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云香父亲扈云忠得知后并不是很愿意,不过在女儿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至此谢崖和扈云香的婚事也算是变相的定了下来。而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一夜之间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
“娘,你说什么?”扈云柔听完母亲的念叨,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扈刘氏正埋头做饭,因此没有看到女儿此时的表情,以为她没听清就再一次说道:“你花婶话的云香和你堂妹夫那个叫谢崖的义弟许了婚,等你堂妹夫回来他们就上门提亲。”
扈云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想到自己过段时间就要嫁给一个傻子,心里瞬间不平衡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扈云秀的怨恨,如果不是她,景哥哥又怎么会不愿意娶自己。现在就连扈云香那个臭丫头都嫁的比她好,凭什么他们都比她过的好?凭什么?
被怨恨和不甘控制了内心的扈云柔,一瞬间冒出了学多恶毒念头,她曾的一下站起来,就对扈刘氏说道:“娘,我去外婆家了。”说完也不等扈刘氏答应,转身就跑了出去。
扈刘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见女儿已经跑出门,忙追上去喊道:“等等阿柔,娘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娘,我自己去就行。”听到母亲声音的扈云柔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小跑着离开。
扈刘氏急急忙忙的追了几步,结果不小心崴了下脚,她哎唷了声停下来,望着已经跑远的女儿又低头看看自己隐隐作疼的脚,随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想着她娘家所在的隔壁村子里他们村子也不远,这大白天的应该没事就放弃把人叫回来,忍着疼一瘸一拐的回了屋。
另一边,扈云秀正在家里剥嫩玉米粒,用来做嫩玉米饼吃。昨天她已经剥了一天,不对,因为谢崖的事只能算半天。
嫩玉米并不好剥,加上家里人多,一点点也不够吃的。再加上扈云秀也不想总是麻烦尤坤或是谢崖陪她上山,因此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事做,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弄好吃的。此时她手边放着的木盆中已经有大半盆子嫩玉米粒。
扈云秀剥完一根嫩玉米,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变得僵硬的身体,转头看着木盆内的玉米粒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应该够吃一顿了吧?”嘀咕着又看了看旁边竹篮里放着的五六根还没撕开皮的嫩玉米,想了想伸手拿过来一根剥开,自言自语的说道:“剥完算了。”
话刚说完,她忽然感觉背后窜起一股恶寒的感觉,让她不禁浑身战栗。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之后,扈云秀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抬头望着头顶的艳阳皱眉嘀咕,“这大太阳的无缘无故打什么空冷颤,该不是见鬼了吧?”
说完想着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民间俗称七月半,是鬼节。据说这天鬼门大开,去世的亲人会在这天返回人世间看看自己还在世的亲人。
想到这里,扈云秀禁不住又打了个颤,然后搓着手臂神经病似的左右看看,然后反应过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个神经病,大白天的自己吓自己。”
“姐姐,你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她刚嘀咕完,就听到旁边响起自家弟弟奶呼呼的询问声。转头一看就见小崽崽拉着扈清风,两个小家伙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
“咳咳,姐姐打蚊子呢!”扈云秀尴尬的咳了两声胡扯了个理由敷衍过去,紧接着转移话题,“你俩不跟着母亲好好读书练功,跑回来干什么?”
“秀姑姑,奶奶让我和小叔叔回来给你送东西。”扈清风接过话,然后轻轻的用手推了推扈云然。
扈云然立刻走上前,将小手伸到姐姐面前摊开,“姐姐,伯母让我给你的,是从一只鸽子上取下来的。”
从鸽子上取下来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飞鸽传书?
扈云秀看着躺在小崽崽掌心类似竹节的东西,脑子里想着伸手拿过来,随后灵光一现,眼神募的亮起来,该不会是阿景来的信吧?
