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被一缕亮光彻底驱散,光明赶走了黑暗,就像此时的鹤州一样,正义驱散了最后的邪恶。
“老七!我回来了,凯旋归来!”
展云飞带着人挥舞着大旗从军营里跑了回来,他的身上还有着斑斑血迹,足以见得昨晚这一场恶战有多激烈。
“展云飞如何?”公子朗裕连忙叫人将他抬了出去。
“不负所望啊,老七,除了一小部分将领负隅顽抗被我斩杀以外,其余所有将领现已全部被我们收服,你看!”
“参见七皇子!”
数目可观的将领一齐跪下,吼声震天。
“尔等能够知错就改,本皇子甚感欣慰,来人啊,带他们休息休息吧!快罗领,走咱们进屋谈。”
“是!七皇子!”罗领兵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好久都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真是痛快!
“快,给罗领兵看座倒茶!”
“多谢七皇子。”罗领兵是一位精瘦的年近五十的将才,个子不高,但是凭他浑身的气质,在人群里,绝不会被人无视。
“此次真是多亏了罗领兵,否则贺州这三十万兵马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收服,等我回朝一定向父皇禀明罗领兵的功劳。”
“七皇子言重了,这本是末将分内之事。”
“罗领兵真是谦虚,大燕朝领兵当如罗领兵才是!眼下这三十万兵马不可无将领带领,依您看,军中可以堪用之人?”
罗领兵想了想,刚才他们去军营收服将领的时候,一些将领听到冯大年被捕甚至还大放厥词,其他人则是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指证冯大年的罪行,依他看这些将领全部都已经从根上坏透了。
“回七皇子,依老臣所见,枯木要想逢春,必须将腐烂的树木砍去才是,如今的鹤州就如同已经枯死的树木,依靠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新芽来的,不如砍掉的好。”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收服这些将领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指证冯大年,若不是罗领兵的二十万兵马在前,他们绝不会投降,不如换新的好。”
“好!既如此那便多辛苦罗领兵几日,本皇子即刻动身回帝都向父皇禀明此事,命吏部尽快拟一批新的将领名单出来。”
“请七皇子放心,有末将在,鹤州绝对乱不了。”
“有罗领兵在,本皇子自然是放心的,只是眼下还有一事,需要罗领兵支持,红土村正被土尔扈特部虎视眈眈,如今那边的将领都是冯大年的人,在本皇子回来之前,他们已经明确的告诉本皇子不愿意在那里驻守,还请罗领领兵派可靠将领前去驻扎,天障山乃我大燕朝门户,决不能让土尔扈特人夺了去。”
“请七皇子放心,红土村乃我大燕朝国土,末将绝不允许外邦人踏入红土村一步。”
“展云飞,送送罗领兵!”
展云飞将罗领兵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开,又回到屋内,看着公子朗裕的道:
“老七,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展云飞,不如你暂时留在鹤州吧,等朝里任命新的将领名单下来你再回朝如何?”
“好啊没问题,这帮兔崽子,小爷不收拾好他们绝对不回帝都。”他最喜欢这种事了,惊险刺激!能够浪费人很多时间了。
公子朗裕看着他,严肃地道:“展云飞,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看他说的这么认真,展云飞正色道:“老七,你要我帮什么忙?”
“在你们走之后,土尔扈特部那边来人了,是松先生,他带着一队使团说是要来我朝和亲。”
“和亲?”
展云飞想了想,如今这朝中适龄的皇子倒是有不少,公主倒是没有,和什么亲啊?
“对,他们要娶雪儿!”
“娶雪儿?”展云飞看好戏般的看着他的神色,难怪老七这么严肃,原来是有人要和他抢女人?哈哈哈,这回可有的看了不过转念一想,雪儿又不是公主,甚至只是一个前太师孙女,如今的罪奴,他们娶雪儿做什么?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老七,你说的是真的吗?”
“没错!人我已经扣下了,此刻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格鲁一耳朵里,到时候他势必会以这件事为借口发难,你可要挺住了,决不能让他们占到一丁点便宜。”
“扣下了人?老七你怎么敢?”
