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樱雪笑着眼泪便落了下来,那个时候的他们多好啊,他们的相识是那样的戏剧。还签了奴隶宣言呢!
“你别哭啊,”金丝楠手忙脚乱的掏出手绢。下意识的就想给她擦眼泪,可是在即将触碰到她脸的那一刹那,又把手缩了回来,将手绢递给了她:
“你别哭啊,不然七皇子会怪罪我欺负了你。”
苏樱雪接过手绢,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强忍着让自己不再哭出来。
“那你说后来七皇子为了你扣押和亲使团下了天牢,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是土尔扈特人让我去和亲,他不愿意,所以就扣押了和亲使团,皇上大怒,便叫他下了天牢。”
想起在天牢里七皇子和她告白的场景,苏樱雪的眼泪不由的又落了下来,从那个时候起,自己才真正的喜欢上了七皇子啊,那个时候的他们多真挚啊。
“哈哈!”金丝楠忍不住笑出生声来,扣押和亲使团,和皇上顶嘴,这倒是七皇子能做出来的事。
“那后来呢?这些都做了,你怎么会和亲呢?”
“后来,他被贬为庶人,我们一起出了帝都城,在他家的下人杜二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被人弄醒以后绑了起来,醒来以后就到了和亲使团。”
“你说的再详细一点。”金丝楠直起身子问道。
“没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金丝楠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你们被人算计了。”
苏樱雪看着他:“真的吗?”
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希望七皇子是因为被算计了,才没有来得及救她的。
“对,你刚刚说了第二天被人弄醒后绑了起来,带到了外邦人手里,却没有见到七皇子对不对?”
“嗯!”苏樱雪点点头,这就是他最想不通的一点,他的武功那么高,而且就睡在房梁之上,为什么自己醒来没有看到他,从被带走到庆格尔泰那里,她并没有感觉到带她走的这些人有一点点的停顿,一路畅通无阻,这说明七皇子没有追来,不然不会连打斗都没有。
“所以说,你们被人算计了!这一定是二皇子干的。”
“二皇子?”
“是,七皇子从小就被二皇子欺负,上战场辛辛苦苦赚来的军工被二皇子抢走,不高兴了,还会打七皇子,这么多年来,二皇子不知道陷害了七皇子多少次,所以这件事一定是二皇子做的。”
“是吗?”苏樱雪想了想,“可是二皇子既然和七皇子不和,难道不应该看着他被贬为庶人吗?怎么会这样做,让他回宫成了太子呢?”
“是啊,二皇子一直想当太子想疯了,怎么会做这种事,到头来七皇子成了太子,你说的对,这件事不会是二皇子做的。”
金丝楠皱着眉头,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件事除了二皇子还有谁。
“算了吧,不想了。”苏樱雪扶着额头,装作继续看窗外的花朵,只是内心被刚才引起的波澜明显没有平静。
“是大皇子!”
金丝楠在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想法,再次道。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原来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大皇子做的。”
“公子无双?”
前身的脑海里唯一有印象的便是这位皇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聪明敏慧,可是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呢?
“对,七皇子和大皇子的关系很好,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一定是大皇子替七皇子惋惜,不忍心看着他因为你被贬为庶人,所以出手让你去和亲。将七皇子接回了宫里,这招真是妙啊!”
没有杀人还彻底地断了七皇子的念想,没有深思熟虑的人绝不会想到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说大皇子替七皇子惋惜,所以暗中设计让我去和亲,将七皇子接回了宫中,让他做太子殿下?”
“对,就是这样,依我看来,这件事就是这样。”
“呵呵,”苏樱雪冷笑一声:“这么说他终归还是后悔了。”
将他接回宫里,那也得七皇子愿意,如果他不愿意,一定会出来找自己的啊,看来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份,不能完全地做一个庶人。
“苏英!”金丝楠凑近她:“既然咱们已经拼凑出了事实的真相,你也察觉到了七皇子已经放弃了你,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吧。”
朋友妻不可欺,七皇子已经放弃了苏英,那自己喜欢苏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我们不合适!”苏樱雪垂下眼帘道。
“哪里不合适啊?你说我改。”
苏樱雪看着金丝楠无奈地道:“我不喜欢你。”
听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金丝楠一阵的难过,挥着手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等我找到七皇子以后再说。”
苏樱雪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她和七皇子还会再见吗?他现如今已经是太子,过不了多久以后就是皇上,日子过得应该很舒服吧。会不会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
金丝楠透过车窗朝外看了一眼,估摸着差不多快到了,便悄悄拿出腰间的一个香囊,顿时马车里弥漫着很好闻的香水味。
苏樱雪并没有睁开眼睛,贪婪的呼吸着好闻的香水味道,不一会儿眩晕感传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英?”
