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
纪冉早餐吃了两个豆包，还喝了一碗豆腐脑。
按理说，豆包是甜的豆腐脑是咸的，这两个味道搅合起来，味道有些怪，但是纪冉这性子，还就是喜欢这口。
饭后，纪冉去律所，薛贺去警局，正好开车捎他一段路。
到了律所，纪冉进门，就看到周周双手托腮坐在那儿，一眼不瞬的盯着赵哲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纪冉上前，弹了下周周脑门，“怎么一大早来就看到你失魂落魄的。”
“没有。”周周回神，抬手揉自己的额头，指了指赵哲的位置，“纪律，赵哲要辞职，跟你说了吗？”
闻言，纪冉愣了下，“赵哲要辞职？谁说的？”
“当然是他自己说的啊！”周周回答，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赵哲的朋友圈，点了点上面的配图文字——离开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
文字下面的配图，是一张机票，因为被打了马赛克的缘故，也看不清到底是从哪里到哪里。
纪冉微微蹙眉，周周叹口气，“唉，早知道他要辞职，我当初就该对他好点才对。”
纪冉没作声，提步往办公室走，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哲的电话。
这两天，因为跟霍城合作的事，她确实忽略了赵哲，再加上这小子对她抱有别的情愫，她就更加想跟他划清距离。
没想到……
手机铃声响了多下，电话那头终于被接起，纪冉深汲一口气，“赵哲，你要离职？”
“嗯。”赵哲应声，讪笑了下，“纪律，我考研了，得去另一个城市去念书。”
“哦，是吗？那恭喜啊！”纪冉悻悻的说。
对于赵哲，纪冉还是蛮喜欢的，共事这么久，她一直都把他当一个弟弟看待，如果没有他表白那档子事，或许，两个人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年轻人的感情就是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到最后灰飞烟灭的结束。
如果换成年人，要不然是和平分手祝福彼此安好，要不然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
纪冉话落，赵哲没再应声，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时间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赵哲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纪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以往，赵哲称呼纪冉，不是纪律师，就是纪律，再不济，也会叫她一声纪冉姐，现在这声纪冉，叫的她有些心悸。
“你问。”纪冉悬起一颗心，七上八下。
“你还是喜欢薛贺对吗？你们俩和好了？”赵哲开口。
“谁跟你说的？”纪冉发问，抿紧唇。
“没有人跟我说，只是我昨天逛超市的时候碰到了薛贺，他在选购水果，跟我说，你们俩现在住在一起。”赵哲应声，苦笑。
昨天……
纪冉想了想，薛贺昨天的确去超市选购了水果，但是，他在超市碰到了赵哲，却没听他提起过。
“赵哲，我跟薛贺的事，是我们俩的事，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但是我跟你之间，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弟弟看，我希望你未来前程似锦。”纪冉这些话一口气说完，生怕赵哲会突然间中途打断。
赵哲喜欢了纪冉那么多年，她的生活习惯，她的说话习惯，乃至她的一些小的癖好，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纪冉话落后，赵哲久久沉默，最后问了句，“如果我跟你年龄相当，如果你当初遇到的不是他而是我，你会选择我吗？”
“赵哲，我……”纪冉张张嘴，准备说点什么，赵哲突然在电话里一笑，“你不用说了，我也知道答案了。”
挂断电话，纪冉觉得心里一抹愧疚感涌上心头。
坐回办公桌前，纪冉思忖了会儿，还是想给薛贺发条信息问问，她担心，赵哲会不会跟他乱说什么。
——你昨天在超市碰到赵哲了？
纪冉一条简讯发出，薛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石沉大海。
纪冉的简讯，薛贺不是没有看到，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昨天他在超市确实见到了赵哲，但是碰面的过程却不怎么愉快，尤其是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他现在跟纪冉住在一起。
所以，今天纪冉发简讯问，他自然而言就觉得，应该是赵哲那小子告了密。
纪冉简讯石沉大海，过了几分钟，还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索性拨了通电话出去。
电话被接起，薛贺低沉的声音响起，“给我打电话有事？”
“我刚才给你发的简讯你收到没有？”纪冉问。
“啊，我刚才说有事，没有看手机，怎么了？”薛贺睁眼说瞎话。
“你昨天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碰到赵哲了？”纪冉温吞开口。