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和亲使团可是两帮友好和平的见证,老七竟然拦截了使团,这若是传出去了燕朝可是妥妥的理亏呀。
“不敢,我从未见过什么和亲使团,也从未拦截过使团,你什么也没听到。”
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展云飞忍不住笑了,道:“噗,老七你这人可真是够阴的!”
公子朗裕看了他一眼,道:“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帮啊,怎么不帮?你这棵铁树好不容易开了花,可千万不能再凋谢了,你放心吧,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娶走雪儿的。”
“好,你先去休息吧,这几日还有得你忙。注意身体。”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展云飞就觉得自己累了,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那好,我先下去休息。”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道:
“老七,那影子可是你的人?”
公子朗裕看向他,道:“是,也不是!”
准确地说,他和影子之间是朋友,或者是契约关系。
“行!老七,你连我都瞒着,真够可以的!”
闻言,公子朗裕的没说什么,看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耀眼的光芒照射着整个大地,窗外的小桥流水假山花坛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
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咕咕咕!”
一只灰色的小鸽子轻捷的飞过来,只是不知怎的一下子撞到了窗子上。
“小家伙,你怎么变笨了?”
“咕咕”
这鸽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站起身扑落扑落雨毛,飞过来站在他的手上,一双溜圆的眼睛看着他,不满的眨了眨。人家撞的好疼,你怎么可以笑我?
“撞疼了吗?”
公子朗裕摸了摸它的头,取下它脚上的纸条道:“好了!小家伙,回去让他们喂你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小鸽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振翅飞了出去。
“雪儿?”
他一转头就看到定定看着的她,赶紧叫道。
“七皇子,”
她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谁知却和小鸽子一样,在进门时,身子一歪,撞到了门框。
“雪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怎么和那鸽子一样啊,对了,它是你豢养的吗?”
都说狗通人性,想不到这鸽子竟然也通人性,还能听懂他说的话,也太神奇了吧?
“是啊,它还是一只鸽子蛋的时候就跟着我了。”
“真的吗?难怪它能听懂你的话,原来跟了你这么久!”
她冰凉的小手拿着热毛巾在他脸上擦拭着,他不由得一把捉住,看着她的黑眼圈,心疼地问:
“雪儿,你的手好凉,还有黑眼圈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呢!”
“没事!”她赶忙抽回手,不好意思地道:
“七皇子我不困!”只是这句话才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哈欠,这打脸来的有点快了!
“没事,雪儿,你再忍一下,等会上了车再睡吧。”
“上车?去哪?”
说到上车,她突然想起了现代的上车,莫名的有些熟悉。
“回帝都!”
帝都?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的马车以及满嘴的糖葫芦,呵呵,好久远的记忆啊。
“怎么了,雪儿,要回帝都你不开心吗?”
“不,七皇子,我开心!”
其实都过了那么久,回不回的也没什么要紧,更别论开不开心了。
“来!给你看一个更开心的。”公子朗裕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她。
本大人这次欠那丫头一个人情。
“七皇子,这什么意思啊?”
“这是影子写给你的,他说欠你一个人情,雪儿,你对他做了什么?”
影子这个人脾气这么怪,能让他欠一次人情的,可真是少见。
“啊?我没做什么啊?”
“小傻瓜!他说欠就是欠呗!到时候你有什么用到他的地方,尽管找他。”
“好!”
她点点头,怎么感觉在七皇子眼里,被影子欠人情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啊。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里的医疗条件到底能不能解了他的毒。
“啊!”
影子咬着牙忍不住叫出声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
“老大,你忍着点!”
下属看了看他,手上的力道继续加大。
“啊!”
影子握紧了拳头,用出平生最大的忍耐力忍着,太痛了,即使平时断胳膊也没这么痛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被咬一口这么痛?
“出来了出来了!”
一大团黑血从影子的手臂里流了出来,他的整条胳膊也从黑色变成了红色,看到这儿,他长出一口气,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倒了下去。
“老大!”
“老大!”
“别着急,老大只是痛晕了,过一会就没事了。”
负责给影子逼毒的人擦了擦汗水道。转头走向了那只给关在笼子里的小东西面前,他一定要研究出那东西是什么,怎么把老大折磨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