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灵在苏浅婼犀利的提醒下,终是幡然醒悟,选择了苏浅婼,将卫兰卿的意图全盘托出,告诉她,卫兰卿明天要对老夫人下毒手,从而嫁祸她。
苏浅婼便来了个将计就计,叫老夫人炸死,把卫兰卿的狼子野心全部炸出来。
赵妈妈自然是没有去叫大夫,而是去等苏征,苏浅婼说了,苏征一来,便叫他赶快去念心堂看戏。
以防卫兰卿失控,苏浅婼还安排彦林在暗处,她说了,一旦局面她控制不住,她便会拉响床头的铃铛,彦林再赶来救场,却不想,简玉衡来了。
雨停了,几人回到衡王府,苏浅婼安排好老夫人的住所后,便跟简玉衡解释事情的经过。
简御鲮将卫兰卿押去关好后,立刻回衡王府了,恰好听到苏浅婼当下说道:“这种事怎可安排彦林那小子?嫂子,他就是个木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铃铛坏了呢?万一你来不及拉呢?那他就是看着你死了他都无动于衷啊!”
“说什么呢!”简玉衡横了他一眼,简御鲮干笑两声,小声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打个比方。”
“那为什么不比你死了。”偏偏拿他娘子做比方。
简御鲮除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苏浅婼适才打了圆场说:“我有安排后手啊,要是来不及拉那就喊,我这不是怕喊了他听不到嘛,才安排了个铃铛在前面。”
“嘶!”苏浅婼说得太激动,腰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一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简玉衡急忙过去扶她。
“王妃撞了腰了。”春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简玉衡那眉宇立刻皱起来了:“伤成怎样了,我看看。”
简御鲮很识趣的转过身走人,这走到门口了他又调转方向,把在这一旁担心得探头探脑的春锦拉走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己还伤着呢,我重新给你处理下。”
方才在苏家时,简御鲮只是简单的给她上了药,止住血而已,如今是让他拉到他房间去了,春锦有些尴尬的看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
“这,这可靠吗?”
春锦很不看好的问,简御鲮当下心里堵了口气:“我说,你别太不识好歹啊,我一个皇子我给你个丫头处理伤口,你还嫌东嫌西了。”
“你高贵!”春锦抽回手,瞄了一眼手臂方才撒下的药粉,眉头紧皱:“刚才都没想那么多,我还去找大夫好了。不劳烦十三皇子,奴婢就是个丫头,确实不识好歹。”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简御鲮见春锦还真就是不信他了,连忙起身拉住她那只没伤着的手:“你就信我一次,小爷不可能拿你看玩笑。”
“你就一直拿我开玩笑的啊,要不我们算算?”春锦挑眉,水灵的眸子中写下了许多嘲讽。
简御鲮唇角微微扬起,笑得很不怀好意,春锦瞧着他那抹笑意,后背顿时一阵发毛。
“救,王妃,救……”
没待她把话说完,简御鲮的指尖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还开不了口,只能干巴巴的瞪着。
日头偏西,华灯初上,下了一日雨,风中还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屋里生了火,驱散一些湿气,几人围在一起吃着饭,一派和乐融融。
“祖母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我已经让朋友给你研究解药了,今晚她就会送来。”
“其实我可以解毒的,皇嫂为什么只是叫我帮老夫人封穴道呢?就这么不相信我啊!”简御鲮忽然开口道,苏浅婼斜了他一眼,道了四个字:“真就不信。”
“哟,我赶上饭点了啊!”一道女声传来,语气随意,更透着几分得意。
简御鲮却是感觉到几分凉意,嘴里的饭都一时间咽不下去,含在嘴里,整个人石化着,一动不动。
这声音,这语气,这感觉,太熟悉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苏浅婼眼角瞄了简御鲮一眼,故作不知,镇定的跟春锦说:“再拿一双碗筷来。”
“是!”春锦瞄了一眼简御鲮那样,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老夫人在呢,她还是有些胆怯的,不敢太放肆,故而急忙离去了。
“哟,这位在入定呢!”蓝苓走到简御鲮身边,一手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背,简御鲮嘴里的饭放下喷了出来,也回过神来了,那脸色,先是震惊再慢慢扭转成恐惧,忽然啊的一声,身子一窜窜到房梁去了,死死抱着房梁,指着蓝苓:“你你你!”
“你什么你,下来,成何体统!”蓝苓瞅了他一眼,责怪道:“你还是个皇子吗?让人看了笑话。”
“五皇兄,快,快把她弄出去啊!”简御鲮吓得着实不轻,简玉衡瞅了他一眼,俊美的容颜呈现的是不解之意:“御鲮这是怎么了?莫非,你与这蓝苓有恩怨?”
