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本就僵持的画面变得更为尴尬——
即便眼前的男人背对自己,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浓郁阴沉之气——
傅庭川转身看向坐在地上正瑟瑟发抖的人儿,眼里都冷得渗人!
“傅晚,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傅庭川大暴雨亲自来接这女人回去,这女人竟还敢给她甩脸色不说,整个人都已落魄成这样了还要和他耍情绪?!
“带走!”
他长手一挥,示意金特助办事。
而金特助向来都只听傅庭川的话,即便两人常常会有交情他也是公事公办!
俯身道:“傅小姐,对不住了!”
说着,金特助就抬手要将傅晚拉起——
傅晚见势忙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我不回去!就让我在外自生自灭好了!”
这话一出,只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调头撤回——
上前就是一把粗鲁的将傅晚整个人抓起!
厉声道:“回傅家,照样让你自生自灭!”
说着,傅庭川就将早已淋成落汤鸡的人儿一路半拖半拉的丢进车里!
纵使傅晚再想如何拒绝,可怎奈且不说自己双手无力,身子都是病恹恹的弱不禁风,身旁的人都不需费多大劲就如同提着一个人型洋娃娃一样将她掌控在手里!
傅晚一上车,就急着要往车门外爬,可奈何那抹高大的身影直直坐在她身边位置,将她整个人都堵住去路——
傅晚想跳车不是,想绕过眼前这堵人墙也不是,最后反而还将自己身上那一身湿漉漉的雨水全都黏在了傅庭川的身上……
前一刻还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一刻就好似被女牛氓偷/袭了一般,衬衣都起了折痕……
“傅晚!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傅庭川抬手就将身旁这个捣蛋的女人一手擒住——
还不待傅晚挣扎,双手就多了一条男士皮带!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再动一下,腿也绑上!”
“……”
傅晚咬牙,纵使再想挣扎都是无用!
而车厢里开着温热的暖气,傅晚本就冰冷的身体如今没一会儿就被热气吹得暖烘烘的,昏昏沉沉的脑袋更是没一会儿就两眼一闭,歪脖,一头栽进坐在身旁男人怀里——
傅庭川眉宇微皱,怀里如同多了一块冰块般冰冷至极!
垂眸看向傅晚时,就见她那张被雨淋湿的脸蛋惨白无力,靠在他怀里的身子如同一团泥水软软的覆在他身上,没半点力气!
还有额头上被雨血混为一体的纱布,将她瘦削的脸蛋透着一种凄美哀婉,很是叫人怜悯。
傅庭川黑眸不悦一沉,启口就道:“车速快点,电话通知家庭医生让他现在就到傅家等着。”
“是傅少!”
“还有,热气打得足点。”
“是傅少!”
金特助不可思议的偷偷看了眼,照办……
半昏半沉的傅晚只觉鼻尖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很是好闻,泛白的小嘴憋屈的努了努,软软道:“小晚没有订婚的……小晚心里只有……只有大……”
剩下的字没说完,傅晚就似在睡梦中沉沉晕厥过去……
……
傅家。
傅庭川抱着怀里的人下车时,家庭医生和冯玉凤都齐齐等候在大门口。
碍于害怕医生会走漏风声,冯玉凤一路跟踪傅庭川到傅晚卧室就道:“庭川啊,你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先回房里把衣服换了再来小晚这儿吧!一会儿可别小晚生了病你也跟着生病了!”
“不用。”
傅庭川只挥了挥衣服上的水渍,淡淡道:“一会再去。”
“可别一会儿了,小晚这儿有妈照顾着,现在天气凉你这样也容易生病的,快,金特助先带傅少回自己房里换身衣服去。”
说着,冯玉凤就将傅庭川赶出傅晚卧室——
临走前顺便还将傅晚房门也锁了,外带一直知道这两人过去常常会翻阳台去各自房间,这会儿傅晚连阳台的窗户也一并锁上——
生怕回头这话也传了出去……
可这会儿冯玉凤才刚和医生交代了傅晚怀孕的情况不要在傅庭川面前提及,那头的人二十秒的功夫都没就折回傅晚卧室——
“咚咚咚……”
“妈,门锁上做什么。”
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疑虑的声音……
再开门时就见傅庭川一身黑色居家服已整整齐齐穿在身上——
冯玉凤见了笑着圆谎道:“妈这不是正打算给小晚换身干衣服嘛,所以才把门锁上的。”
傅庭川边进门边斜睨了眼站在冯玉凤旁边的家庭医生,不悦道:“有外人在场时别给晚晚换衣服。”
“啊?哦哦!”
冯玉凤干笑:“看妈这急得糊涂的,太粗心大意了呵呵……”
傅庭川不答,只自顾自的去检查躺在床上的人儿衣服有没被动过的痕迹……
直到见傅晚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模原样这才收手让医生检查。
但碍于家里不同医院又加之没有医疗器械,医生只能粗略诊断:“傅小姐头部伤势较为严重,醒后需要做脑部CT判断脑组织是否有损伤,另外手部也有多方面擦伤,身上……具体还不清楚,另外傅小姐因为淋了雨现在有高烧,体弱乏力,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按平时来说的需要用药和输液……”
说着,医生就看向站在一旁的冯玉凤,想寻求她的意思。
到底傅晚现在还怀有身孕……
而站在一旁的傅庭川二话不说就道:“张嫂,把家里吊瓶架拿来。”
吊瓶架还是之前傅老爷子留住在傅家时,傅军华特地准备着的,生怕傅老爷子随时会用到。
医生尴尬:“傅少!那个……要不还是先不输液了,就让傅小姐自己恢复也可以!”
站在床沿边的男人面色一沉——
不多作回答,冷声就道:“输液!”
“这……”
医生犹豫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冯玉凤……
可哪知冯玉凤也跟着道:“对对对,输液输液,没事的,输液好的更快点!”
这下,两人话往这儿一搁,医生只得取出输液袋迫不得已的去替傅晚输液……
床上。
傅晚依旧半昏半沉的睡着,除了脑袋已是滚烫滚烫的不断冒着细汗,全身四肢都是冰冰冷的一片!
医生将输液袋挂在吊瓶架上后,拿了酒精棉花就在傅晚冷冰冰的手背上轻轻擦拭,而后取出静脉输液针便缓缓扎入傅晚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