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雪儿她去了鹤州?”
公子朗裕惊得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的立刻又躺了回去,看着站着的几个士兵,怒道:“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她?”
“七皇子恕罪!”几人吓得赶紧跪下。展大人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他们没办法阻拦啊,早知道七皇子会是如此反应,他们就是拼死也要拦下他们二人的。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回七皇子,我们再去的路上,李灵杰误以为自己遇到了鬼,所以被展大人和小黄大人一吓就都说出来,他说冯大年让他带着玉佩,去府中找到管家,让管家带他们去取兵符,所以展大人和小黄大人才决定去鹤州取兵符的。”
“真是冲动!”
公子朗裕懊恼地道,虽然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很有可行性,可危险也太大了,若是还有什么暗号李灵杰没说,他们去了以后被识破了,这可如何是好?鹤州那里都是冯大年的人,何况还是他的府中,这无异于火中取栗啊!
“起来吧!你们都出去吧!把李灵杰看好。”
“是!七皇子!”
雪儿啊雪儿,你怎么能做如此冒险之事,你知道我在担心你吗?
呜~他又吹了一声口哨,守卫的士兵见了这只灰色的鸽子,便赶紧将它放了进去。
小家伙落在他手臂上,差点没站稳,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小家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公子朗裕将写好的纸条放在了它的脚上,摸了摸它的头,派出两队影子,此行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可恶!若不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雪儿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来人啊!将冯大年押进来!”
守卫的士兵听了,赶紧将冯大年拖了进来。
“七皇子!”冯大年平静地看着他,李灵杰也失败了,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好个小娃娃,竟有这份心力,真是看走眼了。
“冯大年!”
公子朗裕将手边的凉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清醒了吗?”
冯大年被冻得一个激灵,发觉他没了后续的手段,才道:
“小娃娃。你也就这么点伎俩了吗?”
“冯大年,本皇子的手段我想你不会想要尝试,再问你一次,松先生到底去哪儿了?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松先生?阴谋?冯大年想了想,他这么问的意思是觉得松先生是被自己派出去做事了,没准还有什么阴谋,难怪一直没有对自己动手。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让自己好过一点。便道:
“我可以告诉你松先生的下落!但七皇子本大人如今十分的难受,因此一时想不起来,若是七皇子能让人治好治一治我的伤口,那么我会想起来的。”
虽然知道冯大年在故意谈条件,但是他却不能拒绝,任何一个可以加强雪儿安全的方法都必须尝试。
“来人啊!将冯大年押下去,请齐大夫治伤,务必要快!”
唉!雪儿,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快到鸡鸣了,雪儿她们中午就应该到鹤州,如果事情顺利,今晚子时应该会回来。雪儿,一定要快点回来!
而此时的土尔扈特部草原上,第一缕阳光正照射在他们的部族大旗上,格鲁一和年迈的大统领一同站在大旗下方,他们的身后站着松先生和另外五个大统领,他们在举行祭旗仪式,此刻已经进入了尾声。
“二弟!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带人出发了,我和其他统领便在这大旗下为你送行,在神旗之下为你祈祷,祝你早日凯旋。”
松先生立刻跪下,郑重的道:“请各位统领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说完这句他站起身,接过了格鲁一递过来的马奶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和亲使团,豪迈的道:
“兄弟们!我们走!”
旌旗飘飘,牛羊在他们身后汇成了一条壮观的白色道路。
这支使团是他们连夜合族上下商量出来的,有一百匹骏马,三百只牧羊,加上和亲使者,总共三十人,这样的规格在以前他们部族和亲史上从未出现过,足以看得出对此次和亲的看重。
太阳渐渐的升高了,蔚蓝的天空上不见一朵白云,士兵们已经进行进行完了第一轮的早间训练,此刻正坐在地上休息。
“报!八百里加急!”
突然从远处奔过来一只传信的小队,负责守卫的士兵立马为他清理了道路。
这支小队骑着马一路到了帐篷跟前才下马,跪下道:“报,七皇子,八百里加急!”
“快进来!”
公子朗裕惊得猛地睁开眼睛,他怎么睡着了?
接过传令兵的书信,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沧州二十万兵马已至鹤州交界,随时可以准备应战。
太好了!想不到这沧州领兵速度之快!
