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中元节这天,扈云秀早早的起来准备好给爹娘的贡品,等吃过早饭就领着小崽崽去给爹娘上坟。
“小然,去旁边玩一会儿吧!姐姐想和爹娘说说话。”上了贡品烧了纸钱又磕过头之后,扈云秀转头对身边的小家伙说道。
“好!”扈云然乖巧的点头,走开去一旁玩去了。
扈云秀等他走开才从竹篮中拿出另一份贡品和纸钱,走到旁边空地上摆好贡品,拿出火折子点燃纸钱,低声说道:“扈云秀,你现在是不是和爹娘在一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然,希望你来世能投个好人家。”说着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她穿越过来都快一年了。
这时刚刚走开的扈云然跑了过来,看着自家姐姐在空地上烧纸钱,不禁疑惑的问道:“姐姐,你在给谁烧纸钱啊?”
扈云秀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弟弟,心思一动对他说道:“小然,来跪下。”
“哦!”扈云然虽然奇怪姐姐叫自己跪下干嘛?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在她身边跪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接下来干嘛’几个字。
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扈云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然后说道:“姐姐在给另一位姐姐烧纸钱,小然也给那位姐姐磕个头好不好?”
“好!”扈云然乖巧的应下,随后冲着贡品叩了三个头,随后直起身转头看着扈云秀奶呼呼的说道:“姐姐,我磕完了。”
扈云秀忍不住再次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着说道:“小然真乖,起来吧!”说完拉着他的胳膊一起站起身,往了眼晴朗无云的天空,轻轻吐出一口气收回视线看着身边的弟弟说道:“走吧!回去了。”
“嗯!”扈云然点点头,跟着扈云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摆在空地上的贡品,一会儿后转回头望着自家姐姐好奇的问道:“姐姐,那位姐姐是谁啊?”
扈云秀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扈云秀的存在,想了想后放弃编故事,拍拍小家伙的发顶说道:“好奇心别这么重,你只要记住有这么一位姐姐就行,以后每次来给爹娘烧纸都给她烧一些,记住了吗?”
扈云然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却没有再问,而是乖乖的点头应下,“我记住了。”
“乖了。”扈云秀悄悄松了口气,其实她有很多借口来骗他,可她不想。因为一个谎言往往意味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小家伙现在虽然还很懵懂,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而谎言是经不起论证的。与其冒着将来某一天被拆穿的风险来编一个谎言来骗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
给爹娘烧完了纸,下午还要祭祖。而中元节祭祖和春节祭祖相差不大。都是需要准备贡品纸钱去祠堂烧给祖先。
其实中元节还有很多习俗,不同地方习俗还不同,然而扈云秀对这个是一知半解,只能按照记忆中的去做。
下午祭祖开始前,扈云秀做好贡品,就领着弟弟云然去了祠堂,而薛瑶几人则找了个空地祭拜祖先。
来到祠堂,扈云秀一眼就看到堂叔一家,忙拉着云然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云秀,叔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打过招呼后,扈明成忽然对扈云秀说道。
扈秦氏闻言,立刻伸手牵过扈云然,然后对儿子说道:“辉子小然,我们先进去。”
“好的娘。”扈云辉也没想着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听到母亲的招呼应了一声后,拎着贡品就和他们一起进了祠堂。
等三人走开后,扈云秀才说道:“叔要跟我说什么?”
扈明成叹了口气问道:“云秀,你堂姐说了门亲的事你二婶跟你说了吗?”
扈云秀点点头,“说了,前些天在地里遇到二婶跟我说了。”
“她是不是和你提欠的那些租子了?”扈明成压低声音问道。
扈云秀再次点头,“提了,我让她不用给了,就当我给堂姐上的礼。”说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叔,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了?”
扈明成叹了口气道:“她是不是没和你说给云柔说的是什么人家?”
扈云秀摇头,“没有,怎么了叔?”难道和扈云柔说亲的人家有什么不对吗?
