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戈站在百草园里，眼里的风暴正在汇聚。
“不是说她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灵草灵泉吗？”
属下汇报她不到一个时辰就从百草园离开的时候，颜戈内心是雀跃的，他以为斐杨是因为无法辨认放弃了，或者胡乱浇了一气就走了。
不管哪一种，都不应该是如今这副井然有序的模样。
浇灌百草园的任务会被剩到最后，就是因为他容错率太低，七扣八扣的做了一整天可能拿的积分还不够他扣的。只有在对灵植灵泉接触多的，或者水木双灵根的天然亲和力才能做的比较好。
斐杨是火系单灵根的事，在清聆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和章念瑶灵力对拼时周身红色火系灵气只要不是眼瞎都看的出来。
而且炼气三层对抗炼气七层，灵气强度直接反杀，除了天灵根不做他想。
当知道斐杨是一个天灵根天才的时候，颜戈是打过退堂鼓的。
万年的修仙界传承里，得罪还在弱小时期的天灵根天才然后遭遇强烈报复的例子枚不胜举。但是颜戈却不得不继续，因为他背后的长老发了话。
清聆宗内部从来不是铁板一块。
而且，天灵根天才没有机会长成的例子也是不少，如果不趁着她刚刚入门，宗主闭关，实力背景眼界一无所有的时候下手，已经得罪过她的颜戈觉得自己也未必将来讨得到好，所以不如先下手为强。
“许希盈这货是不是欺瞒了我们什么？”颜戈心里不由得起了疑心。
毕竟斐杨如今的所有的信息都来自许希盈。
许希盈被匆匆忙忙派出去的时候，很多人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许希盈匆匆忙忙带了一群小孩回来，很多人也看不懂。
可惜许希盈是宗主那一派的，他去问话估计什么都得不到回答。
那群小孩颜戈是去看过的，一群歪瓜裂枣，给他扫地他都看不上的那种。唯一特别的就是，他们和斐杨是一个村的。
颜戈心中略一思忖，转身往外走去。
就在颜戈派人去查那个小山村的时候，斐杨已经拿着玉牌出了宗门。
清聆宗所在的清聆岛虽然整个都是清聆宗的地盘。但是其实在岛的外围和四周分部的零星岛屿上，都有普通人在生活。
每个宗门都有如此的依附人群，数量不会太多，却也不会太少。
有些是宗门弟子的凡间亲属，繁衍了不知道多少代，有些是凡间过不下去了逃过来的，也有的是宗门外门弟子，实在是再无突破，寿元将近，于是便在宗门附近结婚生子。期待子嗣还能再入宗门。
凡凡种种总是已经形成了颇为热闹的诸多城镇。
新入门弟子炼气四层方可下山。斐杨如今来去自由又无人管束，白泽也说了，再闭关恐怕也不得精进，于是哪里呆的住，直接就去了最热闹的清聆镇。
既然能够用宗门的名字命名，这个镇显然不是随随便便人群聚集地。
所以看到斐杨这种内门弟子服侍的人出没，来往人群也不是那么惊讶。
她明着一个人实则三个人的逛着这异世的街，还能听李药和她叙述这里和神州的不同。
李药从昆仑出来的时候，已经大明朝了，昆仑秘境已关，仙界回不去，她只是一个小花仙，别的本事没有，也就照顾花花草草，做做打扮什么的，她在人间晃了几百年，逛街简直就是本职工作。
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在空间里神识交流，白泽被吵到不行，居然第一次主动关闭了和斐杨之间的联系。
斐杨还不知道，李药却是笑得不行。
“白泽帝君难得如此慌张。”
“嗯？帝君？”斐杨对于这个称呼顿时起了兴趣。
“白泽帝君是现任妖族的帝君啊，你不知道吗？”李药一脸的困惑，“帝君不是和你认识好几个月了？你们人类认识几个月不都可以结婚了？”
斐杨：“……”
神话传说坑人啊，从来没人说过白泽是万妖之王啊。
“妖王不是女娲吗？”斐杨纳闷。
“都换了好几任妖王啦。”李药的声音有些轻快，“女娲娘娘早就不管事了，妖界他们自己打架打没了，很多大妖都是各住各的，基本也不出来。天庭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妖族那边的事天庭是不管的，反正我有神识以来，一直是白泽帝君在管。而且好多大妖一直到我离开昆仑境才见到呢。”
斐杨好奇：“那你多大了？”
李药有些不好意思：“小仙年纪尚小，只有三千多岁呢。”
斐杨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三观了：“真好呢！我快九岁了。”
李药掩嘴偷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修仙之人要金丹后期才能辟谷。斐杨还是需要人间烟火气的，眼见日头高升已近中午，随便找了间饭馆子，斐杨就走了进去。
小二一看是清聆宗内门弟子打扮，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孩，也不敢怠慢立刻就迎了出来。
“这位小仙子是打尖呢还是驻店呢。”
斐杨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你们这里吃饭是收人间的银钱吗？”
小二可是土生土长清聆镇人，当然知道清聆宗刚刚结束收徒，斐杨又眼生，想来是新入门弟子，立刻笑道：“小仙子实在是说笑了，这个镇子上面住的就是凡人，三生有幸方能见得仙玉灵宝，吃饭驻店可不就是人间银钱结账。”
斐杨立刻就安心进店了。
她从聚灵阁里领的物品里，是有银子的。
水牌看不懂，斐杨也没有不懂装懂：“上个两道你们的招牌菜，一荤一素就行，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小二立刻高喊一声：“二楼贵客一人，小仙子楼上清净，请。”
斐杨对此跟满意，跟着就上去了。
她刚在投影里瞧过了，整个饭馆里一个修仙之人都没有。小二如此安排看得出来这里仙凡有别还是很严重的。
就在斐杨踏上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一楼大厅里一个食客说道：“宗门大比结束了，又是小苏仙子拿了第一呢。”
“我听说这次新人大师姐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娃娃。”
已经拐了弯的小二脚步听到这句话时，脚步顿了一下。
时间很短，不过斐杨还是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