老夫人跟着出声道:“十三皇子啊,上面危险,你快下来。”
“别吓着祖母了,快下来!”简玉衡脸色骤然变了,声音也冷了些。
他不止是个妻奴,护着的不止苏浅婼一个,还有她在乎的人,老夫人自是不例外。
“我不下去,除非她走。”简御鲮倔强的说道。
蓝苓随意地卷着自己的一缕青丝,笑笑的说:“要他下来,还不简单,我上去便是。”
说罢,蓝苓身子一跃,瞬间来到房梁,与他四目相对,简御鲮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叫,两手一松,狠狠地砸在地上了。
“哎哟,这!”老夫人急得忙起身,简玉衡与苏浅婼一左一右地拉住她说:“不用理他们,我们接着吃。”
夫妻俩简直是一个德行的没良心,蓝苓瞧着简御鲮那狼狈样,躺在房梁上,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春锦回来时瞧着这情况,心里还是默默为简御鲮鞠了一把同情泪,着实太可怜了,这种人当媳妇,以后有得折腾了。
“蓝苓快下来吃饭吧。”苏浅婼开口道。
蓝苓适才停止了笑声,摆手道:“我就不了,我明日再来,这药,你拿好。”
说罢,她投了一个药瓶下去,简玉衡眼疾手快的帮苏浅婼收住,蓝苓一踩房梁,身子轻快地离去,只是空中悠悠传来了她的声音。
“简御鲮,这辈子,我缠定你了,你逃不掉的!”
“十三皇子,您还好吧。”
春锦见蓝苓走了,瞧着简御鲮着实可怜,善心泛滥的过去扶他。
简御鲮摔得那个惨的,走路一拐一拐的跟简玉衡十分认真的说:“五皇兄,那个就是我师妹啊!你以后千万别放她进来,她太吓人了!”
“她就是你师妹啊!”苏浅婼故作惊讶之色看简玉衡,简玉衡的演技也很好,眸光晕开一抹震惊,随之又化为无奈:“可是,她救了老夫人啊,我这不让她进来,传了出去,岂不是,过河拆桥。你晓得皇兄如今的处境的,万事都不能落了口实给人家,你说呢?”
“那,那我怎么办?”简御鲮急得不行,春锦鬼使神差的提醒道:“虎崽啊!你不是说,蓝苓姑娘怕老虎嘛!”
“对,虎崽。”简御鲮眼睛一亮,就跟人生找到了希望似的,转过身将春锦拉在怀里,拍了拍她肩膀:“真是太感谢你了,快跟我走啊!”
春锦当场雷在原地,简御鲮也没发现自己的动作逾越了,很快便松开春锦,急忙拉着她去找虎崽了。
一场闹剧总算是落幕了,短短的两天苏家一行,发生的事倒是不小。
这事由冷寒翊接手,证据证人经过,苏浅婼已经理一遍了,冷寒翊处理起来也是容易,隔日便敲定了。
“王爷,卫大人携苏三公子来访。”
书房,简玉衡在批阅奏折,苏浅婼在一旁给他研磨,听到弦笙来禀告时,她只是一笑:“也该上门了,这卫家人可不简单。”
简玉衡放下手中狼毫笔,跟着应道:“当然,要不然,哪出得了卫兰卿这号人物。”
说罢,他对弦笙说道:“让他们进来。”
弦笙俯首应是,出去后没多久便带着卫兰卿的亲哥哥,卫城与苏枫景一同前来。
“见过摄政王,见过王妃。”
卫城生得身高马大,看起来十分忠厚,但是他的眼眸透着的光芒很精明,给人的感觉,很聪明。
“见过摄政王,见过二姐。”苏枫景休养三日,气血恢复得倒是不错。
“三弟快坐吧,你身体还没好呢,怎么就跑来答谢了呢?你我姐弟一场,何必这么客气?”
苏浅婼说得十分亲切,却也成功阻断了苏枫景后头的话。
“也给卫大人看坐。”简玉衡淡淡开口,弦笙适才命人搬来两张椅子,卫城与苏枫景道了声谢后才坐下。
“卫大人来得正好,本王正想交个事给你。”简玉衡与苏浅婼一个德性,总是先把话说了,他拿起一份奏折,弦笙接过后转交给卫城。
简玉衡接着说道:“当日袭击枫景的与袭击十三皇子是同一伙杀手,这几日,十三皇子一直在调查,如今有了一些头绪,本王想把这个事转交给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