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的时间，好像真的有点长，我居然有点想不起来末世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斐杨看着白泽，眼中有些迷茫。
白泽却笑：“16年很长吗？”
斐杨很想对他翻一个白眼，对他们来说，16年可能就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她只个普通人……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吗？”白泽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耳边响起。犹如醍醐灌顶，在她脑子中炸出了一片清明。
是啊，她带着空间穿越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在这里进入了一个仙门，成为了大师姐，如今在这秘境之中又成功筑基，身上又背负着带着神州那么多人逃出末法时代的使命。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了。
所以末世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斐杨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想不起来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就好像这些记忆都被储存在了某个地方，白泽的这一句话，被全部粘贴进了斐杨的脑海里面。
那时斐杨刚刚大学毕业，还是一个社会新鲜人，心中梦想有无数，想要走遍大江南北，想要吃遍八大菜系，想要收集满所有口红的色号，想要买很多好看的裙子，甚至还有想去见自己的爱豆一面。
“这些都算是梦想吗？”斐杨有些茫然的问白泽。
白泽轻笑一声：“梦想从来不分大或小，只在于你愿不愿意。”
斐杨闻言笑容突然就变大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些愿望都是阶段性的，一旦完成了，那就好像没有目标了。”
白泽有些纳闷。
斐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说不出什么样的滋味。
“相公孩子热炕头，农夫山泉有点田。”
“真是一个伟大的愿望。”
不知道是不是斐杨的错觉，她总觉得白泽的口气里面，她居然听出来了，一点干巴巴的味道。这完全不该是白泽有的口气。
不过她把这一点点的异样抛在了脑后：“在我们那个世界，其实很难实现，因为还有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白泽沉默了一下，“但是很少见到有人能够实现。”
斐杨嗤笑一声：“是不是觉得人类很奇怪？人类的生命明明那么短暂，跟你们这种千年万年万万年的妖啊仙啊神啊比起来，不过就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人类连最起码对伴侣忠诚都做不到。”
白泽点点头：“我们一直觉得你们人类，我是说凡人，一直是很复杂的小东西。”
斐杨听到白泽如此说，眼睛都笑眯了：“没有想到，连白泽帝君都觉得人性复杂。”
白泽摇头：“我们有的时候也不是很懂你们。”
斐杨耸耸肩：“人类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更何况是你们。”
白泽好奇：“所以现在你还想要实现你现在的愿望吗？”
斐杨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白泽半晌：“我觉得，还是想要的。”
虽然白泽不知道斐杨为什么要这样的看着他，但是他突然之间觉得浑身毛都竖了起来，他现在是人类形态。
斐杨经过白泽这一番开导，心情终于变得舒畅起来，看着白泽还是一副高贵男神的模样，忍不住道：“那个烛芯，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白泽摇摇头：“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但是凤七未必对他说的是真话。”
斐杨却是笑：“我看他也未必说了真话吧，没有发现他话里面最大的漏洞吗？”
白泽示意她继续。
“既然当年凤七去钟山找过烛龙，那么为什么后来灭世了那么多次，烛龙从来都没有提过凤七曾经找过他那一次。”
白泽盯着斐杨的眼睛，最后却叹了一口气：“烛龙，是万龙一个祖。”
龙凤生死劫，龙族和凤族打到天崩地裂，结下了生死大仇，龙族一开始能够取得阶段性顺利，最大的原因是凤族最强战力凤七的失踪，而这个时候作为祖龙的烛龙却跳出来说，你们凤族的太子非常伟大一个人跑去阻止灭世了。
白泽说道：“其实复杂的也不只是你们人类。不是所谓的神，就真正能够做到公正无私。”
斐杨侧着头看着白泽：“那么你呢？做过什么自私的事情吗？”
白泽难得得居然有了一丝迷茫，愣了一下之后才回复道：“应该有过，只是突然想不起来了。”
斐杨是真正的惊讶了，号称无所不知的白泽，居然有想不起来的事。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吗？”斐杨实在好奇的紧。
白泽摇摇头：“应该还不足万年吧，不算太久。”
行吧，跟他的时间观念实在是无法一致。
心情已经变好的斐杨转身去睡觉了，白泽却是一个人站在冷冷清清的空间里，心思突然之间就飘远了。
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事情上面自私了一回呢？这个问题，白泽实在是想不起来。
斐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先是感受了一下，屋外并没有什么人，想来童清平的的确确埋住了柯城他们，没有把人带来找她。
于是她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出去转转。
“章念瑶回来了。”白泽突然开口突然把斐杨给惊到了。
“回来了？”斐杨有些意外，“你是说昨天晚上他不在营地？”
“不知道，但是他的灵气的的确确是正在营地之外，目前正在向营地靠近。秘境对我的灵力承受极限太小，我的灵力探查范围只能那么大，所以不能确定她到底是昨天晚上去了又回来，还是他之前一直不在营地刚刚回来。”
斐杨摸了下下巴：“看来这个章念瑶并不是很相信这个营地的人。她的心腹应该人不会太多。”
白泽问道：“她现在身边人不多，要现在现身去问他吗？”
斐杨沉吟了一下：“暂时不了，因为我怀疑他可能对这个秘境都未必了解的很深。就算把他给抓了弄下台，我们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反而要背负上这么多人的责任。”
白泽想了一下营地里面的人口数量，对此表示赞同。
在修炼天赋上面，斐杨全面吊打章念瑶。但是在与人相处管理能力上面，斐杨还真的不如章念瑶。
斐杨笑道：“没办法，天才总需要一点缺点。”
白泽对于他的自恋表示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