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军营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两个人被淋得湿漉漉的,只好到就近的寺庙里避雨。
雨水打湿了唐安的衣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林怀瑾红着脸别开自己的眼神,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我们应该要在这里过夜了。”唐安忧心忡忡的说,雨势越来越大,没有半点消退的痕迹。
林怀瑾拍了拍她的头,温柔的说道:“你就安心的坐着看雨,等天气放晴了,我们就往回走,不会耽误任何事情的。”
偶然的冷风吹得唐安打哆嗦,林怀瑾把旁边的破旧木窗拆下来生火,支起一个可以烤衣服的架子,唐安坐在火边靠在旁边正在添加木材的林怀瑾肩膀上,问道:“你这大少爷平时看着养尊处优的,没想到,野外生存的能力还挺强。”
林怀瑾笑着说:“其实,独自一个人在野外过夜的生活我经历过很多次,所以才会如此的熟练。”
漫漫长夜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事情,所以唐安对于林怀瑾扑朔迷离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试探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在外面过夜?”
林怀瑾看着外面的雨景放空自己,感慨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个叫白袍仙人的,他经常不靠谱的把我一个人扔在野外,并且自信的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美其名曰是为了训练我,实际上是门派里穷的吃不起饭了,把一个人留在山上挖野菜。”
唐安不解道:“孤鹤派富得流油为什么还需要你去挖野菜?难不成穷的只有我们绝焰峰吗?绝焰峰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穷!”
林怀瑾摇头道:“并不是只有我们绝焰峰穷,那时候整个孤鹤派都没人过得上好日子,孤鹤派看似繁荣了几百年实际上是近几年才发展的如此庞大的,孤鹤派曾经经历过一次毁灭性的灭门,之后一直在努力的复兴。”
唐安听得津津有味,提问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孤鹤派灭门?”
林怀瑾认真地说:“那一次灭门惨案的主要元凶是当年掌门最宠爱徒弟的错,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孤鹤派内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那位女子借着和他的关系,摸清了整个门派的地形和密道,可能那位女子对他最后的怜悯,在他出任务时,那位女子带着典国人屠尽了孤鹤派,待他回来时孤鹤派已经没了生气。”
唐安咋舌于女子的心机,她也并非是无情无义之辈,所以当她狠下心对孤鹤派痛下杀手的时候,也斩断了她和她爱的人之间的联系。
“怪不得孤鹤派全体上下都对典国深恶痛绝,即使能接受典国人,也下意识地回避他们。”唐安道。
不断有雨水打进房间里,林怀瑾用破破烂烂的桌布把摇摇欲坠的窗户框包起来,以免一会儿掉下来发出的声音吓人,他小声说道:“这次上阵杀敌冲在前线的不少都是孤鹤派的人。”
夜色深深,林怀瑾抱着自己的佩剑靠着柱子上浅眠,旁边唐安躺在他的的衣服拉着他的衣角睡着了,睡梦中唐安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就好像在她耳边响起。
她惊醒看到同样清醒的林怀瑾就知道这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她迅速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谨慎的跟在林怀瑾身后一步步走向房门,小声问道:“这时候能是什么人来?”
站在门后,唐安终于听清楚了那奇怪的声音,浊浪排空阴风怒号配上整齐划一的步伐的声音,有千军万马在这样阴森的天气中行驶,即使到了深夜也不做任何停留。
唐安咽口水道:“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阴兵借道了?你们会不会是碰上鬼了?”
林怀瑾安慰道:“别说些,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世界上从来都没有鬼,如果真的有鬼的话,咱俩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唐安叹气道:“要是让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估计师父要难过死了,一共就收了四个徒弟,还折了两个,这样下去谁还敢拜在他的门下,那他就更收不到徒弟了。”
突然林怀瑾看到有几个鬼魅的影子从窗户外面一闪而过,他趴在侧面朝着窗户越靠越近,小声对唐安耳语道:“是典国人。”
唐安害怕道:“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提到他们,他们可就现身了,好像就在等着我们一样。”
看着他们逐渐逼近身影,唐安四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这一个破庙地方小,能躲藏的地方,除了那些佛像后面也就是房梁上了。
别无他想,林怀瑾拉着唐安跳到了房梁上,唐安待在横梁上一动都不敢动,这些房梁早就被那些白蚁吃的疏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倒塌,下面都是典国的军人,这样掉下去可就真的是game,over!