拿起一旁的毛笔刷刷刷的回了一封信,递给他们道:“回去替我谢谢你们领兵!”
“是!七皇子属下告退!”
太好了!有了这二十万兵马,即使冯大年的部下造反也可以有一战之力。
“来人啊!吩咐下去,留下三千兵马在此驻守,我们下午便开拔回鹤州。”
“报!八百里加急!”
又是一封?
公子朗裕一看,来人穿着太监服装,是父皇!
负责守卫的士兵们赶紧又将设置的路障全部清理一遍。
“报!七皇子,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送信!”
“公公辛苦了!”
公子朗裕熟练地摸出银子扔了过去。
“多谢七皇子!”
奇怪?父皇为何突然急召自己回京,还言明要带上前太师孙女苏樱雪?
“公公,你可知这信上所说为何?”
“回七皇子,咱家听说几日前,皇上收到了土尔扈特部的族书,说是要娶一女子和亲,并且愿意签订两族睦邻友好盟约!皇上看了以后龙颜大悦,还称赞了七皇子您:老七不愧是我朝战神!这这一战便让那土尔扈特人求和!如此甚好。
只是这前太师苏庶之孙女已经贬入红土村了,若是要和亲,还得尽早回来准备,到时候以公主之礼出嫁,方显我燕朝之心胸!”
“咳咳……”
公子朗裕猛地咳嗽了几声,可恶!原来格鲁一回去就已经上书给父皇,真是可恶!
“七皇子,你没事吧?”
这公公赶紧上前,待看到他的伤口,不由得一惊:“七皇子你受伤如此严重,还需静养啊!不如跟老奴一起动身吧!”
“不必!公公放心,我没事!眼下还有一件要事,等我办完便回帝都,我这就给父皇回书一封,还请公公务必将此信交给父皇。”
“七皇子真是呕心沥血啊!请七皇子放心,老奴定不辱使命!”
将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写完以后,他又拿出一腚银子给了这公公。
“公公,一切就有劳您了。”
“七皇子放心!老奴这便动身,一定不会耽搁七皇子的事!”
“来人啊,送公公出去!”
“咳咳……”
公子朗裕又咳嗽了一阵,猛灌了几口水才止住了咳嗽。
这么短的时间里两封八百里加急,虽然有一个是好消息,可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再推动整个事件的发展,是格鲁一吗?他到底为什么非要娶雪儿?
“报!七皇子,有敌袭!”
敌袭?公子朗裕一惊,此刻展云飞去了鹤州,手下大将无可用之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敌袭?难道松先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扶我起来!”
不行!他一定要起身亲自带领将士们。
“七皇子,您还有伤在身?千万不能上战场啊!”
“不必废话,拿铠甲来!”
“啊!”
牵动了伤口,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七皇子!”士兵赶紧将他又扶回了床上。
“再报!七皇子,传言有误,不是敌袭,是土尔扈特部和亲的使团来了!”
和亲使团?怎么这么快?宫里的公公才刚刚离开。
“七皇子,和亲使团手持族书,可要让路?”
“不让!”
公子朗裕吼道,他此刻还没回到帝都,若是使团去了,雪儿还怎么躲掉和亲的命运?
“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便来!”松先生制止了其他人,独自一人进了营地。
咦?这不是松先生吗?
是啊!是冯大年那边的松先生,怎么不见鹿邑?
松先生回来了?
松先生?正在齐大夫帐篷里被救治的冯大年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得猛的坐起来,道:“快!带我去见松先生!”
松先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他为自己化险为夷的,此次他一定不是故意丢下自己的,一定是去搬救兵来了,现在就回来救自己了。
“冯大年,你若再不配合,老夫也治不了你!”见他如此不配合齐大夫也生气了。那天听他骂七皇子,已经让齐大夫很生气了,所以给他诊治时,用了最疼的手法,冯大年做领兵这么多年,自然没受过这种痛苦,所以十分不配合。
“本大人还用你治?”
他倔强的下了床,挪到了帐篷外,正看到松先生走进公子朗裕的帐篷。
“松先生!”
他兴奋的叫了一声,慢慢的朝着主帐篷挪过去,是松先生来了!他是去找七皇子谈判的,是来救我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