“苏英,醒醒啊。”
金丝楠轻轻地摇了摇苏樱雪,发现她并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这个地方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除了自己,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让她睡一会儿正好。
晦暗的夜幕朝着大地笼罩下来,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所以格外的让人压抑。
公子朗裕和风麻老人终于又爬上了一个山凸,看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如释重负地问:
“小子,我们是不是到了?“
“是啊。”公子朗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欣慰地道。拉死拽活的跑了这半日,总算不枉他们抄近道,在天黑前赶到了。
“师傅,我们快些走吧,等到了城中就有吃的了。”
提到吃的,风麻老人便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你小子可是说过的,到了大一些的城市要请我吃大餐,湖州城可不小啊,你的诺言还能不能兑现?”
“师傅你就放心吧,等到了城中,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好!”风麻老人摸了摸胯下的马头,道:“马儿啊马儿,你听到了吗?待会儿咱们就要进城吃大餐了,你给我争气一点,跑快点好不好,这样咱们也能早一点吃大餐。”
胯下的马仿佛听懂了一样,竟然迈开了蹄子跑了起来。
“驾!”公子朗裕死死地勒着缰绳追了上去。这下,他突然感觉到马儿快就更多,想不到啊。这两匹瘦马还是潜力股,越跑越快啊。
到了城中,两人牵着马走在街道上,公子朗裕找到了钱庄,便准备去取一些银子。
风麻老人负责在原地牵着两匹马等他,看着热闹的街市,风麻老人颇有些感慨,曾几何时他和师傅走在热闹的街市上,承受着的是人们羡慕而又崇敬的目光。
可如今自己站在这闹市中,已经无人问津了,师傅啊师傅,徒弟好想你啊,真后悔当初没有和你学做小玩意儿的技巧,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取钱!”公子朗裕对着柜台上昏昏欲睡的小二道。
“取钱?”这小二猛的被惊醒,不耐烦的问道:“取多少?还真有人不长眼啊,我提前跟你说清楚啊,这大晚上取钱,手续费多一倍。”
公子朗裕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发作,淡淡的道:“十万两!”
“多少?十万两?”小二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公子朗裕,见他穿着破烂,并且又是风尘仆仆,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大客户的样子,不由得内心一震:
“十万两?你有那么多钱吗,莫不是你是来打劫的,我可告诉你,咱们这钱庄啊可有三五十好汉呢,并且这里距离县衙不过两三条街,我劝你若真是打劫,往别出去。”
“少废话,我说十万两就十万两。”
见他如此强硬,小二无奈:“印章给我!”
“没有印章!”
“没有印章你取什么钱啊?你难道不知道只有印章才能取钱吗?回去回去!”小二不耐烦地赶着人。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要对暗号!”
暗号?听到这儿这小二才算是对他刮目相看:“您里边请,我这便去叫掌柜的起来。”
一般的钱庄客人都是凭借印章取钱,而对暗号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享有这个待遇,并且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他既然能说出来,那说明他一定是大客户。
“快点吧。”
掌柜的匆匆起身,朝着公子朗裕行了一个礼,道:
“不知这位客官的暗号是?”
在公子朗裕说出了暗号以后,这掌柜的双腿一软,立刻跪了下去磕头道:
“不知七……”
“起来吧,把银子给我拿过来!”公子朗裕赶紧按住了掌柜的胳膊,制止了他没说完的话。
“快,快去拿银票。”掌柜的赶紧吩咐。
“对我的身份要保密!”公子朗裕吩咐道。
“是是是,七……”掌柜的说到一半,赶紧停了下来。