这几位士兵谨慎的敲了敲门,发现里边无人应答便大着胆子走了进来,看到地上刚刚熄灭的炭火,领头的立即判断出那些人没离开这里多远,急忙派遣自己的手下前去抓捕。
领头的刚刚坐下没多久,他旁边一位穿着花衣裳的妖娆男子看着自己手中的字条,笃定地对领头的说:“老大不好了,咱们手下的几个人都被抓了,但我相信那些人不会从他们的嘴里问出来什么,一个弃子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唐安听到他们的对话心凉了半截,偷偷看着林怀瑾,低声耳语说道:“你猜他们说的会不会就是我们前段抓到现在关在监牢里的人?”
林怀瑾一直都觉得唐安的运气不错,经过这件事他彻底的发现:她的运气还真是超级不错,想什么来什么,而且还有精准的第六感。
“你说的没错,那应该就是和监牢里的那一群人是一伙的。”林怀瑾笃定的说。
领土的人不甘心的说:“你说他们怎么会那么笨,不就是去收个钱交个人的功夫,这下好不仅没有收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一来二去的,有多少损失也赶不上他们对我来说损失。”
妖娆男子笑着说:“大人好算计,不过眼下时局太乱了,还是过好我们身边的每一步吧,现在营救他们不是,正是刺杀他们才是。”
唐安不满地看着妖娆男子,随手把房梁上的灰推到了他的头上,幸灾乐坏的看着林怀瑾用口型说道——有你在,他们做梦!
那位妖娆男子穿金戴银的样子,一看就是特别注重外貌的人,突如其来来了一场灰尘,让他的衣裳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霜,气的妖娆男子立刻跳起来,四处打量房间说道:“老大,我怀疑这个房间的人没有走干净,说不定他们就埋藏在这个屋里,那我们刚刚说的话都到了他的耳朵里,如果他打算把这些消息泄露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如我们先出去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领头的似乎并不愿意站起来走出去,双手抱拳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看着妖娆男子说:“这样年久失修的寺庙,上面掉下来灰尘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要反应过度了,走进来之前已经测过这边了,能给你头上推一层灰的,鬼的可能性都比人的可能性大。”
林怀瑾一抬头就看到唐安的侧脸脏乎乎,他刚刚脸就趴在房梁上,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整个人都紧紧的抱着柱子,这些柱子恐怕比他年龄都大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你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唐安的侧脸脏脏的。
那一瞬间的答案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脏脏的侧脸好像在彰显着她的个性,让她显得活泼可爱。
妖娆男子见领头的没有任何动静,便自顾自的坐下来继续吃饭,内心咆哮道:这人还真是个傻叉,从出门开始就觉得自己针对他,他这样不适合在官场混的人,还用自己针对他吗?
领头的也不再派人来这个房间里搜查,就坐在他的对面大口喝汤,毕竟他在军营里处处被这个小白脸压着一头,他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他要好好珍惜自己胜利的果实。
唐安见他们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稍稍的动了动自己趴着的位置,她也能看到妖娆男子的耳朵动了动,这说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却并不打算告诉领头的,看来刚刚领头的的话把他恶心的够呛。
劫后余生的唐安感慨道:“幸好我刚刚眼疾手快,如果我掉下去了,恐怕现在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林怀瑾就趴在他的对面,高手和高手之间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的,为了防止下面领头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林怀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终于两人最期待的环节到了,领头的突然开始提到了叶思飞,又将话题一转转到了那几个囚犯的身上,他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在那几个人杀掉。
妖娆男子难以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那他们的户籍该怎么办?”
领头的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一切照旧先把他们的户籍都留下来,日后说不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