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古禹置九州,言北方太阴,故以幽冥为号。
地理位置偏僻、多山环绕却内藏数片草原牧场丰茂,民风朴质,多慷慨之士,神州之东北,北境之壁垒。
燕京,地处幽州中央,四面环山、居于蓟水之畔,幽州之心脏,大燕之国都。
作为燕都,燕京是幽州少有的富饶之城,集中了燕地至少三分之一资源,半数世家权贵。
而此时一条长龙般的队伍排在了的燕京城门外,正是自陈关而来的难民队伍。
“让开!让开!快让侯爷先进去!”
因为燕鹤年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陈关军的众人都有些急躁,等不及排队入城的孙典甚至想要带着燕鹤年强行闯过去。
“请各位止步!无论是谁都要排队按顺序入城。”
一名面相老成的人抬手拦住了孙典。
“你是何人?”
被拦下的孙典一脸不悦。
“在下城门校尉梁崇。”
“你知道担架上的人是谁吗?”
“在下不怎么关心他物所以不知道阁下主子是谁,但不管是谁都要依照规矩办事。”
“呛!”
急不可耐的孙典拔剑直指梁崇,怒喝道:“你给老子让开!”
“唰!”
城门守卫与陈关军纷纷拔剑相向,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围观着的难民也乱作一团,一时间孩童的哭闹声、女人的抽泣声四起。
“都给我住手!”
在混乱之中燕鹤年勉力从担架上爬起,怒喝道:
“一个个都长胆子了,敢硬闯城门了?”
“侯爷……”
“孙典,你不是说你最恨滥权的贵族吗?那你现在在干嘛?”
“……”
“所有人收起兵器!”
“是!”
“都给我退出去!”
“诺!”
陈关军众人连忙收起兵器垂头丧气地退到远处,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燕鹤年又气又喜,气的是众人不守军规,擅闯城门;喜的是众人为了自己的安危甚至不顾后果强行入城。
已经成为这支军队主心骨的燕鹤年忽然间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自己只是事出突然才来到这个时代,说起来有些惭愧,这场仗以后自己已经不再想回到军队之中。
可是今天所发生事情证明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自己已经离不开军队而这支军队也不可能离开他了。
“您就是齐燕侯嘛?”
梁崇的询问打断了燕鹤年的思索。
“梁校尉,刚刚不还是不关心外物嘛?”
看着外表老实的梁崇燕鹤年调侃道。
“职责所在,侯爷请谅解。”
被调侃着的梁崇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当然理解,而且军队现在也不方便入京,梁校尉帮我个小忙如何?”
“侯爷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
“帮我派人去通知一下许相,说我们已经返京。”
“好!在下这就派人过去。”
“谢谢梁校尉。”
“侯爷何谈谢谢,在下应该替燕京百姓谢谢您,没有您燕京都会不复存在。”
“那麻烦你了。”
……
燕京,城楼上。
几名华服男子早已把刚才城门前的一幕收入眼中。
“殿下,这燕鹤年还真是个人才。”
把弄着手中一枚玉印的一名文人装扮的中年人感叹道。
“公愚,你让本王调梁崇这个倔脾气到城门只是判断他是不是个人才吗?本王可不想知道他是不是人才,本王只想知道他能不能为本王所用。”
衣着豪华的男子一脸不耐烦。
“属下倒觉得可能不大。”
“不大?”
华服男子眉头一皱。
“是啊,齐燕侯府历代不参与党争,保持中立,王爷拉拢到他的可能性当然不大。”
中年男子侃侃而谈。
“可是现在魏军被打退,李业还有许哲那两个老匹夫一直拥立那个小孩子,若不能掌握齐燕侯府目前的这支军队,本王在京畿就没有资本成事。”
华服男子语气里透露出说不出来的郁闷。
“王爷,在下只是说可能性很小,并不是没有可能。”
中年男子轻挥手中折扇。
“你有办法?”
华服男子目露精光。
“王爷,你可记得虞阳公主。”
“你是说?雯妹与燕鹤年那小子”
“对,燕鹤年对虞阳公主的恋慕是众人皆知的,但先王遗令公主不嫁本国勋贵,让两人一直不能光明正大相处。”
“如果您能够成人之美借此抛出橄榄枝给齐燕侯府,他燕鹤年就算不靠向您也不会阻碍您。”
“好计!公愚好计。”华服男子称赞连连,但突然间想起什么脸色晴转多云:“可是公愚,许哲可是那小子的老师,他不可能不帮的。”
“这就更好办了,王爷莫不是忘了那件事?”
“那件事?但那是皇家丑闻……”
“殿下糊涂,那是当今燕王的丑闻,与殿下有何关系。”
“嗯……那就按公愚说的办。”
略加思索一番,华服男子点头,旋即看着桌边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问道:“对了,楚先生,上清教的事情怎么样?”
“联系中。”
“嗯。”
华服男子颔首,然后看着两人举杯道:“哈哈哈,有楚先生这样的豪侠,公愚这样的智囊,我赵礼掌控燕国指日可待,敬两位。”
“谢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