“嗯，碰到了，还说了两句话。”薛贺回答，说完，听到电话那头的纪冉静默，反问，“怎么了？他今天跟你说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哦，他也没跟我说什么，他就说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你。”纪冉应声，“主要是我担心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也知道他年纪还小，脾气一上来是不一定会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纪冉话落，薛贺神情淡了几分，“你对他倒是很了解。”
“是啊，赵哲在我律所工作时间不短了，而且人又机灵。”纪冉如实回答。
“呵。”薛贺承应。
纪冉，“……”
纪冉总觉得薛贺的语气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怪，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自从两人那天说清楚后，纪冉再也没有对薛贺抱有过其他心思，俗话说的好，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纪冉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变得跟前阵子一样，针尖对麦芒，所以，她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挂断电话，纪冉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有说虑——难道他还喜欢她？
想到这儿，纪冉毫不留情的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自嘲的笑，“自作多情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
纪冉在办公室里闲坐了一天，帮周周解决了下她那位闺蜜的事。
“纪律，我以前的时候挺崇拜我闺蜜的，觉得她是个特别有本事的人，当然自从她发生了这档子事之后，我就突然间有点同情她。”周周撇着嘴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还是先同情同情你自己吧，人家至少是曾经辉煌过，你可是连辉煌都没有辉煌过就没落了。”纪冉开玩笑的说道。
周周耸拉着脸看纪冉，“纪律，你就不能不拆穿我的老底吗？你这样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
纪冉呲笑，“好，好，好，我保证，以后一定会给足你面子，虽然你没有她那样辉煌过，但是你也没她那么倒霉啊，最主要的是，你还比她年轻那么多，年轻就是资本嘛！”
纪冉这几句话说到了周周心坎上，深得她的欢心。
纪冉话落，周周嬉笑。
临近下班，纪冉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走，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赵母！
因为赵逸入狱判刑，赵母一直帮着儿子在外东奔西走，最后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面得知，赵逸这次入狱跟纪冉有关，便直接怒气冲冲找上了门。
赵母一进门就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先是把大厅里几个当事人送纪冉的锦旗砸了，随后又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扔在里地上，紧接着，咒骂声四起，“纪冉呢？把纪冉人给我叫出来。”
周周正跟纪冉在办公室里闲聊家常，听到门外的动静，对视一眼，齐齐往门外走。
“纪律，你是不是在外面又得罪了什么人啊？咱们这个律所可真是命运多舛，总是时不时就被砸一下。”周周一口气三叹，边说边往门外走。
纪冉闻言，哭笑不得，“你要是非得这么说，我也不能说点什么，不得不说，我觉得你说的还非常有道理。”
两人走出办公室，赵母看到了纪冉，直接扑了上去，双手死死的掐住纪冉的脖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儿子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你赔我儿子，你把我儿子给我救出来。”
纪冉没提防住赵母会直接扑上来，一下子被挤到了墙角，脸憋得通红，连气都喘不上来。
——“住手，松开你的手，你谁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见赵母飞扑向纪冉，周周忙不迭上前，拼命的掰扯赵母的手指。
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力气是最大的，别看平时赵母豪门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这个时候动起手来，力气却是大的很。
“我有病？我看是这个女的有病，我儿子跟他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她居然把我儿子送进了监狱。”赵母咒骂，死死掐着纪冉。
要论力气，赵母还真不是纪冉的对手，刚刚就是她一个没提防住，才被她占了上风，等她回过神来，双手用力一推，便把赵母直接推到了地上。
赵母倒地，周周上前查看纪冉的脖子，担忧的问，“纪律，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