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三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接通,原本以为这下子这个案子难度又增加了不少,嫌疑人都很难确定。
但是沈舟却依然把怀疑的范围锁定到这三个人的身上,季越同也很不解,便问沈舟:“为什么你能够确定一定是他们三个当中的一个是纵火的那个人呢?
况且我们现在想找他们三个人都问过话了,他们三个人昨天晚上都不在朱广成的家,我们目前难道不是应该扩大搜索范围,寻找更佳的怀疑对象吗?”
“你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我之所以还不愿意把目光从他们三个人身上转移开来,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
尤其是三个人当中的这个木匠,他说他晚上一直都待在赌场,而且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虽然能给他作证的人不止一个,但是赌场那种地方来来往往的,没有人能确定一个人一晚上寸步不离地都呆在那儿。”
“所以你怀疑他有可能中途回来跟朱光成吵了一架,然后放了一把火又回到了赌场。”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他完全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另一方面,是基于对朱广成这个人的了解我,们通过调查知道他是一个正直且宽厚的人,平日里跟人相处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跟谁发生过争执或者矛盾。
包括他平日里对在他家里居住的三个住户也都很是关心的,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很融洽,这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朱明杰的随笔当中所说的话?”
“记得,他在中提到了三个不同色的人。”
“没错,里面提到的刚好是三个人,而在他家租赁的住户也是有三个,你能说服自己这完全是基于巧合吗?
当然目前为止这也只是一个推理的突破口,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嫌疑人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
所以现在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去了解案情,看看能不能从其他的街坊邻居口中,或者是朱广成的家里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因为先前已经派出去了两个衙役去找附近的乡亲们了解情况了,沈舟和血统季越同他们两个就直接到了朱广成的家里,想进一步的看看朱广成和在他家的三个住户到身上能不能发现一些他们之前所不知道的东西。
朱广成的家因为是第一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所以他们去的时候并没有别人。
他们首先来到了朱广成的房间,他跟他的儿子一起住此时这个房间,里面的装饰物件都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可见衙役能够找到朱明杰的随笔是多么庆幸,不过他们还是挨着查看了一番,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之后他们又分别查看了这三个住户的房间,从房间的格局和大小来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只不过由于住的人不同,所以会有一些明显的个人特征。
在这三间房当中其中一间里,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土石,还有一些木质和铁质的工具,其他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还有一个房间里面除了一些个人的衣物之外,竟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想必这个就是三个人当中经常值夜班的那个人了。
最后一间房是那个木匠的,就如调查回去的衙役所说,他的房间里有一些外伤的药和一些包扎伤口用的布条,有的是新的,有的已经沾染了血迹。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比较多,而且杂乱,所以他们查探的时候就多费了一些功夫,整个房间里可以说是放置的满满当当的,找到了一番之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们也正准备打道回府,但是沈舟却回过了头,再次走进了那个木匠的房间。
季越同见此也跟了过去:“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我们一起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沈舟说着就直接往房间的一角走去:“你有没有发现这整个房间里边儿放着东西都很杂乱,但是唯独这个地方保持的很干净。”
季越同回过头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确实是如你所说,整个房里只有这一小片儿地方是干净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我们想要找的东西,要么就是在这块地板下,要么就是在墙里。”