这么想着,扈云秀也顾不上去理两个小崽崽了,赶紧拿起手中的东西看了看,找到打开的位置将藏在小竹节里面的字条拿出来,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看起来。
扈云然和扈清风叔侄俩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扈云然没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姐姐,是景哥哥来的信吗?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字条很窄,因此上面的内容并不多,只有简短的八个字,安全勿念,不日便归。
扈云秀看着这短短的八个字,从钟离景离开就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字条叠好,这才抬头看着自家弟弟说道:“是你景哥哥来的信,他说他们很快就回来。”
“真的吗?太好了。”扈云然一下子高兴起来,然后喜滋滋的转身拉着扈清风就跑,同时还不忘和姐姐打招呼,“姐姐,我们回去了。”
“嗯,去吧!小心点跑,别摔了。”扈云秀笑着叮嘱了两个小家伙一声后又忍不住打开字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心情大好的嘿嘿笑了两声后又再次将字条卷起来放回那个小竹节里面,然后从怀里拿出荷包放了进去。
被这么一岔,扈云秀也没再去想鬼不鬼的事情。想到钟离景很快就会回来,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然而扈云秀却不知道,她看到的这份飞鸽传书只是钟离景送回来的其中一份,另外一份写着京中事态发展的传书此时正在薛瑶手中。
薛瑶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传书的内容:父皇被曾妃母子谋害身亡,曾妃母子假传圣旨意图谋朝篡位,孩儿已说服七哥谋夺皇位。待一切尘埃落定,孩儿打算将您假死脱身的消息告知七哥。
传书内容并不多,可透露出的信息却不少。
薛瑶的目光在‘父皇被曾妃母子谋害身亡’这句话上停留了许久,眼中情绪复杂,心中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如何?
“母亲,您没事吧?”给薛瑶送来传书的谢崖见她神色变化,有些担心的低声问道。
薛瑶回过神,深深的叹了口气,转手将手中传书递给他,随后摇摇头,“为娘没事。”
谢崖连忙上前一步接过传书,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大变。他担心的看向薛瑶,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薛瑶察觉到他的为难,轻叹一声道:“别担心,为娘没事。从决定离开那个牢笼开始,我便预见到了这天。也幸好我们脱身的早,否则今日怕是……”怕是如何她没有明说。
谢崖却明白,心中也满是庆幸,庆幸母亲在得知大哥不愿回京要一辈子留在这个小村子后当机立断决定以假死脱身带着他们兄弟几个来找大哥。
若是母亲没有这么做,那么今天,他们几个怕是深陷在争夺皇位的漩涡中无法脱身。若是这样,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不好说,更别说过上如今安稳平静的日子。
心里庆幸着的同时,谢崖不禁担心起身在京城的钟离景几人,“母亲,大哥他们倒是能顺利脱身吗?”
薛瑶眉头紧皱的道:“这就要看最后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了。若是七皇子,他们自然可以顺利脱身,若是五皇子,那就难说了。”说完幽幽叹了口气。
五皇子母子历来将他们母子,不对,应该说将他们母子和薛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是阻碍他们登上皇位的绊脚石。一直以来都恨不得将他们除之后快,若五皇子真坐上皇位,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谢崖听完沉默下来,这些年他作为大哥的贴身护卫,比谁都清楚他经历过多少次暗杀刺杀。就连之前大哥在回朝途中被暗算身中奇毒一事,也和五皇子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么多年来,母亲在宫中从不争宠,大哥也对皇位丝毫不感兴趣。因此就算多番遭遇暗算刺杀,他们都忍了下来。而现在……
谢崖忍不住再次看了眼传书上的内容,沉吟了片刻才问道:“母亲,可要孩儿回京去帮大哥?”
薛瑶摇头,“不用,我相信景儿有能力处理好,我们只需要安心的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即可。”说完后抬头看了眼眉头紧皱的谢崖一眼,话锋一转道:“与其想这些,倒不如想想聘礼的事。云香姑娘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等你,你可不能委屈了她。”
提起扈云香,谢崖脸上的表情不禁柔和下来,拱手行礼郑重道:“母亲说的是,孩儿定不会委屈了她。”
“你知道就好,赶紧想想该准备些什么聘礼?还有房子,也该准备起来。既然成了亲,就该有个自己的家。”薛瑶点点头说道。
谢崖应声道:“母亲放心,孩儿这就开始准备。”说着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
薛瑶见状问道:“怎么?有什么为难的事?”
谢崖想了想坦诚的道:“母亲,关于聘礼,怕是还要劳烦母亲。”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哪儿知道该准备什么样的聘礼才不算委屈扈云香。
薛瑶想想也对,让谢崖他们几个去打打杀杀或者干些体力活还行,让他去准备聘礼倒是为难他了。于是点头应下,“聘礼的事交给为娘来准备,你只需要准备其他的便可。”
“多谢母亲!”谢崖心中一松,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