一地。
瓶子里插着的姿色野花已经枯萎了,跟着瓶子一起落下,撒了一地。
燕秋的窗户对着院落外,是个别人不用燕家的大门,就可以听到屋里说话的地方。
林笙将头伸出窗外,左右都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影。
其实在她看到那摔得粉碎的瓷瓶,愣了一瞬,她想着:燕秋当时看到这束紫色小花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吧,只是,她那时候不知道,她这样的开心在鹿洵看来,不值一提。
林笙收拾好心情,转身朝徐飞摇了摇头:“没有人。”
此时徐飞也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他示意林笙将窗户关上。
“我们俩说的话如果被别人听了去,会不会被人怀疑身份?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林笙问着。
徐飞耸了耸肩:“说不定是风呢。”
林笙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心大。”
徐飞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我的心大,刚刚好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
他话音未落,“啪--”的1一个巴掌立刻落在了徐飞的背上:“少来,正经点!”
她这一巴掌实在是用了不小的力,打得徐飞龇牙咧嘴的,徐飞盘算着:后背怎么说也得有一个红掌印了。
“现在我们该去哪,总不能真的去祠堂门口偷袭他们吧?”徐飞扯回正题。
“当然不能,鹿洵先前告诉过我,在天黑之前,他们去了村落南边的一处矮树林里看萤火虫,然后才去了祠堂,我们去那找他们,到了那,我先叫鹿洵出来说话,你去稳住寒川。”
林笙说完,顿了顿,表情颇为严肃的继续说道:“如果实在是拖不住,鹿洵我是打不过,只能靠你了,你到时候就把寒川敲晕。”
徐飞缓缓点了点头:“说到底还不是要把他们敲晕。”
林笙咳嗽了两声,高声道:“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
天边的云彩慢慢的被染红,他们俩人盘算的差不多了就立刻起身往南边的矮树林去了。
徐飞不知道,他和林笙谈论山神的事被听去之后会招致多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