季越同二话不说,直接就到门外叫了两个衙役进来把那个地方的墙皮和地板都扒开了。
结果也不出沈舟所料,他们在地板下边儿发现了一只箱子,打开之后发现这只箱子里边儿放着的全部都是值钱的东西,其中黄金白银居多。
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木木匠,他们听说这个木匠的手艺并不是数一数二的,生意也可见一斑,但是这只箱子里的东西数量之多,连沈舟都感到惊讶,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们把这只箱子带回了衙门作为证物,想必这口箱子里的东西应该就是朱广成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了。
虽然他们现在应算是锁定了嫌疑人,但是周明杰随笔里面提到的三个不同颜色的人一直在她的心中萦绕着,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她联想到这三个人所从事的行当,才从算是有了些眉目。
“我知道了,我知道朱明杰为什么会把他们成为这三个颜色的人了。”
季越同看着沈舟因为想明白了一个环节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嘴角也牵扯出了一个弧度。
沈舟似乎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回应,就接着说道:“按照我们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人都是匠人,一个是木匠,一个是石匠,剩下的那一个基本上也跟我们差不多,算是一个吃皇粮的。
他说他经常值夜班,应该是一个守城门的小将士,周明杰就是按照他们三个人从事的行业来给他们区分颜色的。
他提到的是黄色,红色和白色三个颜色,黄色应该就是那个石匠,因为他的房间里边儿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土块和石块,总跟它们打交道,所以小孩子才会把他成为黄色的人。
而那个木匠,他的房间里经常放着那么多包扎伤口的布条,你还记不记得丁老板他们家的医馆主要色调也都是素色,所以在小孩子的脑海里就觉得这个木匠应该是一个医者之类的人,所以才把他称为白色的人。
最后的那一个红色的人毋庸置疑就是那个守城的小将士了,因为在小孩子的眼里兵将都是很值得崇拜的,一片丹心,一腔热血。
这么解释的话就说得通了,朱明杰提到的红色的人和黄色的人都没有回来,而白色的人回来跟爹爹吵了一架然后又走了。
而且他呆的地方是赌场,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再加上我们在木匠的房间里找到的金银财宝,这个应该就是他选择纵火的动机,
有了这三项证据的指证,我们就可以锁定嫌疑人就是这个木匠。
不过眼下我们还是需要确认一件事情,在木匠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么一个箱子,所以我们就直接断定这个箱子就一定是木匠的,这一点还不太严谨。
虽然是在木匠的房间里边发现的,但是也不排除他房间里的那一块儿地板干净只是一个巧合,因为这项东西所在的地方也是朱广成的家。
我们还需要确定这箱金银财宝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因为这项金银财宝的数量无论是对于一个小木匠,还是朱广成来说,都是一笔过多的钱。
当然如果他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可以解释这笔钱是正当所得,那么真这项证据也可以舍弃。
如果我们能够确定这项金银财宝就是这个木匠的,那么这个木匠就一定是纵火的凶手无疑了,但若是确定了它在跑是朱广成的,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小衙役突然之间进来汇报:“大人,沈姑娘,朱光广成他醒过来了。”
朱光成醒来的时间刚刚好,沈舟和季越同两个人就跟着小衙役来到了朱广成所在的医馆。
经过确认朱广成所说的跟他们先前猜测的并无二致,跟他吵架的那个人就是木匠,而知道那箱金银财宝存在的不止木匠一个人,还有朱广成。
原来木匠虽然是一个木匠,但是他平日里总是会看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每当他见到别人手上有一些值钱的稀罕物,或者是有什么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他都会顺手就偷过来。
但他并不是见钱眼开,因为他把这些金银财宝弄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划花出去过,只是放在箱子里,然后把箱子藏起来,只能说这个木匠有偷取他人钱财的一个习惯和收藏这些东西的一个癖好。
朱广成就是在无意之间发现了木匠的这口箱子,按照朱广成那个正直的性子,非要让木匠拿着这个箱子到衙门去认罪。
木匠哪里肯愿意,这些钱财即便是他不花,也舍不得把他拱手让人,对他来说这都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多次商谈无果,这才引起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当天晚上木匠本来是在赌场玩儿了一会儿就回来的,但是又碰上了朱广成劝说他去衙门,两个人又吵了一架,木匠心里觉得气不过,一气之下就趁着朱广成不备把大烛台推倒放在了朱广成的房间里。
虽然火势不是很大,但是朱广成当时已经睡着了,被烟熏得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儿子因为去了另一个房间睡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