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新寻了一个来,虽然没有眼前的这个像驸马,但是神韵上却更为相似——”负责此事的人趁机说道。
“那还愣着做什么——”德龙公主烦躁的撂下一句,那人本来还准备了一堆的话,此时却没有出口的机会,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笑答应着,转眼便去把秋哥和其他一众人带了进来。
德龙公主一手捂着头,一手在眼前的一众人里挑选,果然很快就落在了秋哥的身上,“今晚就他了——”
“公主,这个还是个雏儿——”那人有些担忧。
“费什么话,把人留下,带着剩下的 给我滚——”德龙公主有些烦躁。
那人哪里还敢说话,急忙对着秋哥交待了几句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秋哥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获得眼前这个女子的青睐,没日没夜的训练了半个月,就是为了这一日。
他本是良家男子,不过是因为家道中落才会沦落至此,原本他也是该跟着父兄一起去边塞疾苦之地受尽折磨的,可是他不甘心,那些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自己难不成还得继续煎熬着继续到死。
所以他买通衙役让自己留了下来,兴许是他长得男生女相,那些人见色起意竟然把他当女子发卖了,好在那老鸨子一眼看出他是男子,本来以为老鸨子会放过自己,可是没想到他转眼就把自己推入了另外一个火坑。
想到那些没日没夜昏天黑地的日子,他几次都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想到仇恨还有远在疾苦之地的亲人,他就强迫自己咬牙坚持着。
直到陆蓉来,那个高贵的女子一眼就像相中了他,他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
虽然后来她告诉自己买下自己是为了报仇,可他不怕,他相信这个女人可以带给自己一个机会。
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服侍的女人身份何其贵重,虽然自己不过是那个女子用来复仇的工具,但是自己也未必不能利用眼前的女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那腌臜之地待了那么久,他虽然还从未服侍过女人,但是也早就已经深谙此道,再加上那个女人跟自己说了很多关于眼前的女子和她过去的丈夫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就是了。
想着,他也没有顾得上看眼前的女子,而是轻轻撩开袍子,往前几步,坐在了凳子上,见桌子上有热乎的清茶,便给自己斟了一杯。
而德龙公主本是无意一瞥,却顿时怔住,眼前的男子可不就是驸马,当初跟驸马洞房花烛,驸马就是这样一身清淡的衣服,也是局促的不肯上前,只是不停地喝茶,一肚子的茶水,后来便不停地出恭,当时候她还以为驸马对自己不上心,暗自失落了好久,后来才知道驸马是见到自己紧张的。
驸马——
那个时候的驸马看着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是爱意——
对,是爱意。
她确信驸马是爱过她的。
像是被重新注入力量,德龙公主看着眼前的男子,就仿佛回到了跟驸马初相逢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秋哥的面前,“驸马——”
秋哥听着这一声轻声呼唤,却不急不躁,只是把手中的茶水喝完,才别过头看向德龙公主,红唇轻启,一声公主仿佛蕴含了无数的深情。
饶是德龙公主再老道,也迷乱在这迷幻情深之中。
德龙公主身子愈发柔软,几乎都缠在了秋哥身上,秋哥把公主抱到床上,一夜旖旎之后,德龙公主便把其他的男宠都打发了,独留秋哥一人。
每次清晨,侍女都会端来一碗汤药给公主,这次却被秋哥阻止,“公主难道不想跟我有——”
“艾郎,我当然想,可是——”德龙公主呼唤秋哥也是前驸马的名字,不知怎么的,眼前的男子明明还没有之前的像驸马,可是她却觉得他就是驸马。
而且驸马已经去世十五年了,眼前的男子又恰好十四岁,不是驸马又是谁呢?