扈明成再次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你堂姐那性子,别说咱们村没有人家愿意和他结亲,就连隔壁村子也没人愿意。你二婶就托她娘家大嫂在她娘家那边给她说了门亲,那孩子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家里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扈云秀听完不禁说道:“那不是挺好的吗?”不用伺候公公还不用担心和姑嫂闹矛盾。
“是挺好的,只是……”扈明成说着又想叹气了,“那孩子这里有点问题,说话做事会比一般人迟钝一些,但人是好的,老实肯干还孝顺。他们还说,只要云柔愿意,成亲后可以将你二婶接过去一起住。”
见扈明成说话时指了下脑袋,扈云秀瞬间明白过来,她微微皱眉问道:“堂姐愿意?”
扈明成摇头,“她自然是不肯,不过你二婶做主同意了。”
扈云秀不走心的哦了声,对这事儿她不发表任何看法。但在心里有些同情即将要娶扈云柔的人,就扈云柔那性格脾气,这么不情不愿的嫁过去,以后可有的折腾了。
正说着,扈刘氏拎着个竹篮一瘸一拐的走来,叔侄俩见状打住话头。等扈刘氏走到近前,扈云秀才开口淡淡的招呼道:“二婶。”喊了声人后目光落在她的脚上,随口问了句,“二婶,你的脚怎么了?”
“大哥,云秀。”扈刘氏和两人打过招呼才说道:“前几天不小心崴了一下。”
扈明成看了看她身后,不见扈云柔身影,不禁皱眉问道:“云柔呢?怎么没见她?”
“阿柔去她外婆家了,还没回来。”扈刘氏见扈明成皱眉,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回道。
扈明成闻言没有皱的更紧了,“都是快嫁人的人了,你怎么还让她到处乱跑?”
“我……”扈刘氏瑟缩了一下,想辩解却又不敢。
扈云秀见二婶见了她堂叔就像老鼠见来了猫般,心中唏嘘。无意在这听她被训,便开口道:“叔,二婶你说聊,我先进去了。”
“去吧!”扈明成温和的对扈云秀点点头后,转过视线再一次严肃的对扈刘氏道:“你明天赶紧去把人叫回来,别再放任她在外面瞎胡闹了。”
“我知道了大哥,我明天就去把她叫回来。”扈刘氏赶忙应下。
扈明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进了祠堂。
下午祭了祖,晚上吃过晚饭,扈云秀又弄了两碗水饭拿着一些纸钱去了村口的岔路口,此时这里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烧纸钱了。
上午给爹娘烧纸钱,下午给祖先烧纸钱,而现在是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烧纸钱。据说是为了不让这些孤魂野鬼去和他们的祖先争抢纸钱。
与此同时皇城天牢中!
钟离景面无表情的站在牢房外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五皇子钟离擎,面对他那双充满了仇恨和不甘的赤红双眸内心毫无波澜。
钟丽擎满目赤红的瞪着站在牢房外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的钟离景,冷笑了一声讽刺道:“钟离景,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本殿下一死,你就有机会登上皇位了。”
说完冷冷一笑,不等钟离景开口又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我不管做什么你都能活的好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去死?只要你死了,就没人能阻碍我登上那个位置。”
钟离景静静的看着他没开口,见他到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以为他会失败是因为自己,瞬间觉得他即可恨又可怜。
“你在可怜我?你居然敢可怜我?”钟离擎捕捉到钟离景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神色,顿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目呲欲裂的瞪着他声音尖锐的吼道:“本殿下要杀了你,杀了你。”说着拼命挣动着想朝他扑过去,奈何被身上锁着的镣铐限制了动作。
钟离景见他失去理智,微微皱眉后冷声道:“是,我是在可怜你,可怜你到现在还看不清。”
“看不清什么?本殿下看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本殿下已经顺利登基,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钟离擎满是仇恨的瞪着钟离景。
他和母亲外公他们谋划了这么多年,到昨日都进行得很顺利。可谁知,这个碍眼的家伙突然冒出来坏事,不但当着文武百官揭露了父皇身死的真相还逼的他们不当场撕破脸。
可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是怎么发现那些事的?明明他们从始至终都没见过父皇,那些证据他们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看不清阻碍你坐上那个位置的从来就不是我和我母妃以及外公他们,阻碍你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你母妃以及她身后的曾家。”钟离景也懒得和他多废话,直接挑明,“五哥,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想想,这么多年父皇为什么执意不肯立后不肯册立太子?”
钟离擎瞬间沉默了,他如何不知?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钟离景见他不说话,又接着幽幽的道:“还有一件事五哥错了,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从来就不是我,也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