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多跟驸马相似的地方。
是的,眼前的人一定是驸马,驸马知道上一世辜负了自己,所以转世之后来找到自己,就是为了跟自己再续前缘。
上一世若是她早点肯给驸马生个孩子,那驸马也不会在外面包养外室,她跟驸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想着,德龙公主竟然开始动摇了。
秋哥见状缠着公主,卷起公主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打圈,嘴贴着公主的耳畔,轻声道,“公主,若是当初咱们能有个孩子,现在也要娶妻了——”
公主怔愣着,诧异的看着秋哥,心中那根紧绷的弦轻轻颤抖,心再也坚硬不起来。
“把汤药拿走,以后不用再送来了。”公主对着外面的侍女喊道,侍女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帘子后的动静让她面红耳赤。
可公主马上就要出嫁了,若是——
唉——
德龙公主这边风光无限,裕王那边也是春光乍起。
自那日在街上惊鸿一瞥之后,裕王对那轿中的女子便念念不忘,只可惜那日却再也没有追上,裕王不知怎么的,犹如中了相思病一般,对那女子的相貌总是情不自禁的流连。
对其他的女子也再也没有了兴趣。
这日正好乘船游湖,裕王搂着舞姬歌姬在怀,却又想起了那日的女子,突然外面传来一曲琵琶声,裕王不禁听的入神,便想着见一见那琵琶是谁弹奏的。
下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京中明春楼最近当红的头牌莺歌,只是听这个名字,裕王便心头色字乍起,只可惜下人去说了自己想见对方的意思,可是对方却寻了理由推辞。
裕王一听却更想着见一见了,本来对那街头轿中女子就念念不忘,几乎要害了相思,若是再见不到这莺歌,只怕也没心思离开陈国了。
离出发回夏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以后再来陈国也不知道何时,对裕王而言,若是留下遗憾,那可真的是人生憾事。
思及此,裕王便亲自去船头喊话,并亲自吹了一曲萧声,在红尘中打滚的裕王在剑术方面乏善可陈,可是在音律方面却很独到,那莺歌听闻裕王的萧声,竟然情不自禁的开始一并弹奏起来。
二人以乐律相交,曲罢,也渐渐有了通感,此时裕王再次提出相见,那莺歌竟然也没有拒绝。
珠帘随着风被掀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裙角,裕王的眼睛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只是女子抱着琵琶轻纱遮面,可是却仍旧让裕王认了出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莺歌竟然就是那日街头惊鸿一瞥的女子。
船板还没有连上,裕王已经迫不及待地到了船头,痴痴地看着那莺歌,暗自叹气道,“姑娘可是让我好找?”
莺歌烟波流转,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裕王,“公子此话何意?”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又遇见了姑娘,姑娘可愿意跟我来船中详谈?”裕王心头一把火烧的正旺,若是不能把眼前的女子揉在怀里,只怕这相思病又得厉害几分。
“公子如此相貌,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身份低贱,只怕——”莺歌牢记陆蓉跟她说过的这裕王的癖好。
“怕什么,我心仪你,难道还不舍的为你花钱。”裕王急忙道,递了个眼色给下人,那下人便挺直了腰道,“只怕你还不知道你遇到了多大的运气,好好服侍我家主上,我家主上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闻言,颖儿心里更加鄙夷,仗着有权有势就把女人当做玩物,没得到的时候花言巧语恨不得抛却世俗迎娶,可是一旦得到了便弃之如敝屣,哼——
只是面儿上却是吃惊又诚惶诚恐,道,“公子——”
“胡说什么,身份地位在我看来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跟姑娘有缘分,姑娘若是不嫌弃,今晚上咱们就在这船上一边喝酒一边弹琴可否?”说着,裕王已经踩上了船板,朝着莺歌走了过来。
莺歌似乎有些犯难,可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把手交在了裕王的手上,“如此,自然甚好。”
闽越在船内听着一切,一言不发的喝了一杯清茶,等到夜深之后,才飞跃到裕王的船上查看,知道春颖事情已成,才回去跟陆蓉汇报,陆蓉倒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这一切早就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
德龙和裕王这两个人狼狈为奸害死了照仪,现在这些不过是收点利息罢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离德龙公主和裕王启程就只剩下两天,可是这二人最近却都有些身体不适。
德龙公主原本也没有上心,可是仔细一算,月事竟然已经拖了七八天了。
要知道这些年她的月事可是一直都挺准的。
想到前些日子情迷之时,跟秋哥没少做那些事情,她便心里担忧,让人偷偷寻了个御医过来,没想到还真的——
急忙封了御医的嘴,德龙公主也是急的不成,可是这个孩子是她此生怀的第一个孩子,还是跟驸马的,怎么舍得不要。
可是裕王那边——
想到这些,德龙公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